“你是個好孩子，哀家明白，但是旁人不明白。當年染府的事情，也沒有人比哀家更清楚。”

“哀家不希望此事成為你的累贅，還有，你這自稱也給哀家改一改，你早就不是婢女，是這宮中的畫師。哀家讓你住在這里，也不是讓你當婢女的，伺候人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太皇太后像是生怕染長歌會說出來什么拒絕的話一樣，一連串的說了好些。

染長歌聽著心里很感動。

她知道，太皇太后這些都是在為她著想。

身份使然，她這是擔心自己以后會被別人說些有的沒的閑話，讓自己在這宮中的日子不好過。

“有太皇太后護著我，長歌不會有事的。”染長歌緩緩笑開。

極少露出笑容的她，這回就是連太皇太后都略微有些許驚訝。

聽到她說的話，心里明白，她這是答應了。

以后不會說那些有的沒的。

“就知道讓哀家護著你，怎么就不想著自己好好的？哀家總有一天是會不在的。”太皇太后嗔怪的看了染長歌一眼。

不料，倒是染長歌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了很大的反應，臉上的笑容頓時全部消失，“太皇太后，您這是胡說什么呢，您一定會長命百歲。”

她的人生中，經歷過太多的生離死別。

所以現在，最見不得的就是身邊人的離開。

就連聽都不愿意聽到。

染長歌的小臉一下子板了下來。

莫名讓太皇太后有種看到了小青辭的錯覺。

之前小青辭給自己診脈的時候，就是喜歡這么一板一眼的盯著她。

囑咐著她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許動的。

要多嚴厲就有多嚴厲。

太皇太后的態度頓時就變了變，不過臉色倒是比剛才好看的多，“哀家還以為瞧見了小青辭呢，你這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這訓起人來的樣子都差不多。”

雖然是吐槽，可是太皇太后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驕傲。

她沒有一個省心的兒子。

前半生也沒有一個省心的丈夫。

如今到了這個年歲，倒是有了兩個可心的孫子。

就連君凌那個小子，縱然不是自己的親孫子，可是在這親情淡薄的皇家，卻勝似親孫子。

有沒有血緣上的關系，已經根本不重要。

染長歌卻是被說的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她依舊用著很嚴肅的語氣道，“太皇太后日后可不要說這樣的話，您一定會身體健康的。宮中有這么多太醫，還有宮外的張大夫，還有三王妃。這天下醫術奇絕的人，都可以為您所用。”

“所以您的身子一定會很好。”

她對身側之人的生命和身體，往往都有一種莫名的執念。

這種執念形成的太久了，反倒是讓她有些忽略自己的身子。

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習慣。

看著染長歌難得有這么嚴肅認真的時候，而且，這一刻，她明顯的感覺到，小長歌沒有將自己當做太皇太后。

只是當做長輩在囑咐。

她這性子……

太皇太后大約可以明白，她為何會愿意替司珩赴險。

除了被威脅，心里有著司珩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