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什么東西一點點的撕扯開來,疼得厲害。
這樣的話說出來,真的好難受。
可是她還不能表現出半分。
看著做小伏低,跪趴在自己面前的染長歌,莫名感覺心里的那口氣順暢了些。
秋洛冷笑,也不叫人起來,“王爺風姿綽約,縱然現在身子不好,可也是這京城中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長歌姑娘,我是真心與你投契,所以才和你說這些真心話。”
染長歌雙手交疊,擱置在額頭之下。
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不剩下。
似有無盡的絕望。
可理智,卻將她生生的拉扯在眼前,一字一句,字字誅自己的心,“秋小姐明鑒,奴婢是罪臣之女,沒有這樣的資格。奴婢只想一心一意的伺候王爺,以后,也會一心一意的伺候秋小姐。”
這話說的可真是中聽。
秋洛的臉上終于浮上一絲笑意,“起來吧,本小姐只是與你說說心里話,不必行如此大禮。”
染長歌很少會行這樣的大禮。
所以此刻雙腿都開始有些麻木。
緩緩的站起身來,還有些克制不住的踉蹌了一下。
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對上秋洛的那張單純無害的笑臉。
染長歌突然有些想笑。
無心,或是有心。
還是說,秋小姐看出了什么呢?
這是在給她下馬威么?
都不重要了。
“奴婢戴罪之身,有幸得以到五王府伺候,是奴婢的福氣!彼m不愿意虛與委蛇。
可是在五王府這么久。
那些哄人的場面話,她不是不會。
只是過去,不愿說。
可現在……
染長歌扯了扯嘴角,很想笑。
卻笑不出來。
冷著一張臉太久了,好像確實,不怎么笑得出來了。
秋洛拽著染長歌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一副親厚的模樣,“好,有你在,本小姐就是最放心的。現在這五王府中雖然無人,可是保不齊這以后啊,會多出些人來!
“你既然沒有這樣的心思,那我自然是最放心你的,從今日起,你就幫我盯著珩哥哥身邊,在這王府里也好,或者是以后在其他地方,只要有人敢靠近珩哥哥,你就第一個告訴本小姐。”
手背上傳來的觸感,讓她習慣性的排斥,想要立刻撤離開來。
卻根本無法脫離。
只能低眉順眼,“是,奴婢遵命。”
秋洛果然笑的很開心,“染長歌,算起來你的年歲還小。雖說你的戴罪之身,可是等再伺候幾年,等到珩哥哥有說話的時候,我便向珩哥哥建議,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將你放出去嫁人。不必一輩子都寄人籬下,當個普通的小婢女!
放出去嫁人?
染長歌感覺自己的眼中有些濕潤。
卻也只能一直忍著。
一一應下,“奴婢,遵命。”
多余的字,一個都說不出來。
“珩哥哥!”
面前的秋洛,突然面帶桃花般的笑容。
一下子將染長歌的雙手松開。
直接走到了她的身后。
甜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珩哥哥,你回來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你去哪兒了?”
這般撒嬌討好的語氣。
染長歌藏于衣袖下的雙手,赫然死死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