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你，就算容貌再像也都不是你。朕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青辭，你說過的，如果有一天身不由己的回去了，你就會回來……可是你讓朕等了三年。”

君凌說話的語氣十分委屈。

聽著年青辭心里一酸。

可理智終究還是占據上風。

“我從未想過回來。”年青辭的話中，依舊冷硬。

仿佛像是一把刀，再一次刺進了君凌的心里。

帶來鋪天蓋地的疼。

君凌無奈的扯出一絲苦笑，埋首在年青辭的頸項邊，低聲，悶悶的，“嗯，朕知道，你不想，可是朕想，我想要你回來……”

“她們不是你。這世間只有你一人，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可是你想走，就算你現在回來了，你還是一樣想走，是不是？青辭，你方才是不是在想著怎么離開，怎么從這皇宮中離開？”

君凌的聲音依舊很委屈。

像是一只狼，雙耳都耷拉了下來，變成了一只大型犬。

可憐兮兮的蹲在她身邊。

——

年青辭最后是從藥田邊逃回來的。

君凌將她所有的心思都給說了出來，讓她有些害怕去面對。

余娘瞧著匆匆而回的年青辭。

身后卻沒有跟著皇上。

年青辭看著余娘一直在打量著自己，卻又想說不敢說的樣子，微嘆了一口氣，“余娘，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左右已經被看出來了。

余娘便也不再藏著掖著，“大小姐，您和皇上之間，是不是……”

然而，還沒等余娘的話說完。

年青辭便直接將自己的內心所想托盤而出。

“余娘，我想離開。”

她不能繼續留在這皇宮，不能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他的世界中沉淪……

余娘驚愕之余，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卻只剩下一句話，“只要是大小姐想做的事，奴婢一定幫您。”

哪怕是拼了她這條命，也都會幫著大小姐。

可是。

這一次，年青辭的想法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

鳳閣內那幾不可聞的異樣，就已經在第二日的時候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彼時，君凌正在御書房和朝臣們商議政事。

突如其來的消息，竟是讓他手中的毛筆都直接掉在了折子上。

好在今日都不是什么大事，為首的丞相瞧出皇帝的心不在焉。

便直接帶頭告辭，余下的朝臣紛紛請旨離開。

偌大的御書房，只剩下君凌一個人。

君凌抬手一拂，書桌上的折子頓時散落一地，雙眸之中逐漸變得猩紅，似是有一場風暴正在悄無聲息之中醞釀……

眼前的東西在此刻變得枯燥乏味，讓人心煩意亂。

君凌已然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他壓抑了如此之久，換來的卻依舊只是她的離開。

是不是，只能像過去那樣將她關著，藏起來才能保證她永遠都在……

那個一直被克制住的念頭，在此時此刻，已然越發控制不住。

他和青辭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用來聯系的紐帶，一旦離開，他還能用什么辦法將人帶回來？

沒有。

除非自己可以永遠的將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