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縫合完畢,年青辭整個人幾乎都像是脫了力一般,從手臂到手腕處,似是都在微微的發抖。
方才手術的過程中,她還沒有感覺到什么。
此刻一停下來,便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直挺挺的就要朝后面倒下去。
只是身子剛剛晃蕩了一下,年青辭便整個人都被抱在懷中。
穩穩當當的托著。
年青辭滿身臟污和血漬,可君凌卻好似看不見一般,將人小心翼翼的抱著。
伸出一只手,輕輕的幫年青辭拿捏起來。
舒緩著她身上的難受。
“能不能換個人來后續的照顧,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君凌刻意放低了些聲音,在年青辭的耳畔,征求她的意見。
即便現在青辭已經換了一個身子,可是在他眼中,依舊是當初那般弱不禁風,不能勞累的身子。
若是放在之前,他必然已經直接將人給帶走了。
哪里還會在這里,慢慢的哄慰她。
不敢來硬的。
“現在,不行。你幫我,讓家屬和大夫進來,我要他們幫忙。”年青辭心底雖然排斥君凌的懷抱。
可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沒有一點力氣可以推開眼前的人。
只能由著他。
可其實,身子卻是一直在緊繃著,根本不敢放松片刻。
“好。”君凌壓抑著眸中的那股沖動,小心翼翼的護著面前的人。
他已然快要將自己逼至極點。
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青辭對自己,卻依舊是那般排斥。
僅僅只是在他懷中,都不能放松。
這樣的認知,幾乎是在君凌的心臟上,繼續戳了一刀。
鄭旭似是察覺了這邊的動靜,所以年青辭等了一小會兒,等來的是鄭旭。
年青辭簡單的將病人的情況說了一遍,剩下的,便交給了旁邊的鄭旭。
“他沒事了,后續我會給他配藥,會將體內殘余的給排出來,只是這雙腿受到的影響太久,恢復起來需要些力氣。”年青辭緩緩的向家屬解釋。
方才那要跪拜年青辭的婦人,此刻聽到這話,幾乎是要感恩戴德一般。
在跪下之前,被旁邊的小大夫給一下扯了起來。
“吳夫人,您用不著這樣,這里是仁醫堂,治病救人是我們的本分。”婦人一邊抹眼淚一邊連連念叨,這仁醫堂的大夫都是活菩薩。
他們萬里迢迢來到這里,當真是來對了。
原本不過想著,可以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
今天告訴她,這雙腿后面還有恢復的可能性。
這一點就讓婦人激動的不能自已。
倒是年青辭,示意旁邊的小大夫,“那邊藥箱,有我先前備好的止痛丸,等到吳橋醒了,給他吃幾顆。麻沸散的藥效過了以后,這滋味可不太好受。”
“好的秦大夫,您辛苦了,還是趕快去后面休息休息,這里有我和鄭大夫,您就放心吧。”
“嗯。”
年青辭沒拒絕。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般手術,不久前又和面前的人起了些許爭執。
正是她勞累煩悶的時候。
的確需要些休息。
君凌原本是想扶著年青辭進去后院,卻在離開了那小隔間以后,年青辭似是恢復了兩分一般,慢慢的就推開了面前的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