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禾愣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哭著搖頭,“沒,嫂嫂她,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唐錦衣苦笑了一下。
看來,千蓮丹,靈芝草還有心悸癥。
這之間的關系,當初皇后娘娘是鐵了心想要隱瞞。
皇宮里的太醫醫術,統統比不過她。
所以根本,無人可以察覺到衣服上的異樣。
“她這次,真的是用命在賭。可惜,賭輸了。”唐錦衣無奈的感嘆了一句。
不僅是輸了命,大概在皇后娘娘心里,她連情,也一并輸了。
若非臨死之前都還在怨恨,她不會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體狀況,更加不會連死,都躲著君凌。
死前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見到君凌,這該是何等的……
思及此,唐錦衣忍不住將懷中的人抱緊,似是得到了些許寬慰,“小禾,這段時間你乖一點,不要去鳳閣,更加不要出現在你皇兄面前,你皇兄他現在,沒有理智可言。”
君禾哭的懵懵的,發泄了一通,眼下也算是冷靜了兩分。
說話的聲音中都有著濃重的鼻音,“皇兄他現在是準備,一直將嫂嫂,留在鳳閣么?”
外面的動靜鬧騰的那么大,她想不知道都難。
連帝王百年之后的寒冰床都被啟了出來。
如此瘋狂之事,哪怕朝臣有再多反對的聲音。
皇帝也依舊一意孤行,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唐錦衣身為大將軍,被一幫老頑固拽著和他們一起勸誡皇帝。
可唐錦衣非但沒勸人,反倒是帶著人幫忙將寒冰床安置好。
更是差點沒用兵壓制那些老頑固。
“如果這樣能讓他心里好受一些,就隨他去吧。”
情之一字,使人瘋狂。
就算是堂堂帝王,也僅僅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
翌日。
連著幾日的混亂和失控以后,今日的帝王如同過去一般上朝,處理政事。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然而,只有皇帝身邊伺候的人才清楚,曾經冷情冷心的皇帝,如今,卻是有些瘋癲。
所謂的鳳閣,里面伺候的宮人,一股腦兒的全部都換了人。
沒有一個是皇宮內侍。
放眼望過去,竟全是當年在東齊三王府和凌王府伺候過的舊人。
就連整個鳳閣的布置,都變得和王府一模一樣。
管忠被皇帝安置在鳳閣之中,職位仍舊是管家。
而書棋和余娘,亦是被安置在了鳳閣之中。
皇后娘娘歇息的那個寢殿內,皇帝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唯有余娘和書棋,被每日允許進去陪皇后娘娘說說話,但屋內的每一件東西,都不允許亂碰亂動。
屋內的灑掃,皇帝親力親為。
更是吩咐了宮內的制衣局,替皇后娘娘重新制新衣。
此刻,殿內,屋內只有書棋和余娘二人。
書棋小心翼翼的看著旁側的余娘,沉默良久。
根本不敢說話。
直到看見寒冰床上面的年青辭,書棋終于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娘娘她……”書棋話說道一半,根本說不下去。
倒是余娘,所有的心痛,在看到年青辭的這一刻,只不過是在她心里,再戳上一刀罷了。
所有的流血都在心里,面上,卻已經不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