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居然沒有反駁。
沈紀略略正色,稍壓低了些許聲音,“到底怎么回事?”
現在的年青辭,狀態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若是放在過去,自己說這樣的話,面前這人早就該反駁了才是。
沈紀有些不安。
年青辭稍嘆了一口氣,率先起身,“你,隨我進屋一趟吧。”
說話間,年青辭用指尖沾了些許茶水,在桌面上輕輕的寫下了幾個字。
隔墻有耳。
她知道,君凌在這附近到底放了多少了影衛。
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君凌都會知道。
唯一還算是安全一點的地方,也就只有自己的閨房。
那里,影衛們不敢靠的太近。
沈紀微微蹙眉,直覺告訴他不太好,卻也是跟著年青辭過去。
前腳剛剛走進屋,年青辭直接就將屋門給鎖上了。
然后走到了藥柜邊,拉出了一個小小的抽屜。
抽屜里面排著一小堆空著的小瓷瓶。
年青辭將這個小抽屜直接擱在了沈紀的面前。
這東西,有點眼熟。
沈紀隨手取了一個,擱在自己的鼻尖下略微聞了聞。
因為沒有清洗過,所以上面還殘留著些許的藥味。
這些都是,裝過千蓮丹的空瓷瓶?
沈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冷冷的盯著面前的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年青辭從藥王谷離開的時候。
那一次帶走的千蓮丹,都沒有面前這些多。
足矣她服用很長一段時間。
可是眼下這些空了的瓷瓶。
上面還有殘留的藥香。
說明都是不久之間,剛剛吃完的。
年青辭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這些,是我最近服用的。昨日,我一次吃了一整瓶。”
沈紀心底的那最后一點點猜測。
都被年青辭的這一句話,直接給砸到了谷底。
他的醫術和年青辭不相上下。
自然明白,年青辭這句話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幾乎是愣在原地,怔愣了半晌,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你……手伸出來,我給你,把脈。”
年青辭順勢坐了下來。
將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
脈像雜亂,時快時慢。
有那么幾瞬,輕微的幾乎要感覺不出來。
沈紀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瞧著面前這一堆空了的瓷瓶。
心里有數。
可真的給她診脈結束,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秦大夫,你這是在找死啊。”沈紀一副陰陽怪氣的聲音。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年青辭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苦笑了一下,“抱歉,我也不想。你看,我現在好日子才剛剛到,才舍不得就這么走呢。”
好日子?
沈紀冷笑了一下,“要真是好日子,你還能控制不住你自己的情緒?秦年,你知不知道這心悸癥的大忌就是!”
話說到一半,沈紀連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一生氣的時候,就喜歡叫自己秦年。
年青辭聽在耳里,知道他們都是真心替自己著急。
可她也的確,很無奈。
“我的確沒有控制住,可是你當初在年家學藝,也應該知道,這并非我自己控制就可以的。”
當年年家的女兒,沒有一個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