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北酒量極佳,但終究還是喝了不少,腦子清醒但身體誠實,喝多了身體也有些搖搖晃晃不聽自己的使喚,帶著渾身酒氣的身體沉重的倚在喬夏身上。
喬夏聽了他的話,心里一酸。
她知道他是一個理智過頭的男人,幾乎不會有在公眾場合吐露心事,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
他真的是太在乎這一次的職位升遷,才會這樣。
她輕撫著他的背,“君北振作起來,以后還會有機會的。我相信你……”
她的話輕輕的吐在他的耳邊,可黎君北現在哪里聽得進去,那么久的籌備,以前外面的人對他恭維的好話,在這個時候全都化成了利刃,一刀一刀捅向自己,那些曾經吹捧自己的人現在都去了陸之禛那里,實實在在的落差感讓他接受不了。
現在的他一根筋的想著自己的失敗,特別是喝多了,并沒有澆滅心中的憂愁,反而愁上加愁。
“你不懂!”黎君北擺手,職位越高,空缺幾乎幾年難遇一次,他又有幾個幾年來等?她不懂,天天在家里,沒有上過班的她怎么會懂?
黎君北正欲拿起酒瓶,就直接往嘴里灌下去,卻被喬夏一把奪走,態度強硬的說道:“跟我回家!”隨即抓起黎君北的身子就要往上拉。
黎君北身子雖然不大聽自己的使喚,但他不想回去,加上高大的身子怎么可能不沉,喬夏哪里拉得動。
喬夏站在那里,緊蹙著眉梢,看著躺在沙發上跟自己耍無賴的人。
“喬夏,聽話!給我!”
正在喬夏拿著頭大,琢磨著怎么才能把他帶回去的時候,小賴還有另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喬小姐,需要我們幫忙嗎?”小賴站在下面看著臺階上的喬夏,尋問道。
喬夏一看是他們,也明白是楚傲天吩咐他們過來的,在人群里搜尋那個男人的身影,卻已經看不到了。但現在也不是她找楚傲天的時候,而是不能再讓黎君北繼續在這里呆下去喝酒買醉了。
“嗯,你們幫我把他扶到外面我的車上吧!眴滔臎]有拒絕他們的幫助。
“好的!毙≠囌f道,然后跟另一個人說了一句,兩人便朝黎君北走去。
黎君北喝紅的臉頰,看著兩個陌生的男人靠近自己,“你們是誰?”
喬夏解釋說:“他們是我朋友,君北跟我回家,回家你想喝我不攔你!”她說著,搖晃著酒瓶,這會兒把他先哄回家再說。
“你不能騙我!”
喬夏見自己的方法有效,說道:“不騙!”然后朝小賴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將他扶起來。
小賴他們會意,兩個人一人一邊將人從沙發上扶了起來,朝著酒吧外面走去。
喬夏從錢夾里拿出一疊錢放在臺幾上,眼角的余光發現沙發上有黎君北遺漏的手機,走過去拿在手里,一手拎著酒瓶,便緊跟著走了出去。
小賴他們已經將黎君北扶上了車,喬夏走過去,道了一聲謝謝后,坐上了駕駛座并系上了安全帶,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便啟動了車子。
“BOSS,已經處理好了!毙≠囈采狭撕谏谋r捷卡宴,對后面閉著雙眼看不清楚他此時內心的想法的男人匯報道。
楚傲天看著那輛車從自己車前開過去,怎么會不知道,平聲平調的說:“嗯,回去!
喬夏將車開到黎君北所住的小區,因為手里有酒誘惑著他,黎君北還算配合,不過身為女人力氣使終有限,兩個人一路東倒西歪坐進電梯直達他所在的樓層,拿出他的手指紋解鎖,進入房內。
將他扶到沙發上,喬夏氣都差點喘不過來。
還真的是累!
黎君北住的房子是一處江景房,客廳裝的落地窗,從這里看出去就是悉城的護城河,夜晚璀璨的燈光點亮了整條護城河,很漂亮的夜景。
“我先給你倒點水!比嘀嵬吹募绨颍瑔滔拇艘豢跉,說道。
“酒,我要酒!”一聽要給他倒水而不是酒,黎君北不干了。
“好,好,我給你倒酒!眴滔南群鲇频馈=裉齑┲吒吡瞬簧俾,加上扶著他走了那么一路,現在腳底都在犯疼,喬夏走到進門的鞋柜處,拿出自己放在這里的拖鞋換上。
正準備轉身去給黎君北倒點溫水時,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她聽出來是她放在自己包包里,黎君北的手機在響。
她一邊拿出他的手機,準備遞給他,一邊對他說道:“君北,你的電話!
“不接!崩杈睙o意識的說。
但喬夏已經將他的手機拿了出來,看著上面備注的名字,喬夏臉上的表情愣了一愣。
接嗎?
可是君北都說了不接。
既然君北都說不接,那肯定是不想接,那就是他現在誰的電話都不想接,比如她的也不例外,那就沒有什么差別對待。
這么想著,喬夏的心里似乎平衡了一點,也為自己那才那一抹小心眼而鄙視自己。
將已經消停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正準備離開,手機又響了起來。
接?
喬夏抿了抿唇瓣,還是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心想,可能她也是擔心君北吧!已經作為君北的未婚妻可不能胡亂吃醋。
喬夏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女聲便傳了過來!熬保以诰瓢赏饷媪,你在哪里?”
在酒吧外面?
這么說,君北有跟項盼盼聯系,而且告訴她自己在酒吧里……
但是自己打了那么多電話,他一個也沒接……
一時間,喬夏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痛嗎?不痛才怪!
難怪他見著自己的第一眼,會有些驚訝。原來是看見的人是她,而不是項盼盼。
“君北?你喝醉了嗎?那我進來找你好了!”項盼盼一直沒聽到聲音,在那頭嘗試的問道。
“君北,我已經把他帶回家了,你也回家吧!”喬夏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直到掛了電話,看到他手機上自己打過來的十多個未接來電,她拿著手機的手無力的垂下。
在乎嗎?怎么可能不在乎?
她也是女人,又不是超人!自己的未婚夫不接自己的電話,反而跟別的女人通電話,告訴對方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還傻傻的一間間酒吧去找他,她能沒有感覺嗎?
她看了一眼趴在沙發上的男人,很想問他原因,或者他有什么原因才會只告訴項盼盼,而不告訴自己。
在這個時候,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