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書墨購臨淵酒的目的無非也就是要在生辰宴幫臨淵酒莊一把的意思。原本小皇帝還在找契機呢,沒想到卻是被榮親王搶了先。
“來來來,喝酒喝酒,睿王給咱們弄了這般美酒,咱們要趁著這個機會喝個一醉方休!”榮親王拽起花耀宗的手,拿自己的杯子與他的碰了碰。
睿親王生辰,自然是件高興的事情,有榮親王挑頭,眾位官員也是放開了膽子三五成群的喝起酒來。那什么瓊花釀于他們而言,卻是太綿柔了一些,這臨淵酒卻是剛剛好!烈,卻是不辣喉,回味更是甘甜無比!
花耀宗瞧著已然是喝高了不顧及形象的榮親王,忍不住拽了他一下。榮親王沒有防備,被拽得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榮親王扶著桌子問。
看著一臉茫然的榮親王,花耀宗認命的 嘆了口氣。他把榮親王扶在椅子上坐下:“坐下喝,你別亂跑。”
花耀宗往榮親王的位置上看了看,那屬于家眷的位置上只坐了兩個人,而且正忙著拓展自己的人脈呢,根本就沒有管榮親王的死活。花耀宗嘆了口氣,那夫人花耀宗并不熟悉,而且這人似乎是賴在他這兒了。
“耀宗啊,來陪我喝幾杯!”榮親王拉著花耀宗不撒手。
擺脫不了榮親王,花耀宗只好坐下來,給自己斟了杯酒:“好好好,我陪你喝。”
榮親王一聽,馬上露出了笑容:“干杯!”
七老八十的人了,半醉半醒的表現得像個孩子,花耀宗心想,若是等他清醒過來,蝴指不定有多后悔呢。
榮親王喝了一杯還不過癮,竟是直接拿過桌上的酒瓶塞進花耀宗的懷里:“用這個,用這個,咱們爺倆今日好好喝一壺!”
花耀宗拿著酒壺僵在原地,他不知榮親王這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有意的話,那他定是全是都已經知曉了,若是無意……
花耀宗覺得不可能是無意,榮親王既然已經找到了花繼祖,那么肯定就知曉了他的身世和樓雪鳶的事情。當然,花繼祖也可能什么都不說,或是編一個故事冒名頂替。但能安安穩穩做異姓王爺做這么多年,榮親王也不是個傻的,認兒子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查個清清楚楚的。
花耀宗想,榮親王今日這番就肯定是借酒發瘋。他神色復雜的看了眼榮親王,嘆了口氣,學著榮親王對著酒瓶吹了一口。
“好好好,不愧是我兒子!爽快!”榮親王高興得直拍桌。
花耀宗又是一頓,恨不得去捂上榮親王的嘴,但好在因為他們距離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比較近的緣故,周圍并沒有多少人,所以應該是沒人聽到榮親王這句話。
榮親王打了個酒嗝,拉住花耀宗的手道:“我姓段,記住,你不姓花,咱們家姓段!咱們段家終于有后了,你比爹厲害!給我生了兩個好乖孫,哈哈哈!我段凜可算是有后了,沒有對不起段家的我列祖列宗!是那老家伙對不起我們!”
說到最后,榮親王竟是哭了起來,眼睛紅紅抓住花耀宗嚎啕大哭,像個孩子,“是那個老家伙對不起我們一家!是我對不起你娘!為什么我沒有早些找到你們,為什么老天不公竟是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讓我見到!耀宗耀宗,你帶我去見你娘好不好,你娘是不是恨我,才不肯來找我?她明明可以來找我的啊!”
花耀宗在一旁聽得心酸無比,他也不知那些年為何娘親不去找榮親王,明明孩子是他們在一起最好的籌碼,段家一脈單傳,老王爺就算在討厭她,也會看在孩子的面上將她留下,也不會發生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想到樓雪鳶被冤枉自殺。花耀宗心頭也泛起無盡的酸痛和悔恨,若是那時他更強大一些,或許事情就不會發生,他娘就不會死,他們一家還是會團圓!
花耀宗望著已經喝得神志不清的榮親王,低聲喃喃了句:“爹……”
這個字說出口,連花耀宗自己都愣住了。自從樓雪鳶死后,他再也沒有叫過那個人,這個字也沒有再說出口過。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但沒想到這一次竟是這般輕易的就脫口而出了。
不過另一個當事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花耀宗苦笑一聲,招來一旁待命的小太監。
“侯爺?可有什么吩咐?”
“榮親王醉了,可有偏殿讓王爺休息休息?”
小太監隨即明白了過來,“有的,有的,不過侯爺且等等,奴婢再去叫幾個人來。”
小太監剛想轉身,花耀宗就道:“不用了,你且帶路,我送王爺過去。”說著花耀宗一把將癱軟成泥的榮親王扶起,一旁注意著這邊動靜的花卿瑢連忙過來搭了把手。
“你留下吧。”花耀宗擺擺手,“一會兒肯定還有事兒呢,總要留個人。”
花卿瑢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榮親王,又看了看那各桌上都已經消耗一空的屬于臨淵酒的酒瓶,無奈點頭,但還是囑咐道:“阿爹,你小心一些。”
“放心。
待小太監領著花耀宗和榮親王走后,小皇帝終于是發話了,“聽聞今年的酒是皇叔自己去買回來的?而且在民間也有了不小的聲望?”小皇帝拿起那精致的酒瓶,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淺酌一口,贊道:“確實是不錯,這酒 夠烈!”
小皇帝是能喝酒的,從小生活在宮中的,又怎么可能不會酒呢。且這皇宮之中也是酒最多也是最好的地方,小皇帝覺得,這臨淵酒是他嘗過的那些宮中御貢中最好的!
就連那什么瓊花釀都比不上這臨淵酒!
“母后認為如何?”小皇帝說著,斟了一杯遞給太后。
太后笑道:“酒是好酒,瞧著,不都把榮親王給喝醉了么。這么多年,國宴生辰宴的,榮親王每次都喝,可你瞧他哪一次喝醉過?可見這酒啊,定是何榮親王的口味!”
太后的目光落在遠處角落的一桌,右邊的角落都是給那些皇商的,這瓊花釀的商家可不就坐在哪里么?以太后的眼力也是瞧出了他們桌上那瓶已經被開封的臨淵酒,而且,那商家人的臉色卻是不怎么好看吶!
太后又聽聞過商家和花家的那些事兒,這遠本好好的一樁婚事呢,都已經下了定過了媒,卻是沒想最后花家被莫名其妙的退親了,這換做是誰都不能忍啊!
弄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在猜測著花家姑娘是不是有問題時,這商家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可不就是壞事了么!把人家花卿顏的名聲全都敗壞了!
太后看著桌上的精致酒瓶,微微一笑:“聽聞這酒是侯府的郡主和世子所釀?這兩人可是真是好手藝啊!”
小皇帝揣著明白裝糊涂道:“這酒竟是慧心郡主和忠勇侯世子所釀?他們怎么可能?”
“皇帝若是不信,可把你皇叔喚來問上一問,這酒可是你皇叔親自買來的。”太后用下巴點了點正在給花卿顏喂吃食的云書墨。
早在小皇帝說話的時候,原本吵吵囔囔的眾人就安靜了下來,聽著皇帝和太后對臨淵酒贊不絕口,這些 官員也跟著附和,聽著皇帝和太后的語氣,這可是要封賞啊!有了這層猜想,那商家與商家交好的官員臉色可有些不好看。
云書墨也已經注意到了這動靜,還未等皇帝詢問呢,云書墨便開口道:“這臨淵酒出自臨淵酒莊,這酒莊的主人便是羅娜而來的的忠勇候的世子和郡主,酒也是郡主親力親為所釀。這酒的滋味你們也都嘗過了,各位覺得如何?”
“真是郡主和世子所釀啊,高才高才啊!”
“郡主的手藝真是世人難及了,臨淵酒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酒!”
小皇帝抬抬手,將喧鬧聲壓了下來,“今日是皇叔的生辰,又幸得如此好酒,眾位愛卿也說這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了,那朕若是不表態,怕是要說不過去了。朕考慮了一會兒,倒是有了一個主意。忠勇候世子!”
花卿瑢這時候還真是有些感慨花耀宗的神機妙算,若他跟著去了,怕是這會兒皇帝宣召又聽不到了。花卿瑢連忙上前:“花卿瑢在!”
“在危難之時,卻是沒有頹廢,對得起這一身的鎧甲。又釀出如此好酒,朕今日便特封這臨淵酒為天下第一酒,成為皇室御貢!世子,你可覺得,我這封賞如何?”小皇帝雖然語中帶笑,但神情卻是格外的認真。
花卿瑢抿了抿唇,心中卻是突然松了口氣。這成為御酒,本就是他們釀酒的初衷,如今,皇帝親封臨淵酒為天下第一酒,自然也就是將那商家的瓊花釀狠狠的壓在了身下,以還了商家羞辱花卿顏之仇,這如何叫花卿瑢不高興!
花卿瑢忍著激動,跪地謝恩:“謝主隆恩!”
小皇帝擺擺手:“往后你們可要繼續釀好酒,也不得讓這天下第一的名頭弱了去,可知曉?可不能對不起皇叔和榮親王的這份知遇之恩!”
“微臣明白,定不會辜負皇上王爺的眾望!”
可謂是一家歡喜一家愁,這封賞一下,對于商家來說絕對是重大的打擊,如今那商家的家主便是臉色蒼白站都有些站不住了。商悠揚咬牙看了眼與云書墨同坐的花卿顏,她臉上真心實意的燦爛笑容刺痛了他的眼!
商悠揚別過頭,剛想安慰一家父親,就聽有人道:“什么天下第一酒?什么酒能稱得上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