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兒最近是安分得很,按時起床打掃寺院,認真誦讀經書,也不三天兩頭逃跑出寺去摘野果子,最重要的還是,不再想著要去查找著長林寺的秘密了,梅生知道后,看上去好像挺開心,卻也不說什么,只道:“你本該如此!
但實際上,梅生只看到了一半,井兒為何最近這般乖巧,只是因為她還有其他的目的。
這天,云雨正帶著兩個小娃娃在禪房讀著經書,井兒卻突然捂著肚子,難受了起來,把云雨和梅生嚇了一跳。
“井兒……你這是怎么了?”云雨擔心的詢問著,湊上前去。
“想來是昨夜著了涼,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泵飞粗畠和纯嗟臉幼邮中奶。
“嗯……”井兒眼眶盈著淚水,一副難過的模樣!拔仪一厝バ菹ⅲ飞憬愫蒙罱,不懂的我今晚再向你討教!
“這……”梅生猶豫了一下,本來想陪井兒回去的,現在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難為你還想著這經書還沒學完,”云雨輕輕捏了一下井兒粉嫩的小臉蛋!澳慊厝グ,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落下的再補就是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梅生實在不放心,還是想陪井兒回去。
“我可以的,梅姐姐。”井兒勉強的微微笑!熬畠洪L大了。”
井兒捂著小肚子,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禪房,梅生便跟著云雨一起在禪房里繼續念著經書。當身后響起了連續不斷的念經聲的時候,井兒露了狡黠的笑容,站直了身子,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往庫房走去。
“今兒善行小師傅在不在庫房呢……”井兒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往僧舍旁邊的庫房走去。
到了庫房,井兒習慣性的趴在門口,透過門縫,往里屋里瞧。不管善行在不在,井兒都不會進去,并不是井兒不想進去,而是井兒發現,善行總害怕在別人面前唱戲,不管私下多努力,學得多好,一旦知道有人在看,在聽,便十分緊張,不僅唱得不好,連動作都僵硬得不行。
所以,井兒不會進去,只會在門口看一眼他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便在門口安靜的聽著,不會去打擾他在練習,也不讓他知道自己就在外面。
今天不巧的是,善行不在。
“善行小師傅哪兒去?”
井兒微微嘟起小嘴,依舊趴在門邊,透過門縫往屋里看著,看過來看過去,找了好幾遍,卻依舊沒能找到善行的影子。
“顧小居士?”善行挑著兩桶水經過庫房,卻看到了井兒一個勁的往屋里瞧,好像在找著什么東西一樣!澳氵@是在找什么?”
井兒突然聽到善行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傻乎乎一笑。
“嘿嘿嘿,善行小師傅……”井兒眼神飄來飄去,不知道要說什么好,最后落在了善行挑著的水上。“今日你挑水呀……這水……看上去挺好喝哈哈哈……”
“……”善行一臉不明所以,看井兒似乎有什么事情,便把水桶放了下來,走到井兒前面,微微行了一禮!邦櫺【邮空椅铱墒怯惺拢俊
“我還能有啥事……”井小聲嘀咕著,抬頭又是一笑。“我想和你做個約定!”
“嗯……”善行想了一會!敖袢招扌形春,勞煩小居士今夜戌時在這里等我。”
“好!
這天空藍得清新,這山樹郁郁蔥蔥綠得好看。善行小師傅挑著水,行走在這山色之間,小小的身影給這畫卷添了許多生氣和活力。
剛吃過晚飯,井兒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卻也不說什么抱怨的話,只是一味道著自己難受,頭重得很,暈暈沉沉,十分痛苦。
“你這是怎么了?”梅生看得心疼,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你怕是染疾了,我瞧著不能再拖了,下午就這般不舒服,晚上瞧著更嚴重了些,明早和師傅說一聲,帶你下山去吧!
“我的好姐姐,我便知你是最疼我的了!本畠耗弥砦嬷∧X袋,一副痛苦的樣子!拔掖蛐【团c其他孩子不同,會生一些奇怪的病,就如那些夢一樣,想來上輩子造了孽,佛祖怪罪,今生才會這般痛苦……那些凡間的藥方……如果能治我這疾……我早就好了……”
“那……那也不能由著你這般痛苦啊……”
“梅姐姐……”井兒大喘了一口氣!拔业暮媒憬恪瓗煾瞪洗谓o我念了清心咒,我很是受用,你且去師傅那里,今夜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我就在房里……等你回來……”
“這……這哪成!”梅生不同意,眉頭擠在一起,一臉憂愁!拔冶衬闳煾的抢,師傅會有辦法的!”
“我的傻姐姐啊……”井兒輕輕拉了一下梅生的手!澳氵@是要井兒更難受嗎……就讓我在房里念經吧,明天起來,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且放心……”
“……”梅生還是不同意,可剛想開口,井兒卻已經在念起清心咒了,想著她剛剛痛苦的樣子,實 在不忍心打斷,便狠下心,扔下正生病的井兒,去禪房找若靜大師去。
井兒等梅生走遠了,突然一下子就精神起來,急忙下床穿鞋子,然后悄悄看了一下外面是否有人,再悄悄摸摸的出了房間。
夜里的長林寺十分安靜,安靜到像是無人居住的老房子一樣,偶爾一個人走著的時候,井兒總覺得背后一涼,有什么東西正跟著她,并慢慢向她靠近,十分可怕。
本打算直接去庫房,但井兒突然又生起了好奇心,特地繞一下去了一趟藏書樓?吹綐抢锏臒羰橇林模畠罕闱那臏惖綁侨,偷偷聽了一下。
這一聽,卻比上次讓井兒更加不明所以。這夜深人靜的寺院里,居然有女人的聲音。
屋內傳來一陣陣女子低低的喘氣聲,和時不時發出的嬌嗔,隔著墻壁,井兒聽得清楚,卻又不清楚。
“道……道長……”女子氣若游絲的講著話,語氣綿綿無力。
“嗯?怎么了,我的心肝兒……”男主粗狂的極力壓低著的聲音讓井兒覺得好像有些熟悉。
“我……我……啊……不行了……啊……”
女子突然大聲起來,言語里帶著意亂情迷,而男子則是低低的笑著,聲音透過墻壁傳到井兒耳朵里讓井兒一陣惡心。
井兒并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也不知道這對寺廟來說是一件多重大的事情,小小的她只知道藏經樓藏著的不僅有經書,還有女人。
井兒像上次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里,順著外圍,貓著腰,一點點往庫房走去,耳邊卻不停回放著男人女人那些膩得井兒惡心的低語。
不一會兒,井兒便來到了庫房,屋內亮著一點點微弱的光,看樣子善行已經到了,正等著井兒過來。井兒敲了敲了門,善行應了一聲,井兒便推門進去了。
“顧小居士!鄙菩衅鹆松,沖井兒行了一禮,井兒回禮。
“不知小居士今日所說可是何事?”善行坐下,示意井兒也坐下。
“上次你告訴我,你的故事,我幫你保密,這是你的約定!本畠盒πΓ行┧Y嚻!斑@次我告訴你,我的故事,你要保密,這是我的約定,你覺得如何?”
善行想了想,覺得并沒有道理,為什么特意過來告訴他這些呢?這對于井兒,對于善行,并沒有多大的所謂才是。
“若你只是缺個傾訴的對象,我可以聽你說,也會幫你保密的。”善行微微笑笑,一臉正經模樣。
他總是這樣子,除了唱戲的時候,會有不一樣的表情,不一樣的語氣,其他時候,他真的是一個固執刻板的人。
“那便是最好!本畠盒πΓ彩且桓闭J真的模樣,說道:“我想出寺,你可否告訴我,平時你是如何逃跑出寺,去學黃梅戲的?”
“……”善行突然輕輕皺起了眉頭,一臉為難的樣子,卻又一下笑了出來!澳愕墓适逻沒說,便要我幫忙了,你怕只是過來盜我的話吧。”
“出了這寺,自然會有故事,到時候我回來說給你聽,不是一樣?”井兒眨眨眼睛,沖善行一笑。
“你這小居士,講話可真是厲害!鄙菩腥滩蛔⌒!澳氵@約定應是這樣,我告訴你如何出寺,你告訴我你的故事,這才對吧,可這又變成是我的,而不是你的了!
“你且說,我且聽,這些那些的,就先不管罷了!”
善行又的一笑,開口道:“北門的鎖頭壞了,哪兒比較僻靜,晚上亥時出寺,那兒就沒人,早上晨鐘響前回寺,趕在吃齋飯前便不會被發現,只是近些日子后堂主命人修葺藏經樓,早一些晚一些都會有人進出,只要小心一點,便不會有事。”
“千萬記得要晨鐘前回寺,最近寺里丟東西,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出去,會被發現!
“千萬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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