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惡臭就撲面而來。
客廳里面凌亂不堪,安以默想沖進去,但是警察不讓他們進去,把他們趕到樓下,并豎起封界線。
安以默在被趕下來之前,她看著循著惡臭看著幾名警員走到冰箱旁邊。
不多時,他們就下來了,扛著兩個帆布袋下來,旁邊開始有人尖叫:“該不會是碎尸案件吧?!”
安以默聽到這句話,想象著帆布袋里面的東西,忍不住一陣惡心。
她跑到旁邊嘔吐的時候,警察過來問是不是她報的警,梁宇明顯然不想她面對這么惡心的事情,便聲稱是他報的。
“不,是我報的警,殺人兇手是艾沫沫,一定是她!死者前些天來找過我!”安以默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安以默去警察局里面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后,天已經亮了。
出門的時候,安以默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梁宇明,而是陸銘啟!
他見了她,馬上上前,語氣透出一絲緊張,“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安以默心情復雜,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怪他,但是一想到若是沒有他,她今天的際遇肯定不是這樣,她就覺得心被堵住了,再加上她還懷上了他不想要的孩子,所以她要小心翼翼不被他發現。
再說了,他應該是為艾沫沫來的吧,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見安以默不回答,他拉著她的手,依然是很冷淡,“沒嚇著吧?”
“艾沫沫在里面。”她淡淡一說,抽出自己的手。
“我知道,但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又要讓我回去給你做牛做馬嗎?”
他盯著她不說話,即便平日在公司侃侃而談,他發現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突然就失卻了這種能力。
“回家。”他沒有多解釋,只是繼續拉著她。
聽到回家這兩個字,安以默終于崩潰,她最聽不得這兩個字,多少年了?她還有家嗎?
“陸銘啟,以后我們各自好過吧,我不會跟你回去了,我跟在你身邊,不過是為了你爸。這五年來,我也沒有恨你,我要謝謝你教會我在安慶面前做一個不知所措的人,以后,我應該會不需要這個東西吧,不會讓它成為我的累贅,學會好好生活。”
她說著,朝一直在等她的梁宇明走去。
“安以默!你敢走試試!”陸銘啟生氣了,但是安以默聽出來他聲音里面強忍著激動的顫音。
安以默轉過頭,朝他笑了笑:“陸銘啟,你要好好的。”
晨光灑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很柔和,有那么一瞬間,陸銘啟似乎又見到那個每天在陽光灑滿的廚房為他做早飯的少女,那樣的認真,充滿愛意。
沒有她的日子,他怎會好過?
他內心的痛楚,又該怎么跟她說?
梁宇明開車的速度很慢,慢得后面都開始按喇叭了。
他盯著后視鏡里面發呆的安以默,聲音溫和:“你若是后悔了,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掉頭。”
“后悔?”她如同驚醒一般,笑了,“怕是你后悔了吧?”
沒等梁宇明回答,她又說:“那天是我太激動了,我怎么可能會強迫你接受別人的孩子呢?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份工作?”
前面正好是紅燈,梁宇明拉著她的手,“你沒有強迫我,我是認真的,作為一個醫生,早就看夠了世俗人情,別人的孩子或是自己的孩子對于我來說,都是一個血肉之軀,我無所謂。”
說到這里,看到安以默一副驚愕的表情,他又忙不迭解釋,“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只把你當做什么血肉之軀,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才見了幾次就有感情?你這無情無義的醫生,感情來的真快。”
“可不是嘛?誰三番五次的有點毛病都找我?這不就是增進感情的利器?”
安以默一想,還真的是,這些年來,除了找他做了幾次人流手術,平常有個胃痛感冒也是找他幫忙拿藥,不知不覺間,已經熟悉了這么多年了。
可是為什么這五年來,安以默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呢?
大概是心都被陸銘啟填滿了吧?
她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拖累梁宇明的好,找到一份簡單的工作,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她也有奶粉錢,再不濟就把大學的知識撿回來,在家里做做兼職,慢慢養大ta。
早上的時候她已經跟警察一五一十的說了她和邱瑩瑩所猜測的艾沫沫的惡行,她想好了,等艾沫沫被宣、判的時候,她就離開,把爸爸的房子買了,到鄉下外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