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詩雨拿出手機(jī),找了個家里比較隱蔽的空間,偷偷撥出了一個號碼,“喂,等下通過衛(wèi)星定位,幫我查一個人的位置。”
對方沉默了一下,報出了一個價位,慕詩雨冷笑一聲,“又不是第一次合作,錢不是問題,等下我撥通的電話,就是我要查的人。”
沒等對方答復(fù),慕詩雨就掛了電話,扶著旋轉(zhuǎn)樓梯,她一步步向著孩子們的房間走去。
“叩叩!”慕詩雨輕叩房門,過了小一會兒,房門打開,左左的小腦袋從房門后露了出來。
“咦,舅媽,你有事嗎?”左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用雪白的小手擦了擦朦朧的睡眼,一臉困惑這么晚了舅媽怎么會來他們房間。
“左左和右右是在睡覺了嗎?”慕詩雨揉了揉左左的小腦袋,但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的溫柔。
“沒有,我們在等伊伊回家。”雖然哈欠還是很不配合地又打了一個,但是他們等媽咪回家一起休息的決心不改。
“這么晚了媽咪還沒回來呀,要不要給伊伊打個電話啊。”慕詩雨慫恿著,她迫切地想要確定喬伊是不是在顧南城家里。雖然顧南城最近有著新女友,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喬伊和顧南城之間并不簡單。而喬伊傍晚匆匆去送藥的朋友,會是顧南城嗎?
可當(dāng)時顧南城剛剛和她分開,若他病情發(fā)作,為什么不打電話給自己?
如果喬伊真的要和她搶顧南城,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慕詩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揣測中,右右聽到她和左左的對話,按捺不住想找媽咪的心,奔達(dá)了過來,雖然嘴上還是猶豫了一下,“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伊伊?”
“沒事的,喏,這個是伊伊的號碼,你們打吧。”慕詩雨將自己的手機(jī)遞給左左,因為她知道兩個小家伙間最后做決定的還是左左。
“嗯,我來打吧。”剛剛伊伊離開時候很是焦急,到現(xiàn)在也沒消息,左左也一直不大放心,所以一直等著不敢睡。
“嘟嘟!”電話響了兩聲,馬上被接起了,喬伊不確定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嫂子?”
那端,喬伊因為顧南城家里沒了任何食物,正在他家附近的超市幫他購買食材。她很是納悶,這么晚了慕詩雨怎么會聯(lián)系她,畢竟平時她們并不是那么熟悉。
“伊伊,是我和右右。”聽到母親的聲音,孩子們的聲音都變得嘹亮興奮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們想你了哦。”
“伊伊等下就回來哈,你和右右要是困了先睡可以嗎?”喬伊還是聽得出左左聲音里的困頓,頓時心疼了。
照顧到孩子的父親,卻又忽視了孩子。
“可以,但是伊伊你要盡快回來哦。”右右湊上前應(yīng)了一聲,語氣里是濃濃的懇求。
“好的。”再安撫了兩個小娃幾句,喬伊便掛斷了電話。
而慕詩雨也順利得到了她想要的,只是,她比較疑惑為什么喬伊?xí)霈F(xiàn)在顧南城家的附近?
慕詩雨決定還是親自去看一下,剛想離開,發(fā)現(xiàn)衣服一角被左左拉住了,“左左,還有什么事情嗎?”
“舅媽,能不能再幫我們一個忙啊?”左左眨著眼睛,咪咪笑。
原來,剛剛在等伊伊回來的時候,右右無聊拿了喬伊的耳釘玩。這是喬伊最喜歡的耳釘,是由意大利設(shè)計師純手工制作而成,獨(dú)特的造型呈現(xiàn)“Y”形狀,是“伊”字的的大寫字母,其實是當(dāng)初她和顧南城一夜后丟失鏈墜的鏈子是一套的。只不過,現(xiàn)在只剩下了耳釘,因而對喬伊來說,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但右右不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只是覺得好看,拿來順手玩,卻不小心把耳釘后面特制的鎖扣弄丟了。這下,兩個小家伙覺得事情大發(fā)了,肯定要惹伊伊不高興了,所以左左想了個求助慕詩雨的法子。
“舅媽,你去首飾店的時候,能不能幫這個耳釘重新配個鎖扣?”
“呃——好吧,我等下出去一趟,順便幫你們?nèi)タ聪隆!蹦皆娪晗胫櫮铣亲∷赃叄瑒偤糜袀高端的珠寶品牌店,她可以順便去看下,難得小家伙們這么誠懇請求的眼神。
回到樓下讓廚房做了幾樣點心,準(zhǔn)備給顧南城送去,也算是她去找他的理由。
經(jīng)過珠寶店時,慕詩雨下車帶著耳釘去了專柜。詢問了下,售貨員說專柜是手工私人定制的,肯定找不到原版配對的鎖扣,只能重新搭配一個。
慕詩雨將耳釘帶上自己的耳朵,想在服務(wù)員推薦的幾款鎖扣中試戴出一對最合適的。帶上后,對著鏡子發(fā)現(xiàn)這對耳釘確實很漂亮,連旁邊的服務(wù)員都連連夸贊,“小姐,您這對耳釘好獨(dú)特啊,和您的氣質(zhì)以及今天的服裝都好搭配哦。”
本想拿下耳釘重新包好的慕詩雨,頓住了手。仔細(xì)一看,確實和她今天的衣服很搭,那就借著帶一下吧。反正是明天才還給雙胞胎。
一路加速,慕詩雨迅速到達(dá)了顧南城的家門口。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以著最佳的狀態(tài)按響了顧南城家的門鈴。
“叮咚!”
“這么快就回來——”門鈴沒響幾聲,門就打開了,顧南城以為喬伊買好東西回來,準(zhǔn)備伸手來接,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突如其來的慕詩雨,顧南城及時剎住了話語,“你怎么來了?”
“喏,我來給你送點你喜歡吃的點心,看你晚上也沒吃多少。”慕詩雨將手中的飯盒拎高到顧南城面前,表明來意,再側(cè)了側(cè)臉打探道,“你剛剛以為是誰來了?有誰要來么?”
“沒有!”顧南城不想讓慕詩雨知道喬伊的存在,但見她大晚上這么辛苦地為他送點心,他也實在不忍將她拒之門外,“先進(jìn)來再說。”
感覺出顧南城這次有點被她的舉動所打動,慕詩雨心中竊喜,領(lǐng)著食盒進(jìn)了門。將食物擺放在餐桌上的同時,慕詩雨不動神色地打探起房內(nèi)的環(huán)境,似乎沒有看到喬伊的東西以及她出現(xiàn)過的痕跡,而且顧南城也不像病情發(fā)作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嗎?
在慕詩雨張羅碗筷的同時,顧南城剛好有個來電,他轉(zhuǎn)身朝著窗口方向走去準(zhǔn)備接聽電話處理公事,心里同時也惦記著喬伊是不是快回來,他該怎樣讓慕詩雨盡快離開。
而慕詩雨顯然沒打算這么快就離開,環(huán)視了房子一圈。快五年了,距離她上次來到顧南城的這個家里。當(dāng)年,她最喜歡窩在這里摟著顧南城,然后引誘他講情話,要知道顧南城的個性,甜言蜜語是多么的艱難。但她卻酷愛那種感覺。
慕詩雨上前從背后輕輕環(huán)上了顧南城的勁腰,顧南城卻腰身一僵。結(jié)束了通話,轉(zhuǎn)身伸手想解開慕詩雨環(huán)著她腰的雙手,她卻緊扣著不放。
“南城,讓我再好好抱抱你好不好。”慕詩雨低喃,抱著他的手緊了又緊。
“小雨,你有丈夫,我們這樣不合適。”顧南城垂眸,只能看到她柔軟的發(fā)絲,聲音顯得悠揚(yáng)而無奈,“我們不再是當(dāng)年了。”
“我會和他離婚的。”慕詩雨抬頭,雙眼望著他,定定地說,“只要你點頭,我隨時都可以。”
而顧南城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轉(zhuǎn)向遠(yuǎn)方,愣愣地出神。
“南城,難道有另外喜歡的人了?”慕詩雨急切想知道答案,聲音甚至出現(xiàn)了哭腔,“是誰?”
有愛上別人嗎?顧南城不知道,他只知道最近幾年他的人生概念里就是挺住,然后復(fù)仇。他要讓那些當(dāng)年欺負(fù)過顧家的人都不得好下場。
“仇恨”的力量,讓他都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只是午夜輪回時,他偶爾也會記起當(dāng)年那一夜,那個柔美的女子的身影。當(dāng)然,“慕詩雨”三個字也曾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畢竟他們曾擁有過那么多的歡樂時光。
久久等不到顧南城的回答,慕詩雨伸出雙手捧住顧南城的臉,盯著他深邃的雙眸,“南城,我只要一句,你心里現(xiàn)在可否還有我?”
顧南城卻注意到了她耳上的耳釘,整個人一震,這個耳釘造型和他保存的項鏈墜子幾乎是同一款,莫非,墜子和耳釘?shù)闹魅耸峭粋,就是眼前的慕詩雨?
顧南城伸手理了下她耳邊的碎發(fā),讓他可以看得更清楚,以及作進(jìn)一步的確認(rèn)。燈光下,耳釘更顯光亮分明就是同一系列。“這個耳釘,是你的?”
耳釘?慕詩雨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她差點忘記了,剛剛在首飾店試戴了下喬伊的耳釘,覺得和衣服很搭配就沒有再摘下來。
等等,慕詩雨思維一頓,顧南城為什么會這樣認(rèn)真地盯著耳釘?
難道,這個耳釘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耳釘是喬伊的,或許他們真有什么與耳釘相關(guān)的過往。如此一想,慕詩雨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就算喬伊真和顧南城有故事有如何,她都會將它抹去,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