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兒?
就這么點兒事,還要鬧到陛下跟前去?
且不說他們能不能見到陛下,就說陸云溪這小題大做的模樣,已經(jīng)讓賈老心里厭惡不已。
“一個書院搬家,竟然舞獅,這成何體統(tǒng)?”賈老怒氣沖沖的呵斥道,“真是有辱斯文!”
“考中了,都有舞獅的,憑什么書院搬家不能舞獅?”陸云溪冷冷反問道,“怎么著?你看不起教出考中功名學(xué)生的書院?”
賈老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書院是教書育人的,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是有辱斯文。”
“舞獅就有辱斯文了?你們挺瘋書院變著法的從學(xué)生身上榨錢,你怎么不說了?”陸云溪嗤笑道,“還有,你少轉(zhuǎn)移話題。不管舞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符合你心中對書院的‘標準’,那也僅僅是你的標準!”
“我就問你,誰給你的臉讓你來管我們青松書院的事情?誰給你的膽子可以當街隨便的踹人?”
“你厲害啊,人家沒招惹你,你抬腳就踹。你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呢?”
“放肆!”賈老瞪眼怒叱。
“我還放五呢!”陸云溪眼睛瞪得比賈老還大,“你踹人還有理了?你們挺瘋書院就是這么代代相傳的是吧?”
“難怪剛才汪文彬跑出來管東管西,你們真是一脈相承一丘之貉!”
“陸云溪,你竟然敢辱罵賈老!”跟在賈老身邊的學(xué)生站了出來,對著陸云溪呵斥。
“我呸,他算什么東西還不能罵了?不想讓人罵,就別干找罵的事兒。踹完了別人,還不許別人罵他?先撩者賤的道理不懂嗎?”陸云溪更大聲的罵了過去。
“就你們這樣的書院教出來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兒?”陸云溪冷笑,“看來那戶部侍郎也不是個什么好貨色!”
“大膽,你竟敢辱罵朝廷命官!”汪文彬可算是抓到了陸云溪一個錯處,他快速的呵斥起來,“你知道不知道,辱罵朝廷命官是要……”
“要什么要?”陸云溪才不會怕汪文彬,“那就咱們一起去京城問問那位朝廷命官,是不是他的老師就可以仗著他的官威隨便的打殺普通的百姓。”
“他要說是的話……”陸云溪冷笑一聲,“我丫的就去告御狀!”
“大溍還有這樣的狗官,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就這樣的混蛋玩意兒還在戶部當侍郎?應(yīng)該立刻馬上拖出去砍了他的狗頭,省得為害大溍的百姓!”
陸云溪這番話罵出來,讓周圍的百姓聽得那叫一個痛快。
賈老上來就踹人的舉動,他們自然是心里憤怒不已,但是,奈何賈老的身份擺在那里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再說了,普通的百姓平日里受的氣還少嗎?
不說其他的,被那些“貴人”罵了打了,也只能是生生的受著。
不然,結(jié)果只會更凄慘。
誰能想到,有人竟然會為他們這樣的人說話發(fā)聲。
他們心中痛快之余,更是激動。
陸姑娘真是太好了,罵得太痛快了!
“你、你……”賈老指著陸云溪,眼睛瞪得溜圓,氣得是渾身都在哆嗦。
“怎么著?你想說什么?說呀!”陸云溪叉著腰搖頭晃腦得瑟的盯著賈老。
賈老那罵人的話可是在嘴里轉(zhuǎn)了無數(shù)圈,最后,只能是被他不甘心的生吞了回去。
他什么都不能說。
說了之后,就會惹來大麻煩。
這種踹人一腳的事情,在平日里算個事兒嗎?
他肯踹人的話,那個被踹的應(yīng)該是感覺到榮幸才是。
“老夫不與你這樣的黃口小兒計較。”賈老憤憤的一甩袖子,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來。
他是想把這件事情給揭過去了,但是,陸云溪也得干啊?
“不跟我計較?不跟我計較還是你沒理了?自己沒理就說不跟人計較,你要臉不要臉?這么大歲數(shù),時間全都活到臉上去了,就給你臉皮增加厚度了是吧?”陸云溪的話,讓青松書院的學(xué)生們?nèi)滩蛔∥孀鞇炐Α?
陸云溪那張嘴實在是太能說了。
有學(xué)生還悄悄的問著朱宜良:“朱兄,平日里陸姑娘也是這樣?”
朱宜良搖頭:“不惹到小姐,小姐脾氣是很好的。”
“你……”賈老氣急瞪眼。
“你跟我瞪眼干什么?你跑過來踹人,你不知道說句對不起啊?這么大的人了,還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陸云溪說完,突然的伸手,輕輕的拍了自己嘴一下:“抱歉,失言了。”
“哼,你還知道……”
“我不該這么侮辱狗狗的。”陸云溪話一出口,賈老全身的血液轟的一下沖向了頭頂,他今天要是不打死陸云溪這個賤丫頭,他這么多年就白活了。
“賈老、賈老,別動怒!”
“賈老,息怒!”
跟著賈老過來的幾個學(xué)生一看情況不對,趕忙的過去,攔的攔,勸的勸,最后是生生的將賈老給架走了。
“陸云溪,你這樣不知道敬重長輩,你就算是有辦法讓人中舉,人品也是堪憂。”汪文彬在一旁擠兌的諷刺起來。
“敬重長輩敬重的那是德行,跟年紀無關(guān)。怎么著,王八活的時間還長呢,我怎么沒看你捧著一只回家供奉起來?”陸云溪眼睛一翻,毫不客氣的問了起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汪文彬哪里是陸云溪的對手,氣得他也步了賈老的后塵,開始哆嗦。
“我不可理喻還是你們不可理喻?你們腦子有毛病吧?我們青松書院搬我們的家,你們挺瘋書院跑過來非要指手畫腳干什么?”
“指手畫腳還不行,還要踹人。踹完了人,連個道歉都沒有,就這么走了?你說我們的人品堪憂,我看你們挺瘋書院連人品都沒有!”
“你、你……你好自為之吧!”汪文彬自知自己不是陸云溪的對手,扔下這句狠話之后,一轉(zhuǎn)身,灰溜溜的跑走了。
“一群腦殘。”陸云溪啐了一口,罵道。
朱宜良的同窗不解的問道:“陸姑娘,腦殘是何意?”
“腦子殘疾,俗稱有病,簡稱腦殘。”陸云溪解釋道。
“哈哈……這個說法真是用得巧妙。”那人才笑出聲,白永安低叱了一聲,“不可如此失禮。”
“院長,話不能這么說。”陸云溪反駁道,“這些學(xué)生讀書,為的就是以后可以考中功名,報效國家,為大溍效忠。”
“他們現(xiàn)在若是畏首畏尾,被什么所謂的禮數(shù)道德束縛,失去了銳氣,最后受苦的只能是大溍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