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不嬌那都是人家陸家的事情,不用你來評判。”齊博康皺眉,他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袁玉山有這樣的想法。
袁玉山出身好,在尊卑位置上,絕對是屬于尊位的。
對于陸云溪這樣一個村里小姑娘,還要被這樣嬌養(yǎng)著,袁玉山是從心里有些看不上的。
“玉山,溪溪是天佑的恩人。”齊博康沉聲道。
“齊叔,我知道了。”袁玉山應(yīng)著。
齊博康也沒有多說什么,袁玉山家里世代為官,讓他看重一個鄉(xiāng)下丫頭,一時之間可是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他改變不了袁玉山一代一代形成的想法,但是,至少可以讓袁玉山知道,陸云溪跟普通的村里丫頭不同。
她在天佑心里有很重的位置。
袁玉山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后來呢?天佑沒有跟你學(xué)打獵?”齊博康問道,“那他的獵物是怎么回事?”
“我琢磨著,去打點兒獵物回來,讓天佑看看,我能輕松的打到東西,哪怕是為了陸云溪,他應(yīng)該也想學(xué)了吧。”袁玉山的想法得到了齊博康的點頭認可,“你這倒是個方法。”
“方法是沒問題,但是……”袁玉山說起這個,還是覺得那么的不真實,“齊叔,你知道陸云溪在山里養(yǎng)了一只豹子嗎?”
“什么?”齊博康驚問著,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豹子?溪溪養(yǎng)的?”
“按著天佑的說法是,溪溪曾經(jīng)救過那只豹子的娘。然后,我打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有被豹子獵來的野兔……齊叔,我打的獵物還不如那只豹子抓的多,我真是……”袁玉山真的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齊博康看著袁玉山那挫敗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玉山啊,想不到你也有這么吃癟的時候。”
平日里那意氣風(fēng)發(fā)鮮衣怒馬的袁玉山也有灰頭土臉的時候,真是不容易。
“溪溪倒是能做出來救了母豹的事情。”齊博康倒是不驚訝這點,溪溪那小丫頭心軟著呢,不過,又不像她娘。
該硬氣起來的時候,絕對是硬氣,打林李氏的時候,溪溪可是一點都沒留手。
不說別的,就這性子,配天佑倒是沒問題的。
“你運氣可真是夠不好的,偏偏遇到豹子來抓獵物給天佑。”齊博康笑道。
“什么運氣不好?”袁玉山回來這么長時間算是想明白了,“天佑覺得我說陸云溪,不高興了,他直接打了個呼哨,我想那豹子就是聽到這個呼哨才會去抓獵物的。天佑就是針對我。”
這是在為了陸云溪“報仇”呢。
齊博康笑著搖頭:“行了,以后你別那樣看待溪溪就行了,天佑是個好孩子,對自己在意的人,很是維護的。”
他反正沒覺得李天佑這么個做法有什么問題。
“那只豹子抓了多少野兔?”齊博康問道。
“七只。”袁玉山郁悶的說著。
“七只?你確定?”齊博康皺眉。
“我肯定!”袁玉山道。
他不至于連有幾只野兔都數(shù)錯了。
“那不對了。”齊博康想了想說道,“七只野兔肯定是不會賣這么多錢,天佑買了這么多衣服,怎么可能只是七只野兔?”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看到李天佑買的東西,就誤以為是袁玉山帶著天佑打獵了。
獵物賣多了,才能有那么多銀子。
“以前還賣過吧。”袁玉山隨口說道。
“那天佑打獵還挺厲害的。”齊博康感慨著。
天佑越有天賦,他越高興。
“我看不光是天佑自己打獵,還有那只豹子。”袁玉山說道,“那只豹子也很厲害。”
“現(xiàn)在……”齊博康算了算時間,“那只豹子多大?成年了?”
溪溪救了那只豹子的娘,那只豹子應(yīng)該是今年出生的吧,這才多大就可以打獵了?
“我也奇怪。”袁玉山琢磨不透,“那頭豹子看著就是還沒成年,不過,好像感覺比一般的豹子厲害。”
還沒成年,就能抓野兔了,還有躲開他箭的反應(yīng)速度,真的不一般。
“總有一些天賦好的吧。”齊博康對這些也不熟悉,只想到這么一個可能。
“你也看到了,天佑重情重義,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齊博康的話讓袁玉山點頭:“我明白。”
不管怎么樣,只要對陸家的人好,天佑就能慢慢的接受他。
齊博康跟袁玉山說完,也沒有多坐,離開了。
他還以為天佑那邊已經(jīng)開始跟袁玉山學(xué)了,真是白高興了一場。
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一大早大家吃過了早飯,除了出門做工的,其他人都在家里窩著,外面涼了,誰也不想這么早出去。
等到日頭升高,稍微暖和了一點兒,院門這才打開,家家戶戶出來,要么上山砍柴,要么去河邊洗衣服,反正是都忙碌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林李氏那得瑟的聲音,如此突兀的出現(xiàn):“哎呦……繡娘,你這個丫頭啊,真是的,買這么好的棉衣干什么?你娘我在家里難道還不會做嗎?”
“娘,您做衣服太累了,還是買吧。”林繡娘懂事的說著。
“你這孩子啊,真是不聽話。”林李氏這嘴里“罵”著林繡娘,可是那得瑟的勁兒就跟越來越強的寒風(fēng)似的,撲面而來,讓村里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太刻意了。
“呦……林李氏,你這是新棉衣啊?”村里有那愛看熱鬧的湊到了林李氏身邊,好奇的看了起來。
“可不,這是在鎮(zhèn)上,繡娘買來孝敬我的。”林李氏得意的昂首挺胸,“這孩子一早就回來,給我跟她爹,還有她弟弟一人都捎了一身棉衣,就是怕我做衣服累著。”
“呦,林李氏你可是享福了。”
“這鎮(zhèn)上的棉衣就是不一樣啊,樣子就是好,看看這針腳,這布料……”
村里的女人們?nèi)己闷娴臏惲诉^去,要知道,去鎮(zhèn)上買做好的衣服,在村子里可絕對是個稀罕事兒。
就像那陸家,陸王氏給陸云溪在鎮(zhèn)上扯布一樣,大家都覺得很新鮮。
誰家舍得這么花錢啊。
“這衣服,別說,穿身上,就是跟自己家做的不一樣,舒坦暖和。”林李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得瑟的說道,“看看,我這都出汗了。”
“繡娘這孩子,真是太實在了,買這么好的,這些日子的工錢估計全都給花了。”林李氏“氣惱”的抱怨著,“真是不會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