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笛聲毫無預兆的在海面上響起——
極尖銳,刺地人耳朵嗡嗡叫,叫的陣疼。
鳴笛聲落下,一艘軍艦從海面上開來,直奔安純兩人所在的帆船。
顧城解開了安純的繩子,已經將她壓倒在地上。
他醉的不省人事,只剩下最野蠻的欲望,他狠狠地掰開安純的雙腿,眼看要沖進去——
砰!
槍擊聲落下,桅桿被打斷,狠狠砸在船板上,四分五裂。
顧城帶著兇戾的眼神從安純身上挪開,看向開槍的地方。
軍艦艦首。
一身黑衣的墨子痕舉起了手槍,對著顧城的肩膀,又是一擊。
咔嚓!
高速運轉的子彈擊在顧城的肩膀上,帶著他整個人的身體往后飛去,他的后背撞在船艙上,疼痛讓他驟然清醒。
“墨子痕!”
顧城咬牙切齒。
如果當初知道小純沒死……他絕對會讓墨子痕沉在野生湖底!
安純也看見了墨子痕。
她的心臟像是被人定住一樣。
安全了。
安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她抱著胸口,撿起自己破爛的衣服,緩緩往后退去——
安純的動作,落在顧城眼里,讓他的恨意成倍數的上漲!
“你這個蕩婦!不就是那個畜生來了嗎?你他媽激動什么!你就那么賤啊安純!”他不顧肩上洶涌的血,猛地從衣服口袋里拔出一把匕首,沖到安純身邊,抵在她的脖子上。
雙目赤紅,“你跑啊!你要是敢跑!你要是敢跟墨子痕走……信不信我殺了你!”
安純渾身僵住。
她不怕死。
可她真的好難過。
那個少年時跟她一起彈琴的青梅竹馬,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顧城,那個笑起來比陽光還溫暖的男人,那個曾是她生命中唯一亮光的男人……
怎么就成了今天這樣?
這比殺了她安純還難受!
顧城這樣……全是她害的!
軍艦緩緩靠近……
墨子痕抓著繩子,縱身一躍,跳到帆船上。
他手里舉著槍,看見狼狽的安純和發瘋的顧城,氣地渾身發顫。
“松開她!”墨子痕的聲音里帶著殺意。
倘若安稚再晚一秒給他打電話……倘若他沒有當機立斷的聯系軍方,以一半財產做抵押……他絕對找不到安純!絕對不會這么快來到這里!
到時候,等待他的,會是畢生的噩夢!
“松開她!”墨子痕牙齒打顫,因為恨,他的五官蒙上陰暗,“顧城,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松手,別怪我開槍弄死你!”
哪怕殺了人要坐牢!他也絕不會手軟!
他的女人,怎能容忍被別人欺負!
“弄死我?”顧城猙獰的笑著,手腕翻轉,割破了安純的脖子,很快,有獻血順著滴在他的手上。
顧城笑容愈發陰森,“你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手里的刀快!我警告你墨子痕,立刻帶著你的人給我滾,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會先殺了小純……再跟他一起死!”
“你他媽敢給我動手!”墨子痕勃然大怒。
顧城卻譏笑,“你可以試試!
兩個男人隔著數米,一個手里握著刀,一個手里舉著槍,開始漫長的對峙。
直到半身赤裸的安純被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墨子痕渾身一顫。
他手指緊緊抓著槍身,許久,后退。
“不要碰她。”他將那些炙熱的帶著痛惜的感情,壓縮成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碰她……”
顧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立刻,丟了你的槍,從這里跳下去!
安純淚如雨下,拼命搖頭。
她說,“墨子痕,你不要聽他的,我死了就死了,你不要管我——”
“閉嘴!”顧城狠狠抽了安純一巴掌,“都這時候你還想著他!安純!我要你眼睜睜看著墨子痕怎么去死的!”
墨子痕松開槍,槍身跌落在地,“記住你說的話,顧城,我若死了,你有的是時間得到安純的心,沒必要采取這些過激手段,是嗎?你會放開她,對不對?”
顧城冷笑,“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去死了!”
墨子痕眼神垂下,緩緩后退,往船幫的位置挪動。
安純見狀,拼命的叫墨子痕的名字,求他別這樣,可她的叫聲卻被顧城死死捂住。
墨子痕對安純露出一個笑。
那笑容干凈,恍若最珍貴的寶石。
“你放心。”他說。
接著,縱身一躍,沒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