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以后
顧易寒從浴室出來換上休閑的長褲跟襯衫,挺拔帥氣的身姿直直的站在鏡子前,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一雙明亮的眸子里面那縷愁絲顯而易見。
他嘆息一聲,強迫自己的臉色緩和些,該去面對她了,他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門鈴被按響,助理被保姆請進來,顧易寒出了臥室,助理拿著東西迎著他走過來。
"易少,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飛機一個小時以后起飛,你需要的行李都已經放到了車上,美國那邊的別墅也已經安排好了傭人。蘇醫生已經跟初夏小姐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顧易寒點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助理,眉頭微微的蹙起"怎么還叫這個名字?"
"抱歉,易少,是太太。"
顧易寒恩了一聲"以后注意一下,走吧。"
助理接過顧易寒手里的一個包,跟他一前一后出了門。
坐在車上,顧易寒打開了那個袋子,里面的護照,身份證都是他跟初夏的,不該是稱呼夏桑榆或者是幕太太了。
一個星期以前,初夏的情況已經經不起一分鐘時間的耽擱了,那天他跟醫生在書房里談論她病情的治療過程,保姆只是去給初夏倒杯水的功夫,這個女人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一口氣跑上了二樓自己辦公用的書房,這套別墅他以前只帶她來過兩次,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熟悉這里的。
并且很快的找到了他藏匿于辦公桌里面的一把手槍,當他跟所有的人趕去那間房間的時候,初夏拿著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扣動了扳機,那一刻他嚇的腿都軟了,只聽咔嚓的一聲,手槍順著她的身上滑落下來,她也堆倒在了地上,她一個女人哪里都得什么槍械的知識,那把槍是自己放在這里防身用的,不用的時候保險上著的,她哪里知道要先拉開保險,只是學著電視里的樣子直接扣動了扳機。
那一刻,顧易寒慶幸自己手快順手上了保險,走過去將喘息的初夏抱起來,讓保鏢把槍收起來,直接對那醫生說"準備催眠吧。"他是一秒鐘這樣的驚嚇都受不起了。
抱著初夏的雙手都在顫抖,腿也是軟的不像話。
深度的催眠會讓她失去所有的記憶,顧易寒同意了,她的記憶沒有一絲是美好的,抹去了也好。
醫生將初夏所有的記憶抹去之后,她陷入深深的沉睡中,虛弱的身體已經奄奄一息了,在醫生的幫助下給她注射了營養液又打了吊瓶全是維系身體的,希望她醒來之后就完全好了。趁著她還在睡的時間里,他想帶她去美國,一個全新的環境將她所有的不美好的一切都摒除在這里,在新的環境里開始他們美好的新生活。
私人飛機在空中平穩的極速前進著,初夏始終沉沉的睡著,跟隨的蘇醫生跟榮景坤都時刻警惕著她隨時醒來。
顧易寒憔悴了不少,這段時間他消瘦了一大圈。身為好友的榮景坤看著都有些不忍,拍拍他的肩膀"去睡一會兒吧,這里有我們看著呢,放心吧。"
顧易寒點點頭靠在初夏的身邊閉上了眼睛。
十幾個小時里,初夏翻了幾個身,睡的很熟,都是藥物的作用。臉色也有些紅潤,雖然還是那么瘦,但是看起來沒有那么死氣沉沉的了。
到達目的地,初夏被安排在了別墅樓上的主臥室里,這套房子是顧易寒在開闊這邊的市場時買下的,一直閑置著,安排了傭人,外公來這邊度假或者是佳雪來這里的時候會過來住。其他的時間就是閑置的。
院子里很寬敞,有一個私人的泳池,還有一小片花園;▓@的前面還有一個白色的公主秋千搖椅,那是陳佳雪叫人在這里安放的。
顧易寒的手下在這里重新雇傭的是中國人做阿姨,初夏的記憶雖然沒有了,但是潛意識里的記憶應該還是喜歡吃中餐的吧。很多的細節方面顧易寒都考慮到了。
初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落地窗前只掛了紗簾,能看到外面略微泛紅的天色。太陽已經下山了,她眨眨眼睛看著這陌生的地方,大腦一片空白。
她仔細的回想自己的腦子里什么樣的記憶都沒有,除了空白還是空白。環顧四周,簡直是夢幻般的房間,白色蕾絲的紗簾掛在落地窗上,歐式宮廷的家具,身下躺著的床也是支起了蕾絲的紗帳,她微微勾了唇角,想要撐著身子起來,就聽到了動靜。
顧易寒整理好了行李,又沖了個澡,換上了一套深色條紋的居家服,擦著頭發走出來,初夏還沒醒來,他有些著急了,不知道這催眠的環節是不是出現了什么錯誤的地方。
他走到床邊的時候,初夏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置身與一個什么樣的地方,腦海里沒有任何痕跡本能的自我保護讓她有些畏首畏尾的將自己的身體縮進被子里,閉上眼睛。
顧易寒想要喊來蘇醫生,抬眸感覺到閉著眼睛的女人睫毛輕顫了下,他便低下了頭近距離的看著她的臉。怕剛才是自己看錯了。
初夏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帶著點點的潮濕,顧易寒頭發上的水滴滴在了她的臉上,她有些不耐的伸出了手抹去,睫毛輕顫著。
頭頂傳來了輕笑聲,初夏再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放大了的俊臉,這張臉讓她覺得莫名的熟悉,似乎有那么一個畫面在腦子里閃過,也是自己一睜眼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寶貝,有沒有不舒服?"好聽富有磁性的聲音聽得她臉頰一熱,看著他眨眨眼睛"你在叫我嗎?"
顧易寒笑笑,伸出自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極了,初夏也不閃躲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眼睛了充滿了疑惑還有一絲驚艷"你怎么長得那么好看。"細細的呢喃被顧易寒聽到,讓他的心里說不出是甜還是澀。勾勾唇角。眨了下眼睛回答她"我要是長得不好看,你就不會喜歡我了。"
""初夏啞然,也知道了一個信息,自己是喜歡這個英俊的有些讓她妒忌的男人的。她的臉頰有些發燙,眼里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垂著眼眸的眼珠轉來轉去的。
顧易寒揉揉她的頭發,輕聲道"餓了嗎?"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點點頭,的確是很餓,還口渴,就像是經歷過了拔山涉水一樣,還渾身疲憊,似乎是躺了好久,骨頭都有些發僵了。
可是想起來身上沒有一點力氣。顧易寒拿干毛巾擦了擦他的頭發丟到一邊將她抱起來,抱在懷里,初夏被他這樣親密的抱著有些不大適應,可是他嫻熟的動作似乎是做過許多次了一樣。
"我自己走吧。"她想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顧易寒抱著她向外面走去在她耳邊輕笑"這樣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初夏?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算了吧自己也沒力氣走,他愿意抱著就讓他抱好了,好像自己也沒有吃虧吧。不過他身上的味道真是好聞啊。
樓下的餐桌上坐了兩個男人,初夏看著這兩個男人瞪大了眼睛,天啊,自己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又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男人,而且這些男人都那么好看啊。
初夏被顧易寒放在椅子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的榮景坤,心底評價這個男人跟個女人似的,清秀英俊,顧易寒注意到她的視線,不悅的皺了下眉頭,對榮景坤說"你吃完了?"
榮景坤點點頭。
"吃完了就滾到一邊去。"
榮景坤看看他的黑臉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挑挑眉站起來走了。榮景坤走后,他問正在優雅的喝咖啡的蘇醫生"她現在這樣是不是就沒事了?"
"恩,應該是沒事了,不過還是要觀察兩天的,看看她的進食情況怎么樣,還有之后的睡眠狀態。"
顧易寒點了點頭,保姆已經給初夏端上了一碗香氣四溢的雞絲粥,和一碟清爽的小菜。
初夏聞到了香味,肚子餓的咕咕直叫,端過碗來就拿著勺子吃了起來,但是吃了幾口就覺得自己的胃撐的難受。放下勺子,吃不下去了,眼巴巴的看著那粥,樣子可憐極了。
顧易寒見她只吃了這么少,又要拿勺子喂她吃"再吃點吧。"
初夏擺擺手"我胃撐得難受,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沒關系的,什么時候餓了再吃就好了。"蘇醫生打斷顧易寒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便退去了客廳。
顧易寒又讓阿姨端了牛奶過來遞給她"先喝一點,補充一下體力,不然你都站不起來了。"
初夏想想自己軟綿綿的身體,點點頭接過了那杯牛奶?此】谛】诘暮扰D,示意保姆看著她,自己過去了客廳,蘇醫生正在等著他,將他叫過去小聲的囑咐道"看她的情況應該是沒有事了,吃飯的話,她是胃口之前給餓小了,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食物,只能循序漸進的來,以后一點一點的就會好起來的。"醫生又囑咐了幾句就拉著榮景坤離開了。
顧易寒回到餐廳的時候保姆跟初夏已經去了洗手間,保姆在外面等著她。
一分鐘之后只聽洗手間里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