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寒看到她定在那里一動不動,便知道自己的威脅有效了,那個女孩對她很重要。他的內心其實沒有外表那么冷淡,這一個月里他想的很清楚,也許自己當初就不該將她卷進這件事情中來,可是她已經(jīng)進來了,就再也不能讓她脫身了。
顧易寒上樓"寶貝,我先去洗澡,等你過來。"
初夏手上的東西咚的一聲掉在地上,身體在聽到他話的那一刻瞬間僵住,轉過頭憤恨的盯著他那張淡漠的臉罵道"顧易寒你真無恥。"
"無恥?隨你怎么說,我是個商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才不會在乎方法是不是卑鄙。只要達到目的就好了。"他似笑非笑那表情恨不得讓初夏撕裂。
"呵呵,顧易寒,這么讓你費盡心思的挽留我,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愛上我了,非我不可了嗎?"顧易寒看著她那不達眼底的笑意頓時眼神一冷"初夏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就像你說的,床伴我需要,而你剛好用習慣了,僅此而已。"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除了上床沒有交流,兩人之間一直擰著一股勁,只是沒有表現(xiàn)的很明顯更沒有說出來而已。每天無所事事的日子,無聊的幾乎都要發(fā)霉了,去找元素聊天,認識了她的同學楊小藝,聽她們侃侃而談校園里的生活,她羨慕極了,元素想勸她也重新參加高考,可是她想起自己那次跟他提過之后受到的傷害,她還是搖搖頭,放棄了。回去的路上看到大學門口有一家空著的店面,與其每天過著無聊的日子,不如在這里開一家店,為大學生服務也能了卻自己的遺憾,跟元素也多了見面的機會。
晚飯后她趴在電腦前玩無聊的單機游戲,他去健身房做運動。顧易寒洗完了澡一身清爽的站在她身后。初夏正想著怎么跟他開口呢,單手支著腦袋,神游在外,身后占了人都不知道。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好半天也不見她有反應,直到gameover的聲音傳來,她才緩過神來。
"啊,又死了。"初夏扯扯唇角,看看自己的成績負了一萬多分的小寶寶級別"真沒意思。"
"沒有智商,當然覺得沒有意思,真不知道你那腦子是怎么長的,這樣的游戲我?guī)讱q的時候就能達到最高級別。"顧易寒一臉嫌棄的把她推到一邊,按下鼠標的開始鍵,只聽噠噠噠的聲音響了一陣歡呼聲就想起了,一局游戲結束就得了幾百分,初夏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她那崇拜的眼神,顧易寒心情大好,伸手撫著她白皙的脖頸問道"剛才在想什么?"
初夏詫異的看著他,他居然看出她在想事。轉念一想,這個男人就是沒有長尾巴而已,不然插上跟根子比猴子都精。不過既然他看出來了自己開口就好了,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易寒。"
"恩?"
"我想開個店。"
"什么?"
"就是d大門口有一家店要轉讓,我每天也沒事干,想在那里開一個甜品店,好不好?"
顧易寒沉下臉來"我是缺了你的吃,還是缺了你的喝了?用得著你去拋頭露面?"
初夏見他沒有了好臉色,便閉上了嘴"算我沒說。"她站起身來躲開他,去了浴室。顧易寒冷哼一聲,這女人真是蠢,就不懂得撒撒嬌做些實質性的事情哄他開心,一個店而已,真是蠢得要命。
躺在床上,初夏背對著他閉著眼睛,以前希望自己能夠過上能吃飽飯的日子,現(xiàn)在錦衣玉食了又渴望自由,人永遠都是不知足的。
顧易寒側過身來聽著她嘆息的聲音,長臂一伸將她的身體掰過來"嘆什么氣?就那么想要個店?"
初夏正在感慨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那樣我就可以常常見到素素了。"她一個人打好幾份工,自己也想賺些干凈的錢幫幫她。
顧易寒想到那個渾身是血罵自己混蛋的小丫頭,是她唯一的一個朋友,看起來真的對她很重要。晶亮的黑色瞳仁變得幽遠深邃。
第二天的中午,顧易寒的助理帶著房產(chǎn)證來到別墅,將東西交給初夏"初夏小姐,這家店已經(jīng)被易少買下,寫在了您的名下,這里是幾家裝修公司跟糕點師傅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這張支票是您新店的運轉資金。"
初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上的這些東西,房產(chǎn)證上真的是寫的她的名字,明明昨天他還不同意怎么今天就轉變了態(tài)度?不過那個人的心思她永遠也捉摸不透,管他呢,他敢給自己就敢要,事不宜遲,馬上讓這個助理幫自己聯(lián)系了一家裝飾公司根糕點師傅,后面的一下午初夏都在跟設計師研究在哪里裝飾什么,她表現(xiàn)出的熱情跟臉上真摯的笑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心情會被一個女人左右,還是這樣一個自己該痛恨的女人。
初夏的店面開業(yè)了,顧易寒給她規(guī)定了時間,就是他下班以前她必須在家里,而且他休息的日子,她不準去店里,初夏拿他沒辦法只能招了兩個學生在那里做兼職照看店鋪。
晚上,餐桌上兩人吃著飯,顧易寒看看時間,讓保姆將本市的新聞頻道打開,電視機被打開,里面就傳來熟悉的聲音,亂糟糟的像是在咒罵哭喊。初夏轉過頭去看,畫面上,鄭思捷衣不遮體的被一個女人拿高跟鞋抽打著嘴里還不斷地咒罵,那罵聲難聽極了"你個小賤蹄子,勾引誰不好,勾引我老公,那是你姐夫啊,你真下得去手,你個賤人,就算是你xx的難受,滿大街這么多的男人,偏偏要找他,啊,這是**啊,你個賤人,鄭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初夏從那些罵聲中聽出來,這是怎么一回事,鄭思捷跟她堂姐夫搞在了一起被抓奸了。接著就是鄭家剛上市的公司出現(xiàn)了違法行為,相關人員已被帶走,鄭大偉的建筑公司也是出現(xiàn)了某項工程上建筑材料不合格的情況,鄭家?guī)缀趺媾R著巨大的經(jīng)濟危機。聽著這些,初夏沒有一點感覺,這些人本就與她的生活無關,只是那個狠毒的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這樣的懲罰比起死去的那個小生命來真的是微不足道。
想到自己那個孩子,初夏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她永遠也忘不了知道孩子存在時心里的無限喜悅,她是個沒有幸福童年的人,她想不管自己將來生活會有多艱辛,也要進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孩子感受到母親的愛,可是――她還有機會嗎?
推開飯碗,她站起來"您慢慢吃,我吃飽了。"噔噔噔的跑上樓去,顧易寒臉色沉下來,鄭家的事是他費了不少時間弄成現(xiàn)在這幅局面的,他知道失去那個孩子她有多難受,所以今天他算好了時間會在這個點播放鄭家的消息,可是她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真的讓他極不爽,做了這么多的事她連個笑臉都沒有。
顧易寒的好情緒突然就沒了,將手里的碗一摔,追上了樓,初夏剛進了臥室,手臂就她被他拉住,將她抵在門上捏起她的下巴怒道"你再擺什么臉色,初夏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恩?給你解氣,我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才把鄭家徹底整垮。鄭思捷那一則丑聞在這個圈子都別想再立足,你還要怎么樣?"
初夏忍著下巴上傳來的痛楚冷冷的開口"易少,這么做不過是多此一舉,那天鄭小姐來這里摧殘我不是你默許的嗎?"一句話,顧易寒啞然。如果不是的話,她怎么會有那個膽子,只是他不曾想到那時的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做這些事情說是給他的女人報仇,不如說是給他失去孩子的痛苦心里找找安慰罷了。
"怎么?要我感恩戴德的感激你嗎?你覺得這段時間你對我好了一些,就能彌補那些傷害了嗎?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也許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在乎的要命,真的想在那一刻就跟這孩子一起去死,顧易寒我到底欠你什么,你要這樣折磨我?你看我的眼神從來都是厭惡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以前我是傻以為你是拯救我與苦難的英雄,現(xiàn)在我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我自己的幻想罷了,顧易寒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離開你。"
她是第一次在顧易寒的面前情緒激動地說出這番話來,一直以來,她都是畏畏縮縮的,不敢惹怒他,更不敢跟他叫板,可是想到那個無辜的孩子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發(fā)泄出來,即使他的手就要掐死她她都不怕,視死如歸的雙眼看著他,恨不得將他的臉上灼出一個洞來。
顧易寒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激動的情緒,還有那一張一合的小嘴里吐出來的話,字字都能激怒他,幾乎是想都不想的揮手就給了與她一巴掌,順手抓住她的頭發(fā)"賤人,離開是嗎?這輩子想都別想。"抓著她的長發(fā)將她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