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素蹙起眉頭"你是什么意思,他的私人財產跟我有什么關系?"
律師將文件打開拿出來對她說"這里面的文件都是聿南鋒的私人財產包括十一處固定房產,六輛五百萬以上的車子,股票證?,還有現金,跟他自己的一部分聿氏股份,全部轉在了您的名下。"
"我不要"
"元小姐,已經轉讓完了,您連簽字都不用直接就擁有了這些財產的使用權。"律師說的這個消息讓元素不知道該如何消化,她是跟初夏開玩笑說過,要跟分他的財產,但那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的,這讓她擁有這么多錢,她怕遭遇強盜好不好,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又抽什么風?覺得這樣就會接受他跟他好好過日了嗎?切她又不缺錢,她要的也不是這些。
"他又有什么目的?"元素除了這樣的想法根本想不到他這樣做的原因。
那個律師被嗆了一下,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元小姐,聿總的心思我們做下屬的不好猜測,他交代的事情,我只是盡力完成而已。"
元素點點頭,也是,他也不過是奉命辦事,自己也不好再為難他,只是這桌上的這些東西,讓她為難起來"你還是把這些東西帶走吧,我"
"元小姐,我也是奉命辦事,現在也見不到聿總的人,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私人助理交給我的,要是讓我拿回去,而您也沒有收下這些東西的話,我真的是會很難辦的。"律師為難地說著。
"你怎么會見不到他的面?難道他都不去公司上班的嗎?"元素覺得這個男人的話有些奇怪,雖然聿南鋒的消息少了不少,幾乎根本沒有但是也不至于,公司也不去吧?
律師嘆息一聲"不瞞您說。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了聿總了,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田特助全權代理,很重要的會議也是開視頻會議。"
他的解釋讓她蹙起了眉頭,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見到林凡時,他說的那番話,難道真的是生病了?但是什么情況這么嚴重,居然一個多月不去公司?當時林凡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悲涼,自己還覺得他演戲演得真到位,可是這個律師的話?元素坐下來仔細的在腦子里想了想,林凡是他的心腹,也許真的會幫著他合伙演戲,這個律師也是他的人,聯合起來跟自己演戲,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里,元素更覺得這個男人無聊透頂,簡直可惡至極。
不過她心里是暗自咒罵的,但是面上卻沒有為難這個律師"好,你帶來的東西我先收下了,有什么情況,我會找他當面談的,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律師面露喜色"謝謝元小姐,配合我的工作,不過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恩?什么?"
"元小姐能幫我簽個名嗎?我的小侄女很喜歡你。"他說著拿出了一個卡通的本子出來,阿姨被元素叫過來幫她看了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日記本,上面并沒有寫任何字,元素才放心的簽下了自己的名。
元素也是被以前遭遇的陷害弄得怕了,不敢輕易的簽名,每次都是孫陽幫她看好了,她再簽字什么的,就是怕以前的那種情況再發生。想到那段時光,元素臉上的身材又黯淡下來。
保姆將律師送出了門外,從廚房里端著一杯熱茶走過來遞給她"素素,這些東西要幫你收起來嗎?"
元素擺擺手"先放那吧,這么多錢不明不白的我可不敢要,這個男人到底是要玩什么花樣?真是閑的難受。"
保姆聽明白剛才那個律師的來意就又不好的預感,現在她也顧不得元素愛不愛聽了"素素,那次我在醫院看到了聿先生,我想他應該是真的生病了吧?而且病得還不輕,這些東西說的好聽是轉讓,其實是在交代遺囑也說不定。"
元素冷哼一聲"怎么可能?"
"你這孩子,非得他真的死了,你才相信嗎?"阿姨的那個老鄉就在她那次看過之后沒有幾天就去世了,所以說病來如山倒,不管你有什么樣的身份地位,財富,病魔面前人人平等,更何況還是那種不可能治得好的病癥。
元素沒有料到阿姨的反應會有這么大"您怎么會確信他不是騙我?"她也不禁懷疑起來。按照以往,那個男人就沒有幾天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即使是那次故意找了個女主持人來氣自己也不過是消失了幾天而已,幾天之后照樣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這次消失的時間真的是有夠長了。
阿姨抹抹自己的眼淚"我上次去看我那老鄉就見到了聿先生也在那個地方,我還覺得奇怪,他怎么會去那個區域,聽到他跟醫生的對話,我才知道他很有可能的了那種病。"
元素只覺得自己的嘴巴干的難受,喉嚨發緊"您您怎么不早說呢?"阿姨指的的那個區域,她當然知道,阿姨請假的時候就說她的老鄉是癌癥晚期,她會在那里見到聿南鋒"您看錯了吧?"她真的不敢相信。
"怎么會看錯,我這眼神這么好,再說了,那聲音我也不會聽錯啊,再有聿先生剛才叫律師來這里是干什么,根本就是交代后事嗎?你這孩子啊,到時候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哭都沒地方哭去。"阿姨感慨著就哭出來了,坐在那里嗚嗚的直掉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跟聿南鋒的感情深厚還是因為她那剛死去的老鄉。
聽著這哭聲,元素的心底一片冰涼。她坐在那里發呆了好半天,直到雙腿都麻木了,才站起來,拿到自己的手機給顧易寒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顧易寒難得在家里陪陪老婆兒子,雖說老婆還在跟自己分居狀態中,而且還不怎么順溜,但是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但是看著也覺得美啊
接到元素的電話時,孩子剛睡著,他拿著電話去了房間外面,怕給孩子吵醒了。
"喂,素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哥"半天的沉默,她有些氣息不穩的喊了一聲"哥"。她現在能想到的人只有顧易寒,而這一聲哥,她叫出來沒有太多的不適,只覺得這個稱呼很溫暖,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有個可以商量的親人的。
顧易寒有些震驚,似乎從相認開始她從來沒有喊過他一次哥哥這個稱呼,為此還被聿南鋒那小子笑了幾次。
顧易寒因為這一聲哥,顯得有些心情雀躍,可是聽出她尾音里那一止不住的顫抖,意識到她可能遇到麻煩了。
"素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你再哪里?"一連串的問話透露出他的擔憂。元素吸吸鼻子"我在家,沒事,就是想問問你,這段時間你有見過聿南鋒嗎?聽說他病了。"易寒跟他的關系現在是最好的,他的情況他應該知道的吧。
顧易寒見聿南鋒就是昨晚一起去收拾那一家三口,不過這件事他不想讓元素了解了。只隨口回到"見了一次,不過他臉色確實不大好。"顧易寒到是沒有說謊,那天他的臉色的確是挺難看的。元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的那些疑問根本就完全的被自己給打翻了,也許真的是這樣的吧?
"怎么了?素素,你是不是其實心里還是有他的?"顧易寒的話沒有得到元素的回應,過了半天元素才淡淡的開口"哥,你來接我一趟吧,我想見聿南鋒。"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顧易寒趕到元素這邊的時候,元素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他還沒來得及問,元素就站起來了,拿了阿姨遞給她的大紙袋對顧易寒說"現在去聿南鋒的地方,我要跟他見面,把這些東西還給他。"
"什么東西?"顧易寒拉著元素的手腕,順勢接過她手里的東西,隨口問道。元素搖搖頭"等一下我就還給他,這些東西我一點都不稀罕,我們走吧。"
聿南鋒正在聽律師的匯報,知道元素收下了那些東西,就料定她會找上門來,元素一定相信了律師的話,再結合之前故意被保姆看到的那一次,還有林凡的特意轉告,這些一定會讓她覺得自己這次真的不是騙她的,他是真的生病了,這種病確實是一種絕癥,叫做非元素不可的綜合征,而這個病也只有她能治好。
這邊剛讓阿姨把律師送出去,顧易寒的電話就打給自己了"你在哪?我帶著素素去找你,她想見你。"
聿南鋒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地都要跳起來,可是嘴上確實有些無力的說道"我在郊區的別墅這邊,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們別來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
元素聽到話筒里他有氣無力地聲音心里更是有些摸不著底,直接摸到顧易寒的耳邊奪過手機,對著手機大聲的喊道"你給我等著,哪兒也不許去,我今天必須要見到你,你聽到沒有。"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生這么大的氣對他大喊,可是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流出來了。
顧易寒摸摸她的頭,拿了紙巾給她擦擦眼淚"素素別哭,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說真的即使是聿南鋒的臉色不好,顧易寒也覺得他可不像是那種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的情況吧,可是元素手上的那堆東西,還真不好說。
將元素安撫了幾句,開著車帶著她去了聿南鋒郊區的那處別墅。
保姆早早的站在門口迎接了,看到他們來打了招呼,便請他們進去了,聿南鋒在樓上的臥室,元素被顧易寒攙著上了樓,走了幾步元素被周圍熟悉的感覺包圍,她眨眨眼睛便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頓時身體一僵,這個地方?有她最難受的回憶,第一次真正的失明,感覺到自己懷孕了,他的無情占有,還有那將她推向地獄的所謂的證據。地下室里拿著槍對準自己的頸部動脈。哪一幕回想起來都可以讓她痛苦不堪,偏偏她又回到了這里,回到這里又是不好的事情,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座地獄。
顧易寒感覺到了她的僵硬,便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元素迎上他的視線,看到他眼里的擔憂,搖搖頭"我沒事,走吧。"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讓自己去注視這里的布置跟相關的一切。終于走到了書房的門口,顧易寒直接推開門,她便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聿南鋒,比起上次見他,他的背影的確是有些消瘦了。他聽到聲音,慢慢的轉過身來,元素看到他的臉上真的是憔悴了許多,襯衫的衣扣敞開,下巴上還有了一些青胡茬,頭發也不是再有型的豎起,而是軟軟的趴在頭上,這樣的他顯得有些蕭條,讓元素覺得很不適應。
"你們來了,坐吧。"聿南鋒明顯有些激動,卻在顧易寒面前還要強忍下,目光一動不動的定在元素的身上,元素被他看的別扭,又想到這個地方,他的書房,那最后的一夜,她從這里拿走了自己偽造的文件,而他就是站在剛才的位置上看著自己去送死的吧?想到這里,她的眼眶酸脹的難受,憑什么他要在這種時候生病?他欠自己的那么多,只是一場病痛就要她原諒嗎?若是沒有回到這個地方,她或許會軟化,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心里有一團火正在燒起來。
"素素,那些東西既然給了你,就沒想過要收回,素素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了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聿南鋒有些難受的捂住自己的胃說著,突然被元素打斷。她手里的東西直接飛出去,落在他身上,又掉在地上發出紙張散落的沙沙聲,聿南鋒臉色一白,額上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胃部的不適讓他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就聽元素接著說道"我的事不用你關心,你就是得了絕癥也好,馬上就死去也好,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也不屑要,如果你不辦理離婚的話,我也可以等你死了,直接在伴侶那一欄上寫喪偶。"
聿南鋒捂住胃的那個動作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胃疼,他這一段時間幾乎都沒有好好的按規律吃飯,本來就有胃出血的老毛病,這個胃嬌貴極了根本禁不起他這樣的折騰,再聽了元素這番絕情的話之后更是難受的要死,他站直了身體,臉色蒼白"元"素字還沒有說出口"咣當"一聲他高大的身軀直直的從她的眼前倒下,她剛還能看到他臉上表情的眼睛頓時陷入了黑暗"聿南鋒"撕心的一聲大喊,將她心里憋悶著的淚水頃刻之間傾瀉而出。顧易寒第一時間將聿南鋒抱住,拍打著他的臉,他的臉色白的不像話,嘴唇也已經青紫,這時保姆聽到動靜跑上來,顧易寒叫他看著元素,自己背起了聿南鋒就往樓下跑,將他放上車,迅速的將車發動起來,往醫院的方向開去,路上打了電話給榮景坤讓他備好了急救室。
車子一路狂飆,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的障礙,闖了多少個紅燈。剛才聿南鋒倒下的那一刻他也心驚了,好好地一個人怎么會說倒就倒呢?
元素已經后悔死了自己的沖動,當初自己寧肯忍著委屈去送死,都不想讓他出事,剛才她是說了重話,可是又怎么舍得真讓他去死呢。是不是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什么樣的?
她顫抖著身體爬起來,抓著身邊的阿姨的手"送送我要去見他送我去"阿姨已經給聿南鋒的那個助理打了電話,扶著元素下了樓林凡就已經趕到了。聽保姆說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元素說的話刺激了聿南鋒,然后他暈倒了,被易少送去醫院了。
林凡聽到這里一點擔心也沒有,這不過是自己老板演的苦肉計而已,看元素顫抖的身體和滿臉的淚痕,知道她這是真的害怕了,不由得替聿南鋒在暗地里擺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將元素扶著上了車,一邊開車一邊繼續為聿南鋒的苦肉計增加細分戲份"聿少他,每天都看著你的照片發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不在了,你要怎么辦?以前還有個尚飛在你身邊,可是沒有想到尚飛做了那么禽獸的事,把思思表妹給哎少奶奶,您是不知道,他每天愁的都吃不下去飯,滿腦子都是您。"
元素坐在車上聽著他的話只默默的流淚一聲不吭。林凡說了一會兒也就住口了,不僅將聿少對她的神情表現出來了,也把頭號大情敵給抹黑了一下,這件事一定要上報,然后拿點實質性的好處回來。
車子在元素的催促下很快就開到了醫院的停車場。再次來到醫院這個地方,元素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醫院,她好不容易克服了的地方又再度讓她覺得恐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