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臨的長相偏向西方貴族。中西混血偏陰柔。
輪廓偏像他的生父,眸色和發色繼承了其母。
他現在依然記得那座歐式城堡,承載著他六歲以前的童話,那個多彩的,絢麗的,溫馨的,讓人心動的童話被毀滅的徹徹底底。
而一個好似平凡的深夜里,突然間,有了幾絲煙霧漂蕩,而后猛的濃郁了起來,剎那間,漫天的火光被人惡意的點燃。不過數秒。火苗就傳的老高!
所有的門窗都被人提前落了鎖。女人和仆人,父親和母親都被突如其來的火蛇嚇的心驚肉跳?更何況是年輕的仆人和行動不便的老人,當他們去極力打開門時,卻絕望的發現所有的門窗都被鎖死了。
突然變成了一場赤裸裸的謀殺!
原來已經有仆人被收買了。和外人,精心策劃了一場災難。預備徹底絕了這一脈。除了父母親人,爺爺奶奶,包括無辜的仆人人,廚師,以及自己年幼的兩個軟萌的小姐姐。都死了,統統都死了,死在了數年前的那個夜晚,被人處心積慮的害死了。
本來魔臨也是要死掉的吧,不對,魔臨其實已經追隨他們而去了,數年前的那個夜晚,同父母親人死掉的是靈魂,而現在活著的是魔臨。
一個充滿死氣的軀殼而已。
還記得絕望的父親用椅子砸碎了頂層一件小小的玻璃窗戶。這個小小的口子是通風留下的,后來鬼使神差的按了一個小小的玻璃。而只能鉆出去貓貓狗狗的口子,沒有人注意到。
母親含淚把最年幼的兒子,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裳,小心翼翼的綁在了家養的德牧上。
母親好貴溫柔的臉上只有深刻的焦急。
“波比!幫我把我親愛的兒子帶到玉芳家。拜托了波比,下去后頭也不要回來。”
母親和父親親吻了下小兒子。
抱了抱不到一歲的德牧。
而男孩的爺爺,只來得及顫抖的寫了半頁叮囑,塞到了小孫的衣裳里。
德牧悲鳴了一聲。從那個窄小的通道爬了出去,幾個跳躍,飛了下去。
所有在火光中的親人,滿眼含淚佛看著小男孩。
心中最后的遺愿。
“波比,你一定帶他安全的到達玉芳家里,拜托了波比!”
遠遠得縱火者仿佛看到了煙霧中有一只狗逃了出去,舉起槍就打,黑夜的斑斕中,濃密的煙火里,沒有人注意到德牧的狗狗身上綁了一個瘦弱的,沉默的男孩子。他失去了靈魂……
波比聰明異常,幾槍都沒有打到機靈的它,惡徒們也懶得管了,又回過頭欣賞絕望的人們在火光里掙扎求饒。
“喔!上帝,這房子燒起來美極了!”一個男人,滿臉的得意!
“哈哈哈哈,飄著迷人的烤肉味!”小個子的男人,甚至深吸了一口氣。
“你看他們滑稽不滑稽!在火光里打著滾!”
“剛才我看到了什么,火光里沖出來一只胖狗!”一個人突然說到。
“是呀是呀,好像是一只胖狗,跑起來傻極了!我用槍打的時候,它還會翻滾著躲槍!”
“真可惜,不然我們可以品嘗一頓新鮮的狗肉!”有人竟然吧唧吧唧嘴。
“惡心的邦尼,你連狗都吃!”
“怎么啦!吃狗肉怎么了?”
“好了,都別吵了,沒死透的補補槍。等到燒完進去撿個尸體!老大要求大小十六具尸體,一個不能少!”
惡魔的隊伍里也有不少人是沉默卻無可奈何的,他們也不想做滅門的慘案。可奈何生不由己而已。
拿錢消災,領錢殺人。慢慢的由不習慣變得冷漠麻木了而已。甚至一些人變得更加殘暴變態,被惡魔占領了意識,被撒旦操縱了靈魂。
另一邊是魔臨媽媽的母家親人,出來留學的妹妹玉芬。她也是青春年少才十九二十的樣子,來了沒半個月,只來得及拜訪過姐姐一次。
姐姐姐夫都想讓她常住家里,而羞澀的妹妹表示不愿意麻煩姐姐一家,住在學校的統一的地方即可。
溫柔的姐姐卻帶著兒子,牽著波比來看過她幾次。并且不容拒絕的的給她租了獨門獨戶。
今天她感覺十分的難受,書怎么也讀不進去,來會渡步,坐立不安!仿佛心里有千斤的石頭。
突然,她聽到了狗叫聲。狗狗扒門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像波比。
她急忙跑了出去,看到了門外燒毛發被燒的很狼狽的波比,看到她波比就就趴下嗚嗚的委屈的哼哼。
波比竟然滿臉淚痕。
玉芬看了一眼波比有些奇怪的身形,驚恐的看到了波比身上的小家伙,小安迪。
臉和頭發已經燒焦了,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玉芬,怯怯的喊了聲。
“小姨姨!安迪好害怕!”
玉芬趕快把他們抱了回去。關了門。
心跳咚咚做響,她知道這定然是出了大事情了。
小家伙從懷里掏出來信紙,邊哭邊遞給他的小姨姨,一抽一抽的,不敢大聲哭。
玉芬抱著男孩,看了下信紙。
“請拜托你極速離開這個國家,幫我們好好照顧好小安迪!永遠不要回來!擺脫了玉芬!我們一家人永遠感謝你!”
字跡十分潦草,定然是兇多吉少了。
年輕的玉芬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她立刻簡易的收拾了下東西,把門鎖好,帶著狗和小安迪去了她的教授家,那是姐姐姐夫給她極力推薦的。
有些年邁的教授剛正不阿,待人真誠,十分收孩子們的喜歡。
年輕的小姨姨知道自己一個人可能辦不下來,必須找到一個強大的外援,必須可靠。想來想去只有教授了。
她喘著寬大的衣裳,把男孩裹到了懷里。騎著自行車飛快的趕往教授家。
她把車子扔到草叢里。把孩子和狗藏到灌木叢中,十分認真的同他們說在這里乖乖的等著,等她回來。
教授和妻子一輩子未生育。十分愛戴學生們,她理了理頭發,平復了下心情,去打探一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大概是上天垂憐,往常經常會有學生拜訪,或者常住的教授家,今天正好只有他們兩個。
年輕的少女詢問了幾句后,哭著就給教授跪了下去。
教授和愛人研究過華人,他們大多數堅強,堅韌,不會輕易給人下跪。
“玉芬你起來,慢慢講。我們會幫你的。”
當玉芬講完了今天晚上的猜想,教授愛人趕快同玉芬把草叢里的小男孩帶了回來。
教授知道這件事情不好沾手,但是不忍心不管。
他的愛人也十分支持。
進來就秘談了半個小時,規劃了接下來怎么辦。
教授的愛人,一個十分有氣質的聰明老太太。給小安迪帶上了假發,穿上了裙子。洗干凈小臉。
給從未化過妝的玉芬,打扮了起來。穿的洋裙,燙了卷發。帶上一些珠寶。讓人眼前煥然一新。
那些舊的衣裳立刻扔進了火爐。自行車被掩埋到了菜地里。
對聰明的波比說,藏在他們的房子周邊不遠的樹林里。
打扮得當。教授開著車前往可以回華國的輪船。
正好明天清晨第一輪就有。
事情有條不紊的做著,一會兒就已經四五個小時過去了。
城堡燒的差不多了。眾人開始進去撿尸………
一具……兩具……五具……十具……
十四具……十五具……
十五具…
該死!跑掉了一只!
殺手的臉上陰狠莫測,突然想起了那只肥胖的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