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殿下，柔兒是不是還活著？”楚夫人滿懷希望地問。

“夫人，柔兒是否還活著，得讓御王殿下派人去查。”楚臨淵安撫下妻子，眼神有些復雜。

冥北涼立即洞察出些什么，轉身往外走，將楚臨淵也叫到偏殿去。

“御王殿下，不知您有何問題要問草民？”楚家已被削去皇商的身份，只能自稱草民。

“楚老爺，若是被殺的是楚大少爺，不知您是否會流下幾滴眼淚？”冥北涼反問。

楚臨淵一聽，猛地跪了下去，“御王殿下，此話、此話不知是何意思？”

“到底是女兒不受寵，楚老爺才不傷心，還是說楚柔柔并非楚老爺所生，所以就算死了，你也不覺得難過？”冥北涼繼續問。

他語氣很淡，可不怒自威，楚臨淵嚇得不敢抬頭。

“起來說話，本王只要真實的答案，不想對你們楚家怎樣。”冥北涼漫不經心地呡了口茶。

楚臨淵心中明白，冥北涼若想對楚家怎樣，早在當初屠了長秋宮之后，楚家便也會遭殃，哪里還能等到現在。

于是，暗暗抹了把汗，站了起來。

“本王耐心不多。”冥北涼又呡了口茶提醒。

楚臨淵趕緊回答：“柔兒的確不是草民所生，但草民養了她十幾年，早就視如已出，又怎會不傷心，草民只是……”

“說重點。”冥北涼眼簾微抬，打斷他的話。

楚臨淵嚇得身子一顫，趕緊直奔主題，“柔兒是草民在府外撿的！”

“撿的？”冥北涼咚地一聲，將茶杯擱下。

楚臨淵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夫人當年、當年懷的是雙生子，生下一男一女，可是女兒隔天居然夭折了！草民怕夫人難過，想去找個女嬰來替換！誰知奉命去找女嬰的家奴一出府，便看到府外躺著一名女嬰！于是就把女嬰抱入府，將草民那死去的女兒換走了！”

“這件事，楚夫人現在都不知道？”冥北涼問。

楚臨淵點頭，“知道此事的，就只有草民，和當初奉命去找女嬰的家奴！”

“那家奴現今在何處？”冥北涼再問。

楚臨淵趕緊回道：“家奴年邁，三年前已經病死了！”

“確定真是病死？”

“草民不敢有半句虛言，那家奴真是病死的！”

“從小大到，可有發現楚柔柔有何異常，或是奇怪之處？”

“沒有，那孩子很正常！”

冥北涼看得出來，楚臨淵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若他知道這個抱回來的女兒身份如此特殊，只怕也不敢養。

“此事，本王覺得無需再瞞，是時候跟楚夫人說了，你們夫婦就當沒替換過這個女兒。”冥北涼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最后給出了這么一句話。

楚臨淵何等聰明，自然聽得出冥北涼的意思，這個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無論到底死沒死，他們楚家今后都只能當她死了。

“草民遵旨！”楚臨淵一句都不敢多問。

拓跋紫一直在垂簾后面靜靜地聽著，等到楚家夫婦要被送出御王府，她趕緊追了出去。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御王冥北涼被拓跋家族的大小姐迷得暈頭轉向，所以楚家夫婦見到拓跋紫追出來，一點都不驚訝，還得忍著不喜朝拓跋紫微微行了個禮。

因楚玄燁的緣由，拓跋紫客氣地伸手虛扶了兩人一把，問：“楚老爺子和夫人前來，為何不見楚大少爺？”

她此話一出，楚夫人又抹起了眼淚。

楚臨淵嘆了口氣，“那孩子太過良善，自從皇后娘娘……”

楚臨淵突然頓住，因皇后是被冥北涼所殺，他有所顧忌。

“楚老爺請直言，不會有事。”拓跋紫道。

楚臨淵這才說道：“自從皇后娘娘被殺后，燁兒難以承受，一直躲在宮里，不愿出來！”

“還躲在宮里？”拓跋紫驚訝了。

那小子不是不喜歡樂元公主么，怎么躲在樂元公主寢宮里，不愿走了？

“小兒素來喜歡大小姐，也肯聽大小姐之言，還望大小姐有入宮時，替老夫相勸幾句，老夫現在無法入宮，久未見到小兒，著實擔心。”楚臨淵朝拓跋紫深深地鞠了一躬。

拓跋紫點頭，“我若有入宮，自當將楚老爺子這番話轉述給他聽。”

“多謝了。”楚臨淵又朝她鞠了一躬，方才帶著夫人出去。

拓跋紫回到關雎殿，發現風無域已經來了，邊搖著扇子，邊打著哈欠。

“楚夫人已經確認這尸體不是楚柔柔的，你也睡了一夜了，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拓跋紫道。

“那幾只小靈狐，你們拷問得怎樣？”風無域反問。

“未來得及拷問。”冥北涼道。

“未來得及拷問？”風無域皺眉，這位爺昨夜一整夜到底都在干嘛？

剛這么想，就聽冥北涼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道：“紫兒現在有孕在身，必需早睡，本王得陪她。”

“行，又要當爹的人，你最大！”風無域沒好氣地在案桌邊坐下，喝了口茶，“那白毛鬼昨夜只搶走楚柔柔的人頭，楚夫人又說這個身體不是楚柔柔的，所以我做了個大膽的猜想……”

他看了一眼拓跋紫和冥北涼二人，才繼續說道：“楚柔柔應該是有什么身體分離術，身體能與頭分離。而且分離之后，身體與頭皆可獨立行動。我們之前見到沒有頭的狐裘女子，應該就是楚柔柔真正的身體。而楚柔柔為了迷惑我們，找到一個新的身體，和頭連在一起，形成另一個楚柔柔，在御王府正常行動，轉移我們的視線！”

“就算她的身體與頭分離，可她難道有兩個思想，可分別支撐身體和頭正常行動？”拓跋紫皺眉，覺得風無域這個猜測有些離譜。

冥北涼也問：“你這個猜測的根據是什么？”

“根據就在于靈狐的九條尾巴上！”風無域道。

尾巴？

尾巴與思想能有何關系？

拓跋紫更加疑惑了。

“靈狐與人一樣，分為三、六、九等，九尾白狐是所有狐類中血統最為高貴的一種，而狐帝狐后更是狐類中的上上等，帝后每一條尾巴都能延伸出一條命，每一條命都有獨立的神識！”風無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