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藤退去時,軒轅雨臉色如常,轉身看著冥北涼和皇帝。
“太好了,有人能代替柔兒給母妃供血了。”楚柔柔欣喜道,“柔兒一直擔心自己一旦倒下,母妃便會……”
皇帝欣喜萬分,看著軒轅雨,“你真的能給云妃供血?”
軒轅雨道:“臣女也不知,只是剛剛進入冰殿,感覺到云妃娘娘好像在召喚臣女,玄冰藤好像也很喜歡臣女。”
“也就是說,你并不確定自己能給云妃供血?”皇帝有些失望。
軒轅雨垂首,“臣女不確定。”
“陛下,柔兒大約半年前便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一直在尋找能給母妃供血的新人選,得知鳳血也能維持母妃的尸身不腐。”楚柔柔說道。
“鳳血?”皇帝皺眉,更為失望,軒轅雨并非鳳血。
“父皇,契妖師世家,只要實力超過八段,便已與自己的獸寵同形、同氣、同血、同脈,軒轅大小姐的獸寵是只金鳳。”冥天言提醒道。
皇帝大喜,“言兒的意思是說,軒轅雨便是可供云妃尸身不腐的鳳血?”
“軒轅大小姐現在已經是八段契妖師,兒臣覺得應該是。”冥天言道。
軒轅雨立即跪了下去,“若臣女的血真能維護云妃的尸身不腐,臣女愿意長期為云妃娘娘供血!”
“好!太好了!”皇帝大喜,撫摸著冰床,神色癡纏地喃喃道,“愛妃,你該醒了,朕已經等了你許久許久,久到朕都想隨你而去了。”
皇后臉色一沉,心里特別不舒服,皇帝三宮六院不寵,這么多年,偏偏等著一個死人,真是夠了!
當年把云妃帶回宮之后,便置三宮六院于不顧,導致云妃生下冥北涼,皇帝就再沒有皇子,只有七個兒子。
就連最小的樂元公主,還是皇帝一次醉酒后,將一名長得頗像云妃的宮女給臨幸了。
樂元公主也因長得有些神識云妃,從小就很得寵。
好不容易盼得這云妃死了,可死了就死了,皇帝居然還修了一座冰殿,想讓這云妃起死回生。
真是有夠氣人的!
皇后覺得,這云妃絕對不是人,肯定是什么狐魅妖精,才能將皇帝迷惑至此。
云妃的血已經供足,冰殿里沒法久待,眾人很快移到大殿之中。
重新找到一個可以給云妃供血的人,皇帝很開心,但開心歸開心,他沒有忘記御書房里的事,于是將冥北涼暗自叫到跟前。
“朕問你,軒轅家族到底有沒有通敵賣國?”皇帝嚴肅問。
“沒有。”冥北涼答道。
皇帝見他回答得毫不猶豫,也向來相信這個兒子,但涉及國家大事,還是再說了一句,“你知道,朕這么多個兒子當中,最疼的,便是你。縱然你真為了拓跋紫,想遮掩此事,朕也相信你另有打算,不會陷大冥皇朝于危機之中,朕不會怪你。”
“陛下,兒臣沒有騙你,軒轅家族真沒有通敵賣國,兒臣只不過是想以此借口威脅軒轅雨,讓她到紫兒面前澄清兒臣與她之間的事。”冥北涼說道。
“朕信你。”皇帝道。
“謝陛下信任。”冥北涼說道。
“你我父子之間,說什么謝字。”皇帝嘆了口氣,突然間想起了昔日云妃的一顰一笑,真真是想念。
冥北涼沉默。
“涼兒,男子三妻四妾乃正常事,那軒轅雨對你也是一片癡心,朕覺得……”皇帝想勸他把軒轅雨一并納為側妃。
“陛下,您對母妃的愛,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冥北涼打斷他的話。
皇帝嘆息一聲,沒再說什么了,起身回了御書房,只讓李公公去傳旨……賞了楚柔柔和軒轅雨許多名貴的補品,讓楚柔柔回府休息,今后一段時間暫時由軒轅雨入宮為云妃供血。
楚柔柔被冥北涼命人先送回御王府,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七弟,沒想到有一天,你居然會栽在女人手里。”冥天言臨離開云扶殿之時,特意走到冥北涼面前。
“三皇兄想說什么?”冥北涼問。
“你知道軒轅家族通敵賣國之事,以此威脅軒轅雨,讓她到拓跋大小姐面前說謊,承認跟你并沒有夫妻之實,只是誣賴于你。可你萬萬沒想到,她對你的愛那么深,寧愿犧牲家族,也不愿說謊。”冥天言略帶嘲諷道。
冥北涼不冷不熱糾正,“三皇兄說錯了,并非要她說謊,是要她說真話。”
“七弟,父皇雖然疼愛于你,但望你,還是要以大冥皇朝為重。”冥天言說完,目光有意無意地從拓跋紫身上掃過,微微一笑,這才轉身離開。
“御王殿下,在下也先告辭了!”見所有人都走光,拓跋紫轉身也要離開。
“紫兒……”冥北涼攔住她的去路。
“御王殿下攔住我,是想跟我解釋今日之事嗎?”拓跋紫問。
“昨夜我便找過軒轅雨,約她到喬香居,將我與她之間的事,向你解釋清楚。但我未料到,她居然敢鬧到御前來。”冥北涼解釋道。
“軒轅家族通敵賣國是真的?”拓跋紫問。
冥北涼沒有瞞她,直接點頭,“對。”
“你現在為了你的母妃,想暫時留著軒轅家族?”拓跋紫再問。
冥北涼再次點頭,“她敢鬧到御前來,我猜到她應該是給自己和家族留了后路,但沒想到被她拖出來保身的,會是楚柔柔和我母妃。”
軒轅雨與拓跋瑤不同,她比拓跋瑤聰明,知道家族的重要性。
她在幻霧迷澤可以用十幾個家族子弟的命換她自己,那是她覺得那十幾個家族子弟無足輕重,但她不會拿全家族做賭注。
所以他才斷定軒轅雨會乖乖到喬香居把話跟拓跋紫講清楚。
可他萬萬沒想到,楚柔柔也插了一腳進來,打破了他全部的計劃。
“在我看來,面臨家族滅亡之災,軒轅雨都堅持與你之事是真的,更讓我覺得可信。”拓跋紫說道。
“紫兒你已看過筆錄,應該相信我的清白才對。”冥北涼說道。
“御王殿下,你那方面的習慣我還真不知道。”剛剛在御書房,她只不過是見機行事,配合冥北涼罷了。
她還真沒辦法通過那份筆錄,就斷定冥北涼和軒轅雨有沒有做那事。
“那我們今夜重溫一下,再與筆錄對比,你便知真假。”冥北涼將那本寫滿各種體位的筆錄,遞給她。
“不好意思,我可來不了這么高難度的姿勢!”拓跋紫越過他,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