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御風匆匆地趕了過來,馬不停蹄就往安泠然的病房走,“現(xiàn)在怎么樣了?到底怎么回事?”安御風直接走到安泠然的病床前,擔心地問道。此刻安泠然已經(jīng)被送到病房了,醫(yī)生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并未大礙,只是她需要在醫(yī)院觀察兩天。安泠然的氣色還沒有回復過來,整個人看起來還很虛弱。
“沒什么。我沒事。”安泠然并不想讓他擔心。
只是安御風一向慧眼如炬,他一眼就看到了安泠然臉上的紅印子,“這臉上是怎么回事?”
安泠然趕忙捂住了自己的臉,“沒……沒事,不小心撞到了,很丑么?對了,易總監(jiān)呢?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安泠然有心要轉移話題,當然,她也的確是關心安御風和易芷涵的進展。想起之前吃飯的時候,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安泠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回去了。你別岔開話題,到底怎么回事?”安御風又豈是那么好糊弄呢。看安泠然那躲閃的眼神,他就知道事情一定沒那么簡單。他轉過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上官正奇身上。
“你看著我做什么,好像是我干的一樣。是我把她送到醫(yī)院來的好不好。”見安御風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模樣,上官正奇趕忙解釋道,為自己開脫罪名。
“那你跟她是怎么碰到的。”安御風不罷休地問道。
“這個你還是讓她自己說吧。”之前上官正奇已經(jīng)答應安泠然不說了。
“哎呀,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么。你就別計較那么多了。我沒事了,現(xiàn)在可以回家了。”安泠然可不想住在這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yī)院里。她有認床的習慣,恐怕在這里是睡不著的。
“回家你就別想了,剛才醫(yī)生還叮囑說讓你住院觀察兩天。”上官正奇打消了安泠然的主意。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么?我真的沒事,醫(yī)生就會小題大做。況且現(xiàn)在醫(yī)院的床位那么緊張,我霸占著也不太好。而且在這里我肯定睡不著。”安泠然可憐巴巴地看著安御風,最后的決定權還是在他手里。如果他不允許自己出院的話,那自己恐怕都沒辦法走出這病房半步。
“你要是知道自己的身體,就不會讓自己得胃潰瘍了,還吃那么重口味的東西。”上官正奇非但不幫她說話,還一個勁地拆她的臺,安泠然一直給他遞眼色,他卻始終都視而不見。
“什么?胃潰瘍?”安御風有些不敢相信,胃潰瘍可大可小,要是弄得胃出血,那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你先給我乖乖地在這里躺著,我去問問醫(yī)生到底什么情況。”
“放心吧。倒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醫(yī)生說還是觀察兩天比較放心。”
“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呢。”安御風的口氣稍稍地緩和了些。雖然上官正奇是他的好朋友,但是他在他心里并不希望上官正奇跟安泠然走的太近。一方面是因為上官正奇實在是一個泡妞的高手,栽在他手里的女人真是不計其數(shù),另外還有一些別的道不清說不明的緣由,他自己也無法說清楚。
上官正奇雖然想留下來照顧安泠然,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于是只得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他不放心地提醒道。
此時,病房里只剩下安泠然和安御風。“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你臉上的巴掌印是哪里來的?別告訴我你是撞到別人手心了?”安御風想象不出,到底安泠然遇到了什么樣的事情,居然遭來了別人的一記巴掌。
“御風,我答應你今天留在醫(yī)院里,但是你能答應我別再問了嗎?”安泠然實在是不想說,就怕安御風到時候難做。
“不行。”安御風那雙鷹隼般的眸子里透著幾分堅決。竟然敢有人打她,簡直就是不要命了。要是被他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他定然不會輕易饒了他。
“啊——我困了。我先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安泠然沒轍,只能打折哈欠開始裝睡。她心里還是感到十分溫暖的,至少安御風沒有拋下她不管,至少他還是十分關心自己的。
想起剛才那身心俱裂般的疼痛,安泠然忽然覺得,或許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她的胃潰瘍沒有發(fā)作的話,或許也得不到安御風的這一番關懷。
果然,這一招十分奏效,安御風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第二天安泠然醒來的時候,安御風居然還沒有走。她迷迷糊糊地才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覺得好多了。
“你醒了,今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我已經(jīng)給你請好假了。等會外公說要來看看你。”安御風為她想的也還算周到。
“什么,外公也知道了?那他一定很擔心吧。”讓這么一個老人擔心自己,安泠然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你說呢!昨晚我們倆都沒有回去,他能不知道嗎?”安御風看安泠然的氣色恢復了不少,他心里也放心了許多,看來沒什么大礙了。
安泠然感到有些慚愧,要不是她太任性的話,也不會讓那么多人替自己擔心了。
“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安泠然并不相讓安御風覺得她不懂事,所以她盡量做出善解人意的樣子。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讓安御風留下來陪著她,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經(jīng)過昨晚一夜,她更害怕了,害怕失去安御風,害怕失去她生命里這個唯一的依靠。
“我知道。等會兒醫(yī)生還要給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你想吃點什么嗎?我等會吩咐家里做好了讓外公給你帶過來。算了,我等會兒去問問醫(yī)生你能吃什么吧。”一般人都知道胃潰瘍的病人是需要好好養(yǎng)胃的。
雖然不是什么大病,安泠然也沒有什么疼痛的反應,但是生病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本來她還以為能落得個清凈呢。結果中午的時候,季小芙竟然得了消息跑了過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上官正奇說的。然后安泠然清凈的世界就被摧毀了,整整一中午,都在聽季小芙不停地聒噪。
尤其是安泠然臉上留下的紅印,更是完全引起了季小芙的好奇心,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安泠然,你到底是干什么啦?該不會是去做小三,結果被人家原配給打了吧。”季小芙聯(lián)想起上一次安泠然身上的事情,然后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讓安泠然著實感到無語。她還用她的大嗓門在病房里大喊大叫,幾乎是弄得整個醫(yī)院都知道了。
安泠然恨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聯(lián)想力,關上你的嘴巴。”
“那你告訴我嘛。你不說,我只能自己猜了。”季小芙給了她一個無辜的眼神。“唉,說說嘛,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會告訴外人。好歹我也算你的閨蜜,你卻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我好歹也能給你出口氣啊。”季小芙本能地覺得安泠然藏了許多秘密。
雖然她并不是要故意窺探安泠然的隱私,但是安泠然這樣瞞著她什么都不跟她說的話,似乎也有違朋友之道。
“其實沒什么,說來話長。”安泠然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你就長話短說嘛。竟然有人敢這么欺負你,實在是無法無天。”季小芙氣急敗壞的說道。好歹只是一個巴掌印,如果是往她身上潑硫酸的話,那她不是就永遠也見不到安泠然了么。
“就是昨天去酒吧,遇到一個喝醉的男人想要亂來,然后我先揍了他,他才給我一巴掌的。就這么簡單。”安泠然把前因后果都舍去了,她不想把安御風給扯進來,否則局面會變得非常混亂,事情也會變得越來越復雜。
“什么!你昨晚去酒吧了?你一個人去的,還是跟誰去的?”季小芙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引開了。
“一個人。”
“一個人你也不叫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季小芙不滿地抱怨道,而安泠然直接傻眼。
“說,你背著我偷偷去過幾次了?”季小芙十分嘚瑟地問道,至少是她第一個帶著安泠然去酒吧的。現(xiàn)在安泠然居然自己一個人都跑過去,她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沒有,就一次。后來遇到上官正奇,然后我們?nèi)コ粤锁喲劢z,不過因為吃得太辣了,我就進醫(yī)院了。就這么簡單,沒你想象的那么曲折離奇。”安泠然完全簡化了事情的整個過程。她知道如果她不說的話,季小芙一定不肯罷休的。
“哎呀,你真不夠意思。你不知道我在家聽我老爹吹噓他這么多年的成就簡直就煩透了。你們有活動也不叫我一起。”
“如果有下次的話,一定叫上你行了吧。”安泠然只好給了她一個承諾。不過她想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是沒有下一次了。而且安御風那里并不好糊弄,就算她不說,他如果有心要查的話,一定會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