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潔都能感覺到,刀的鋒刃劃破了她的皮膚,有鮮紅的血留下來,不過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講究的是氣勢!
她毫無畏懼地盯著男人的鼻子,倔強地開口:“你還沒說,是誰派你們來得?”
“你怎么知道?”瘦子驚呼出聲,眼睛里都是詫異。
“笨蛋!”胖子一腳踹過去,盯著瘦子,一副“蠢不可及”的蔑視:“她詐你的!”
蘇夢潔的臉上露出完美的微笑,果然……
“好了,現(xiàn)在事情弄清楚了,我敢肯定,叫你們來的人,絕對是一個女人。”
瘦子從地上爬起來,簡直就跟見鬼似的:“哥,這次我可沒說,是她自己猜到的。”
胖子收起了刀,一只腳踩在了蘇夢潔面前的矮桌上:“我們道上混的,講究一個‘信’字,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么你來猜猜,她花了多少錢買你的命?”
其實蘇夢潔在被人揭開眼罩的時候,心里已經跟凍結了似的,全身涼透了。
這些人不怕她看到他們,就表示,他們是真的來要命的。
蘇夢潔想了一下,蒼白的臉上,依然是那種淡然的笑,她很堅定的開口:
“無論她給多少,我都給雙倍!我說過,她是買心里舒坦,我是買命!而且,我也不會找你們算賬,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只是她的工具,今天不是你們,也會有別人。”
“好!你這個小妞,果然夠聰明。”粗狂的男人指著地上的瘦子,吩咐:“給她打電話,說蘇小姐有話要找她聊。”
瘦子一聽有雙倍的錢可以拿,頓時眉開眼笑,要知道,那可是兩千萬啊,夠他們哥倆洗手不干,下輩子吃喝都不愁了。
瘦子這回變聰明了,她瞅了一眼蘇夢潔,然后掏出手機,灰溜溜地朝門外跑去。
粗狂男繞道蘇夢潔的身后,“我們接了生意,自然不能不守信用,可是你開的條件,又實在誘惑人,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能夠從她的手里找到生機,那就算你的幸運。”
蘇夢潔:“謝謝大哥。你能做到這樣,也算是仁義,如果我逃過這一次,一定不會忘了大哥的。”
“你最好忘記我!”粗獷男人瞪眼,還記得他,難道還想報仇?
蘇夢潔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馬上改口:“是的是的,我馬上就會忘記你的樣子,當然,錢我也不會少給。”
尼瑪!
讓你好過,我就不叫蘇夢潔了,等我找那女人算了帳,再來了解你的。
嚇死寶寶了。
……
高速公路上,一排排高檔的黑色跑車疾馳地奔跑著。
墨輕寒坐在后座,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副陰郁森然地殺氣氣息。
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還沒有一點消息。
墨清凡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后視鏡里墨輕寒緊繃的臉,忍不住開口:
“二弟,你別擔心,剛剛從監(jiān)控上看,那些人至少不敢正面和我們沖突,不然也不會假冒護士,劫走了蘇梓瑤。”
不擔心?
不擔心才怪。
正因為那些人不敢明面上來,才會在暗地里做手腳。
那個女人那么笨,要是吃虧了怎么辦?
他有些煩躁,沒有理會大哥的話,直接問駕駛位上的李山:“老爺子那里有沒有動靜?”
李山搖搖頭:“老宅那邊的人說,老爺子知道這次的事情,可是老爺子根本沒有要替小少爺出頭的意思。”
以往少爺之間的爭斗,只要沒有傷到人,老爺子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有一點,如果有誰受傷了,老爺子肯定會把三人叫回去,然后實行家法。
“我不是問這個!”墨輕寒的語氣陡然加重了些。
嚇得李山的眼皮一跳,連忙躲開了后視鏡里那道要吃人的視線。
墨輕寒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我說那女人的事情,是不是老爺子做的?”
畢竟給老爺子送了花圈,當時老爺子沒有追究,并不代表,他事后想起來,還是要給蘇梓瑤一點教訓。
李山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肯定:“沒有。老爺子的人都安守本報地在老宅,沒有出來過。”
其實墨輕寒的心里,隱隱猜到是誰做的,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
因為蘇梓瑤這幾年得罪的人太多了,仗著他的未婚妻身份,走到哪里都惹禍,所以沒有確定的人選,墨輕寒也不敢貿然出手。
就算不是墨圣朝母子做的,難免她們不會渾水摸魚,借刀殺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墨輕寒提起的一顆心,也越來越焦急:“再找不到人,你們也都別回來了!”
李山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是!”
……
昏暗的小屋,一張簡單的桌子,兩個對面的椅子,坐著兩個女人。
只不過一個妖艷性感,一個清純知性。
蘇夢潔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李曉思。
本來就預想到,綁架她的人是李曉思,沒想到還真是。
“聽說你找我?都是要死的人,還那么多花樣!”李曉思首先開口。
蘇夢潔點點頭:“我沒有耍花樣,只是希望李小姐要慎重考慮,畢竟搶劫殺人的罪很重的。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爸媽,家族……”
“住口!少在那里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還在乎什么命,什么家族?”
李曉思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大波浪的頭發(fā)也跟干枯的稻草似的,整個臉要多猙獰又多猙獰,給她再配上凄婉的背景音樂,估計都可以去演鬼片了。
蘇夢潔仔細觀察著對方,看有沒有一絲生機的可能,比較,這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從粗獷男那里爭取到的機會。
再看李曉思,并沒有像前幾天那么自信明艷,倒是顯得有些憔悴,就連花了厚厚的妝,也遮不住眼底的黑眼圈。
“看來你把我弄來,還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蘇夢潔輕嗤,她現(xiàn)在動不了,要打的話,肯定是她吃虧,對于這個女人,她也沒必要示弱。
李曉思一下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蘇梓瑤,別以為你生下兒子,墨少就回心轉意了?他的心一直在我這邊。
還有一點,你不知道吧?我其實是他爸爸內定的兒媳,墨少有多怕他家人,你是知道的,最后的贏家肯定是我。”
蘇夢潔真的是滿頭黑線,李曉思和蘇梓瑤的問題,怎么就轉到自己身上了?
這個蘇梓瑤聽說去了國外,還懷著小孩,一個女人懷著小孩有多辛苦,她是深有體會。
放著現(xiàn)成的男人不要,那就說明,墨輕寒是傷透了蘇梓瑤的心,不然一個女人,懷著孩子,為什么要跑啊?
想到這里,蘇夢潔打算做一件好事。
她聳聳肩:“對啊,你要那個男人,自己去爭取啊,你找我做什么?你把我抓來,真以為墨輕寒就死心了嗎?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明明愛的人是你。”
“你撒謊!”李曉思尖叫,然后退后一步,像是陷入了某種瘋癲的情緒:“要不是你回來,他怎么可能拋下我?現(xiàn)在我只要除掉你,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蘇夢潔心驚肉跳,她被迫冒充蘇梓瑤,可以幫她照顧蘇家,也可以幫她逃脫婚約,可是沒必要替她賠掉性命啊。
“喂喂……你找錯人了,我不是蘇梓瑤,我只是一個路人甲,你忽略我就好。”
“蘇梓瑤!你現(xiàn)在害怕了?我告訴你,今天你是死定了。”
蘇夢潔知道現(xiàn)在怎么說,這個女人都不會放過她,她干脆把牙一咬,憤恨地罵道:
“你這個蠢女人!你以為把我殺了,就能得到墨輕寒嗎?你想想,你把我殺了,法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你陪著我死了,墨輕寒就算現(xiàn)在愛著你,也會被別的女人搶走的。”
李曉思拿著刀,朝著蘇夢潔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搖頭:“你撒謊!墨少怎么會愛我?他愛的人始終是你。”
蘇夢潔翻了個白眼,真怕這瘋女人,一刀就刺過來,她現(xiàn)在可是全身都有繃帶,要跑都沒有辦法,真是要命!
“我有個辦法,可以證明,他愛的人不是我。”
李曉思的刀在她的眼前晃悠,陰冷地問:“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