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月歉意的笑了笑,被人當場抓包的著實有些尷尬。
“燭闕,你怎么又跑這里來了,不是告訴過你嘛,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跟白鶴一起過來的瘦高老者,看到燭闕訓斥道。
燭闕雙手握拳,臉色通紅的瞪著老者,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說話的老者是燭龍族的長老,程星月之前已經見過,聽到燭闕受到責難,程星月趕忙上前解釋。
“長老,都是我的錯,是我求他帶我過來的,你不要責怪他了。”
“姑娘,這孩子已經來過多次,這次若是不罰他,下一次他又偷偷跑過來了。”長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們把我母親丟在里面,為什么我不能來!”燭闕沖著老者大吼道。
“你母親犯了族規,就應該受罰,你身為燭龍族的一員,應該以此為恥,改正贖罪,怎可一二再再而三的,為一個罪人偷闖禁地。”長老面色不善,語氣不悅。
“我母親沒錯,你們憑什么管她、殺她!總有一天我要為母親報仇,讓你們都付出代價。”燭闕沖著長老大喊。
“庶子無禮,若是死性不改,我必請示族長,將你逐出燭龍族。”長老被燭闕惹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燭闕畢竟年紀太小,與長老對峙,很快就敗下陣來,他的身子不住顫抖,嘴唇發白,后退了幾步,不過他還是盡量讓自己挺直身子,不至于癱倒在地。
見到這種情況,程星月上前兩步,走到燭闕的身旁,替他擋住了長老的威壓。
“長老,這百仞淵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見程星月開口替燭闕解圍,長老也不好太拂程星月的面子,只好收回自己靈力,開口為程星月解惑。
“百仞淵是燭龍族的禁地,內有冰川為刃,赤水為淵,是名副其實的冰火兩重天。”知道黑帝有意將魔物進入百仞淵,長老自然不敢隱瞞里面的情況。
“這百仞淵最深處,有一處巖洞,里面住著一頭兇獸。”長老說著看了看白鶴,神獸和兇獸可是天地,這里藏不著一只兇獸,神族若是追究起來,燭龍族可討不了什么好處。
不過白鶴聽后,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略微皺了皺眉,很快就放開了,老者見次才敢繼續說下去。
“這兇獸守著一口井,這口井是地獄進入入口。”
“地獄?哪來的地獄呀?”一旁的白鶴聽到老者無稽的言論,忍不住反駁。
“小友你別不信,那井真的能連通地獄,我曾經多次看到有血水從井口涌出,下面不知死了多少人,才能讓血水倒流。”老者神經兮兮的說道。
“這里既然這么危險,你們為什么不遠離此處,反而將祖墳設在此處?”程星月剛才就聽說,這里是燭龍族歷代先烈的埋骨之處,所以才會作為禁地,不允許族人隨意進出。
可按老者所說,百仞淵內,處處危機,把族中長輩埋在這里,他們這些子孫也太過不孝了吧。
老者聽后有些尷尬,猶豫了許久,才有些遲疑的說道,“那井雖然兇險,可里面涌出的泉水,對我族有益。我們燭龍族不像其它龍族一樣擅水耐寒,我們一族對喜熱卻怕火,井中涌出的泉水,正是我族喜歡的。”
那口兇獸守護的深井,雖然偶爾會涌出血水,正常情況下,流出的是炙熱的赤泉水,用這種水給剛出生的燭龍族嬰兒洗澡,孩子幾年內就可化形,修行速度是平常部族的數倍,這也是燭龍一族戰力驚人的原因。
程星月和白鶴對視一眼,本來以為,這百仞淵只是個普通的河谷,沒想到里面情況如此復雜。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這百仞淵對燭龍族如此重要,他們為什么同意我們把決戰定在此處,就不怕禁地被我們毀了嗎?”回去的路上,程星月小聲跟白鶴說道。
燭龍族陰險狡詐,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能做出來,這種損己利人的事,程星月不相信燭龍族就沒有意見。
“明日三位神帝就會趕來,屆時再由他們定奪吧!”白鶴也拿不定主意,現在萬事俱備,就差魔族入甕了,若是在這個節點上橫生枝節,誤了大事他也擔當不起。
“嗯,今晚,我們還是小心為妙。”程星月也知道,現在兩人在燭龍族的底盤上,輕舉妄動,只會對他們不利,因此也不再多說。
回到燭龍族后,天色已晚,燭龍族也為兩人安排了住處。
臨走之時,程星月看到角落里的燭闕,擔心有人會再找他麻煩,就向長老討要燭闕幫忙帶路。
燭闕只是一個孩子,在燭龍族歷來無人在意,長老見程星月喜歡他,便吩咐燭闕去服侍程星月。
對于長老的吩咐,燭闕這次是欣然接受,不用長老細說,主動給程星月帶路。
路上,看著燭闕單薄的身子,程星月主動開口問道。
“他們為什么把你母親關入禁地?”聽剛才燭闕和長老的對話,他應該是知道些什么才對。
“他們都說母親犯了族規,族長才把她關入禁地。”母親被帶走的時候,燭闕已經記事了,他至今還記得母親最后說的話。
只要要乖乖的,不能哭鬧,好好的活下去,母親就會回來找他。
可是母親走后,他不止聽到一個人說,母親已經死在了禁地,所以燭闕才一直想進入禁地看看,母親在里面是生是死。
“姐姐,你們明天要去禁地嗎?可不可以帶著我,我不回給你們添亂的,我只想看看母親是否還活著。”燭闕小聲請求道。
程星月低頭看著滿懷期待的燭闕,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可明日百仞淵必定更加兇險,自己能保護住燭闕不受傷害嗎?
看出程星月有些為難,燭闕眼中有些失望,卻沒有繼續糾纏,“姐姐,前面就是你的住處了,我就在你屋外守著,有事你叫我。”
“你不回家嗎?”聽到燭闕的話,程星月停住了腳步。
“我沒有家。”燭闕小聲反駁了一句,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才焦急的解釋道,“平時我也睡在外面,在哪里都一樣。”
“你一直是這樣過的嗎?”程星月不顧燭闕的反抗,將人拉進屋子,拿出手帕,小心擦拭著他臉上的泥漬。
“母親走后,家里的東西也被大家拿走了,不過族長讓人定時給我送干糧,我只要定時回家,就有吃的。”這也是燭闕這么久,沒被餓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