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齊沒想到夏應鴻如此謙讓,一時間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先選。
“世子!”身旁的人提醒了一句,夏仲齊回過神來,想起來時父親的叮囑,便不再遲疑,走向了左邊。
程星月與慕容龍博跟著夏仲齊的隊伍,踏上了左邊的道路。
走過路牌,程星月看著古樸的“過去”兩字,心里滿是好奇,不知道前方會有什么。
沒走多遠,周圍的景色慢慢變了,剛剛還在大墓之中,突然就變成了空曠的原野。
周圍的綠色霧氣,慢慢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也變得粘稠很多。
“世子等一下。”看到夏仲齊一馬當先,走在最前,身后的老仆急忙把夏仲齊拉住。
“陳伯,怎么了?”對于身旁的老人,夏仲齊還是十分尊敬的,陳伯雖然只是他父親身邊的一個老人,卻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這感情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
“我們已經進入冢內,還是小心為上。”陳伯對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幾名仆從就自動走出來,在前面探路。
夏仲齊點了點頭,放慢了腳步,隨著前面不斷有打斗聲傳來,他的額頭也越皺越緊。
“陳伯,這冢內的機關不是不會傷我們的性命嗎,何必讓他人送死?”夏仲齊想不明白,青龍冢內的機關,并不會真正傷害的皇室血脈人,中山帝國建國萬年,真正死在冢內的皇族之人,屈指可數。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明明知道,外人進來也是送死,每次開冢,各家都開始帶著下屬進來,美其名約說是試煉,其實不過是讓人來送死罷了。
“這些機關雖然不會傷人性命,但闖關這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既然祖宗傳下來這個辦法,總有它的好處,世子不必掛懷,只管養足精神,應對最后的關卡就好。”陳伯知道自己這主子從小宅心仁厚,見不得別人為他犧牲,可惜皇室爭斗,本就是你死我活,仁慈只會讓自己受傷。
“前方道路已肅清。”明明剛才去了四人,現在只有一人回來復命。
“世子我們走吧!”陳伯這才放心讓夏仲齊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更重了。
……
“難怪要這么多侍衛來,原來是投石問路呀!”程星月在隊后聽得真切,心中難免有些憤憤不平。
“小聲點。”慕容龍博拉了拉程星月,“這些皇室貴族都是一個樣子,為了自己的利益,哪管別人的死活,不過看著速度,怕是一會就輪到我們了。”
慕容龍博有些擔憂,這樣為人拼命,他是不愿意的,只是眾目睽睽之下,該怎么脫身呀。
“左為上,上在北,乾南,坤北,離東,坎西。”慕容龍博嘴里嘟囔著,然后眼睛一亮,“一會看到有水的地方,我們就跳進去。”
聽到慕容龍博的話,程星月感覺有些不對,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慕容龍博。
自從來了這內宮之后,程星月就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事。就在剛才她終于想明白哪里不對了,慕容龍博似乎對青龍冢十分熟悉。
按理說,青龍冢應該是皇室秘辛,通過青龍冢選拔皇位繼承人,這事程星月以前從來沒有聽過,可慕容龍博全都知道,一開始程星月還覺得是自己孤陋寡聞,可進入內宮之后,程星月發現他們跟著的這些皇室子弟,還沒有慕容龍博知道的清楚。
一路走來,程星月十分相信慕容龍博,對他說的話,從未懷疑,可這會程星月卻不得不多想。
果然,走了沒一會功夫,他們就聽到了流水聲,前方的陳伯又安排了幾個侍衛前去探路。
“我們要過去嗎?”程星月開口問道。
“不用,現在出去太過明顯,我們再等等。”慕容龍博拉著程星月向前湊了湊,這會所有侍衛都恨不得向后退,程星月兩人卻向前走,直接就來到了隊首。
“再去兩個人!”看到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陳伯面色不悅,對后面的人接著說道。
那幾個跟著夏仲齊的皇室子弟,都躲在夏仲齊身后,生怕夏仲齊一個不悅,把他們當成棋子用掉,而他們帶來的侍衛,自然不在關注范圍內,夏仲齊要用,他們一點異議都沒有。
慕容龍博低著頭,帶著程星月向前走去,前面的霧氣越來越重,隱約可以看到一條血紅色的長河,河水之上,還有一座小橋。
慕容龍博并沒有像之前的人一樣,上橋或者直接踏入河內,而是沿著小河走了半圈,當走到一半之時,他看好一個方位,對程星月示意了一下,兩人一頭扎進水內,沒了蹤跡。
留下夏仲齊一干人等,在原地面面相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
程星月剛才也沒多想,看到慕容龍博跳了,自己也跟著跳了進來,當跳入河內后,她才驚奇的發現,他們進入了一股暗流。
明明是平靜的河水,內部卻激流涌動,進入之后,身體便不受控制,隨著水流飄蕩。
等周圍的吸力散去,程星月這才發現他們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你沒事吧?”慕容龍博探著頭,關心的問道。
“沒事!”程星月從水中起來,走上岸邊,運起靈力,將身上的濕衣烘干。
“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表弟交代。”慕容龍博松了口氣,跟著程星月一起上了岸。
“這里是?”程星月看著周圍的殘枝斷葉,這里原來應該有棵大樹才對,只可惜現在已經枯萎了,留下的不過是些沒有被時間吞沒的痕跡。
“是個可以臨時落腳的地方,這青龍冢內,機關遍布,有傷人的,自然也有救人的。”慕容龍博解釋道。
程星月點點頭,抬頭四處看了看,果然這里雖然一片荒蕪,可是要比之前他們所在地方安全很多,至少看不見血霧了。
“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見程星月一句話不說,慕容龍博倒有些坐立不安,最終忍不住先開了口。
“沒有。”程星月搖了搖頭,“暮大哥應該告訴過你,我不是這里的人,對這里的事,也并不好奇,所以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程星月直覺這事怕沒那么簡單,一個氏族少主,卻對皇室的青龍冢如此熟悉,里面不知隱藏著多少的秘密。
“哈哈,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慕容龍博輕笑一聲,“我都有些羨慕表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