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翁明珠被翁玉雪哄騙走之后,劉晴的心里就沒有一處不煎熬的,她每時每刻的擔心著翁明珠的安全,在心里憎恨著翁書法和于婉婷他們。
所以當聽到翁宜姿這樣問的時候,劉晴的淚水更是忍不住落了下來,翁書法才是她的丈夫,可是翁書法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跟翁玉雪一起設計了這個騙局,毀了翁明珠的一生。
想到這里,劉晴不禁心里對翁宜姿又多了幾分愧疚。
“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這件事情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以前隱瞞著你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告訴你的目的也不單純,因為我不想讓翁書法他們好過了,毀了我女兒的清白,毀掉我女兒的一生,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們斗到底!”說這句話的時候,劉晴的眼底滿是瘋狂。
翁宜姿聽了劉晴的話,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劉晴沒有回答翁宜姿的話,直接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了翁宜姿,開口說道:“你看到這個你就知道了。”
翁宜姿打開盒子,看到盒子里的翡翠耳環,頓時臉色變得蒼白,這分明是他媽媽的耳環,怎么會在這里,當時她明明記得她媽媽有帶耳環出門的,可是到最后不僅僅是這一對翡翠耳環就連她媽媽的首飾盒都找不到了,過去爸爸送了媽媽許多昂貴的首飾,那一盒子首飾也算是價值連城了,當時正值父母有問題在身還出了車禍,所有人都說她媽媽帶上那些首飾是因為想要畏罪潛逃,可惜首飾都丟了,在那種車禍現場,就算是丟了東西也沒什么稀奇的,如今這一枚翡翠耳環竟然在劉晴的手里。
翁宜姿頓時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她看著劉晴開口問道:“為什么我媽媽的翡翠耳環會在這里?你說你隱瞞了我,你到底隱瞞了我什么?”
劉晴面對翁宜姿質問的目光,心里有些愧疚,此時卻知道也不用繼續隱瞞下去了,開口說道:“這個耳環是我在車禍現場找到的,那段時間于婉婷跟翁書法兩個人關系走得很近,我異想天開的想要抓到于婉婷的把柄,于是偷偷的跟蹤了于婉婷,就在我跟蹤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出了車禍的車子,還有開車離開的于婉婷,于婉婷離開以后,我去現場撿到了這枚翡翠耳環,你爸媽的車禍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一定跟于婉婷有關系。”
一場莫名的車禍,遺失了的首飾盒,一枚劉晴所撿到的翡翠耳環,將翁宜姿生生的從天堂拉進了地獄。
被誣陷想要逃亡的父母原來是被人害死的,而這個兇手到現在還在逍遙法外。
翁宜姿看著手中這枚翡翠耳環,只覺得重如千斤,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看著劉晴扯出一個冷笑來問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劉晴微微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畢竟翁宜姿對翁明珠和她都很不錯,如果不是翁明珠即將被翁玉雪送進火坑,或許她也不會拿出這枚翡翠耳環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此時此刻,劉晴腦海里剩下的也就只有這句話了。
“我一直在翁家都不受重視,尤其是于婉婷與翁書法恢復了聯系以后,我在公司里沒有任何職位和股份,手里值錢的東西不過是一些首飾罷了,貼補給娘家以后幾乎不剩下什么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害你爸媽,起碼要有動機,當初我也是為了跟蹤于婉婷才看到這一幕,看到于婉婷從容的去尋找你爸媽身上的東西,看到于婉婷離開,我這才敢靠近,看到的卻只有一枚翡翠耳環了,當時我腦海里一片空白還以為憑著這個東西可以約束于婉婷,結果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變成了你父母畏罪潛逃導致車禍,你也被老爺子遷怒離開了翁家,這枚耳環我就一直收在盒子里,我今天拿給你的原因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再被他們欺騙了,公司里有你的股份,就算你不要也不該給他們,至于翁家已經跟我沒什么關系了。”劉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一直以來她的女兒就是她的一切,如今翁明珠已經出事了,她留在翁家早就失去了動力了。
翁宜姿沒有理會劉晴,一直不停的流著眼淚,她看著手中的翡翠耳環,只覺得心靈最深處的傷口已經被人無情的撕開,變得鮮血淋漓的,原來她不是罪犯的女兒,原來罪犯還在逍遙法外!
于婉婷在翁宜姿的心里一直都是一個模糊的形象,她只記得當年于婉婷事事都針對母親,從居住的別墅到公司里的職位,甚至到了最后母親去世后,顏家的公司也一直都被打壓。
這個人只是翁書法的妻子,翁宜姿找不到于婉婷的動機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了給翁玉雪鋪路嗎?
為了讓翁玉雪得到一切,所以毫不留情的把所有人都當成絆腳石一個個除掉嗎?
翁宜姿緊緊的握住那枚翡翠耳環,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她一定會查出來的。
等她查出來的那一天,她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當天翁宜姿很早回到了酒店,翁老爺子沒有看到翁宜姿,有些心里不安,翁書文走到翁老爺子的面前低聲說道:“聽說是二嫂過來了見了她,然后她就回酒店去了,具體的事情我沒有細問,不過二嫂該不會是二哥派來的吧?”
不等翁老爺子開口,許叔便開口說道:“應該不會,二少爺和她的感情一直不好,兩個人平時很少溝通。”
翁老爺子雖然沒有說話,眼神中卻滿是贊許,翁書文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如今翁玉雪他們三個人如日中天,如果沒有翁宜姿這個助力,他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翁宜姿在房間里待到很晚,這一整夜,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屬于父母的照片。
小時候的記憶又紛然而至,大概許多人都做不到翁宜姿父母那般的恩愛,不管母親做什么,父親永遠都是點頭稱好,她也在父母的呵護下沒有經歷過什么風雨。
或許人這一生注定不可能風平浪靜的長大,所以在她二十歲的時候父母才會出了車禍。
這是以前翁宜姿的想法。
如今翁宜姿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想到這里,翁宜姿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這些年來她沒有跟翁玉雪爭奪過什么,她所期盼的她所想要的從來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如今面臨這些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該跟誰去說。
姚茜茜她們都是那樣的單純,這些事情翁宜姿連陶莉都沒打算告訴,又怎么可能跟她們說?
慕連覺……如果是過去,知道一切的慕連覺或許會抱住她安慰她吧,可是如今的慕連覺身邊已經有了杜苒,有了一個七歲的兒子,她又算什么?那天的不辭而別讓慕連覺已經很火大了吧?
想到這里,翁宜姿的淚水更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以往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似乎全部都崩塌了,她原本以為她只要珍惜她所擁有的就可以了,卻沒想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自私到殘忍,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毀掉別人。
此時此刻,翁宜姿多么希望能夠有一個人在她的身邊,聽她說一說,講一講,可是什么都沒有。
翁宜姿看著手中的照片,眼淚無聲的落下來。
劉晴回到家中,看到一臉蒼白的翁明珠,忍不住哭了出來,她不知道今天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有些真相或許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許多,過去的她從來沒有想過翁宜姿的處境,如果當初車禍發生沒多久她拿出那枚翡翠耳環或許還能夠改變什么,如今卻什么都改變不了了,她就是這樣自私的一個人,她所能夠想到的人只有她的女兒,其他人的女兒,她沒有這個心思去想,也沒有那個能力去保護。
“明珠,你看著吧,很快翁玉雪她們就會笑不出來了。”劉晴抱著翁明珠一臉陰沉的說道。
饒是最老實的人,被逼急了也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
第二天一早,翁宜姿臉色蒼白的來到醫院,不等翁書文開口詢問,翁宜姿便開口說道:“三叔,我同意你的建議的,我要進入翁氏。”
翁書文很驚訝于翁宜姿的轉變,可是不管是因為什么,這個結果是他們想要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翁老爺子幾乎熱淚盈眶,想要說些什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翁宜姿看一眼翁老爺子,很想問問他,如果知道我爸爸是被你的二兒子害死的,您會不會后悔?
在事情沒有找到答案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了。
翁書文并沒有注意到翁宜姿的轉變,將文件遞給翁宜姿,翁宜姿看也不看就簽了。
如今的她在翁家或許只剩下一個目的了,那就是查出真相,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帝都,漆黑的房間里,傳來男人陰沉而冰冷的聲音,“還沒有得到她的消息嗎?”
“只知道人已經回到了翁家,卻一直沒見露過面。”牧一一臉正色的答道。
“是嗎?”過了半響,男人才低聲說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