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安排好了,翁宜姿立刻開始幫趙左取子彈,慕連覺和陶莉這個時候除了能夠幫幫忙打打下手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兩個人守在帳篷外面,陶莉看一眼慕連覺,打心眼里不喜歡慕連覺這個人,陶莉跟翁宜姿從小一起長大,說是表姨和外甥女的關系,可實際上兩個人卻像是親姐妹一樣,更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正因為是這樣,翁宜姿有多傷心多難過,陶莉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xiàn)在你高興了吧?舒服了吧?慕連覺,你根本就不知道翁宜姿想要的是什么,你也給不了!從一開始你們就不該在一起!”陶莉看著慕連覺數(shù)落到,想起微博上的那些輿論,還有翁宜姿停職的事情,陶莉就更討厭慕連覺這個罪魁禍首了。
慕連覺聽到陶莉的話,看了她一眼,他并不知道外界的輿論已經(jīng)將翁宜姿打壓成了什么樣子,開口說道:“她想要什么我沒有給?我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了,管好你自己和你的前男友吧,最近他可是出來了。”
提到渣男,陶莉頓時就沒了火氣,恨恨的瞪了慕連覺一眼,正好翁宜姿叫她,直接進了帳篷。
傷口切開子彈取出來以后,翁宜姿處理了趙左的傷口以后,將帶血的衣服等一些雜物都收到了一起,交給了陶莉去處理。
慕連覺看到翁宜姿走出來,緊張的問道:“怎么樣了?”
翁宜姿開口答道:“子彈已經(jīng)取出來了,先讓他休息一晚上,消炎藥我已經(jīng)用上了,明天一早聯(lián)系醫(yī)院以后,用擔架將他抬下山。”
慕連覺聞言松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翁宜姿,看到她臉上滿是汗水,拿出紙巾遞給了翁宜姿。
現(xiàn)在的兩個人既熟悉又陌生,明明那么想靠近,卻像是有距離一樣無法靠近。
下午很快過去,天氣很快就轉(zhuǎn)涼了,帳篷是雙人的,除了一個躺著昏睡的歐陽之外,還能再休息兩個人,慕連覺看看漸漸要落下的太陽,開口對翁宜姿說道:“你們進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守著。”
翁宜姿抬起頭深深的看了慕連覺一眼,他的桃花眼早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此時臉頰上滿是淤青,雙眼布滿了血絲,一看就是很久沒有睡過覺的樣子,翁宜姿一把拉過了慕連覺,開口說道:“把衣服脫掉!”
慕連覺一愣,卻乖乖的將上衣脫了下來,看著他后背那接近十厘米的傷口,翁宜姿心疼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開口問道:“為什么你不說?你是傻子嗎?你自己疼不疼不知道嗎?”
慕連覺看著翁宜姿,嘴角勾起一點微笑,原來她還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可是想起翁宜姿那么決絕的想要分手,慕連覺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問道:“你不是說跟我分手了嗎?你還會在乎我的死活嗎?”
“我們的事情以后再說。”翁宜姿硬拉著慕連覺做了消毒處理了傷口,夕陽下兩個人都是沉默的。
翁宜姿看著慕連覺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想起了過去她的懷疑,“這些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是出來執(zhí)行任務的,對方是一個跨國的犯罪團伙,除了我的爺爺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這也是我過去為什么一直不肯告訴你的原因,針對國家,我們必須要做到保密,而針對于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陳鎮(zhèn)的哥哥就是我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所得罪的人,所以我不敢讓陳鎮(zhèn)知道我在乎你,翁宜姿,你是我的軟肋,你知道不知道?”慕連覺轉(zhuǎn)過身,一把將翁宜姿抱進懷里,低聲說道。
每一個字進入到翁宜姿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團火焰一樣打在她的心上,翁宜姿的眼睛濕潤了,她以為……她以為慕連覺并不在乎她,所以慕連覺這些年在做什么,為什么身上有傷疤,為什么要當著陳鎮(zhèn)的面如此的羞辱她,她從來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她所認識的慕連覺就是那一個沒心沒肺,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花心大少爺,有時候傷的多了,時間久了,她甚至都在懷疑,這跟她當初在酒吧里遇到的男人真的是一個嗎?這個世界上該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吧?
慕連覺放開了翁宜姿,開口說道:“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不和睦的家里,我的父母終日吵架,我則是被丟在保姆的身邊,婚姻對于我爸媽來說都是牢籠,他們不會溝通,從來沒有一天能夠表現(xiàn)出普通家庭的那種幸福來,所以我只能去羨慕別人,我不敢結婚,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因為我怕有一天真的走進婚姻的時候,我們的一切也會走了樣。”這是慕連覺心里最最真摯的話。
“翁宜姿,我不敢說我有多愛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很后悔過去的日子里沒有真的去接觸你,反而肆無忌憚的傷害到了你,所以我一直努力的對你好,你還想我怎么樣?你明明知道我多么想擁有你和我的孩子,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偷偷的吃著避孕藥,你跟我提了分手!”慕連覺雙眼中滿是憂傷的看著翁宜姿,
當一個花心大少放棄了隨意去傷害別人,當他放棄外面那些女人,回到你身邊的時候,當他悄悄把那些紅顏知己的電話號碼刪掉的時候,這足以證明,在他的心中,翁宜姿已經(jīng)是很重要的存在了。
翁宜姿看著慕連覺流出了眼淚,她開口說道:“那天晚上我等了你整整一夜,因為你說你會來找我。”
她曾經(jīng)給過自己無數(shù)個理由,無數(shù)個機會,只因為放不下,放不下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找各種借口不離開對方,可是那一晚慕連覺并沒有回來。
現(xiàn)在,她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心機婊,是醫(yī)院里的恥辱,走在街上都已經(jīng)成了過街老鼠一樣的存在,她又怎么繼續(xù)跟慕連覺在一起?
陶莉從帳篷里走出來,看到兩個人正在說話,開口喊道:“那個人醒了!”
翁宜姿聽到了立刻鉆進了帳篷里,慕連覺也跟了過去。
歐陽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是翁宜姿,當時就有些驚訝的問道:“怎么是你呀?你們約了在這里見面嗎?”說完歐陽就看了慕連覺一眼。
“我們碰巧遇到的而已,你的傷口怎么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翁宜姿隨口解釋了,開始詢問歐陽。
在惡劣的條件下取出子彈,歐陽現(xiàn)在每說一句話傷口都在疼,可是對于他來說,這點疼痛還算不了什么,沒有什么能夠比活下來更好的了。
“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就死了吧?”歐陽笑著說道,他是一個十足的樂天派,不管在多么惡劣的環(huán)境之下,總是會帶著笑容。
“不客氣,你們都是值得敬佩的人,你們的傷也是為了大家而受的,能夠幫到你們我真的很高興,我先出去了,你們聊。”翁宜姿說完拿著東西轉(zhuǎn)身離開了帳篷,雙人的帳篷實在太小了,不離開的話,三個人都會顯得十分的擁擠。
翁宜姿離開以后,歐陽看著慕連覺笑著調(diào)侃道:“世界真是神奇,咱們在這里居然還能夠碰到翁宜姿,連覺,她真的是個好女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肯救我,我看的出來,你們之間還有感情,那就好好的挽回吧。”
慕連覺沒有回答歐陽的話,想起慕家那些持反對意見的人,還有慕成的病情,慕連覺皺起了眉頭。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你先好好休息。”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到最后也要讓兩個人自己去處理才行,歐陽不再多說這件事情了,只是笑著說道:“能活下來真好,我是欠了翁宜姿一條命了!”說完看著慕連覺笑了笑,“翁宜姿真是個好女人,你要是敢真讓她傷心了,我就要先揍你一頓了。”
慕連覺看了歐陽一眼,為什么他身邊的人對待翁宜姿的態(tài)度都是兩個極端,喜歡翁宜姿的人,都覺得翁宜姿特別的好,而慕家的那些人,除了爺爺之外卻沒有一個人說過翁宜姿好。
“一個女人,永遠不懂得示弱,倔強的讓你惱火,你覺得她真的那么好嗎?”慕連覺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
歐陽聽了卻沉默了,過了很久開口說道:“這個世界上好人與壞人是沒有明顯的界限的,再壞的人都會有他在意的人,相比之下有一些人看似是好人,卻會做著無比自私的事情,過去我一直不理解你跟翁宜姿的感情,現(xiàn)在我卻理解了,她能在這么危險的時候選擇救了我,這足以證明她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感情不急于一時,人生還很長呢。”歐陽灑脫的笑著,仿佛心里也升起了些許的期待。
“是嗎?”慕連覺慢慢品味著歐陽所說的這段話,他跟翁宜姿之間是否還能回頭呢?
帳篷外面,翁宜姿早就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一次的相遇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嗎?明天就要下山了,她到底該何去何從呢?醫(yī)院已經(jīng)變得烏煙瘴氣了,她回去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