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翁宜姿那種謹慎的目光,慕連覺心里沒由一抽,這個女人從過去到現(xiàn)在似乎都在防備自己,濃濃的防備像是一道城墻,將他們兩個人阻隔起來。
或許真的需要時間來證明一切吧,他也沒有生氣,徑自把芋頭排骨煲放在自己的手邊,才說道:“我覺得作為同居人,我們必須要談一談。”
“談什么?”翁宜姿眼睛不著痕跡的看了排骨煲一眼。
慕連覺深深的看了翁宜姿一眼,開口說道:“我看了一下你臥室里的書,麻煩你把那些霸道情人,還有什么雙性情人的書都收起來,現(xiàn)在這個房子是我們兩個人住,我不希望看到我不喜歡的東西。”
“是嗎?我以為你會喜歡,你不是挺受男人歡迎么?”翁宜姿臉上火燒一般,自己看的書在別人眼里算是什么類型,她很清楚,不過她卻又是死要面子的類型,怎么可能會表現(xiàn)出自己覺得丟臉的樣子,更何況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慕連覺。
想到這里,翁宜姿不禁又想起了跟慕連覺結(jié)婚之前那次見面對方那個騷氣外漏的樣子,當(dāng)時這家伙就是這樣坐在自己的面前,開口就說了一句話,“要不要跟我結(jié)婚?”
慕連覺不知道翁宜姿陷入到了回憶中去,整個人想的卻是百度上那位大神給自己的建議,磨了磨牙開口說道:“我的確是受男人歡迎,可這不代表我喜歡看到那些書,沒有哪個男人喜歡這些。”為了不讓翁宜姿的思維變得越來越怪異,慕連覺決定要大發(fā)慈悲的挽救她。
“是嗎?你到底能不能讓我吃菜了?一會兒涼了你自己吃吧!”翁宜姿一甩筷子,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說的越多,心里的想法就暴露的越多,她就像是蜷縮在殼里的蝸牛,不想把自己最致命的弱點暴露出來。
慕連覺順勢將菜推到翁宜姿的面前,打開蓋子滿鼻子都是香氣,看著翁宜姿吃到美味的那種滿足的表情,慕連覺在心里默默的記了一筆,原來翁宜姿是個吃貨。
看來真的想要搞定翁宜姿,還要從這方面下手。
沒想到到底這頓飯還是沒能夠安安靜靜的吃成,慕連覺接到上級的電話,詢問他的身體情況,慕連覺的傷已經(jīng)不算嚴(yán)重,他原本身體素質(zhì)就好,又是經(jīng)過高強度訓(xùn)練的人,否則也不會做飯給翁宜姿吃了,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他對翁宜姿有了興趣。
現(xiàn)在部隊找到他,他知道多半是要有新的任務(wù)委派給他了。
“現(xiàn)在還成,您有什么指示?”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最近有一個人跟陳聯(lián)走的很近叫朗坤,他們在找你,有機會你調(diào)查上朗坤。”
“我知道了,過段時間等他們找到我的。”慕連覺笑的很是放肆,他當(dāng)年假結(jié)婚又離婚,就是為了這個。
現(xiàn)在的他是雪狼大隊的成員,每一個人都是經(jīng)歷過特殊訓(xùn)練的,三年時間他經(jīng)歷了所有訓(xùn)練,完成了新人的考驗這才有了今天。
掛斷了電話,慕連覺記下了這個人的名字,朗坤,名字倒是不錯。準(zhǔn)備過幾天去調(diào)查對方的資料,卻發(fā)現(xiàn)翁宜姿收拾東西要走的樣子。
“你去哪兒?”慕連覺連忙追問。
“跟你沒關(guān)系。”
翁宜姿帶著東西下了樓,樓下停車場附近一位看似二十七八的年輕女人等在那里,見到翁宜姿的時候,對方的臉上才浮現(xiàn)出一點笑容來,“等你很久了,錢拿來了嗎?”
說話的人是翁宜姿的表姨陶莉,陶莉跟翁宜姿感情不錯,當(dāng)年婚禮上也曾經(jīng)出席過的,陶莉這個人也還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亂花錢,亂花錢的陶莉?qū)φl都大方,跟著那群狐朋狗友各種胡吃海塞,沒了錢了就到處借錢,起初欠錢少的時候還覺得恐慌,卻沒想到時間久了,債務(wù)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反而還不著急了!
翁宜姿看了陶莉一眼,見她穿的衣服都是當(dāng)季的新款,心里放心了幾分,又忍不住問道:“你這次是因為什么?”
陶莉雖然年輕卻一直以長輩自居,聽了翁宜姿的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前段時間開了個服裝店結(jié)果賠了,現(xiàn)在人家要錢,我必須抓緊時間還回去,借我一個月就行。”
慕連覺跟著翁宜姿下了樓,看到是陶莉頓時就明白這個女人是來干什么來了,圈子里的人對陶莉幾乎都認識,很多人都說過陶莉這個女人喜歡花錢大手大腳,喜歡享受生活,實際上欠了很多的債務(wù),翁宜姿跟她感情很好,這一次怕是又要拿錢了吧?
果然,翁宜姿聽了陶莉的話趕緊將錢拿了出來,銀行現(xiàn)取的錢,一捆一捆的不要太新。
“慢著。”慕連覺一把抓住了翁宜姿的胳膊,空氣中靜默了幾秒鐘。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慕連覺沒有回答翁宜姿,只是固執(zhí)的拉住了她的手,看著陶莉開口說道:“她的積蓄有多少你該清楚的很,她的錢都給了你,難道你還打算伸手跟她要錢嗎?就算是差不了幾歲她也是你的外甥女吧?”
陶莉被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不悅道:“關(guān)你什么事情,你們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嗎?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翁宜姿的早早就離開了家里,她的手里的錢都是靠自己存下來的,從翁宜姿生母死后翁家一直很亂,連老爺子都顧不上這個孫女了。
“這里沒有你的事,你不要管。”翁宜姿掙脫了慕連覺,卻被慕連覺抓住了胳膊。
“你以為這是在幫她嗎?借給她,看著吧,你肯定會后悔的!”
“我后悔也不關(guān)你的事情!”翁宜姿沉著臉搶過錢遞給陶莉,陶莉拿到錢了立刻頭也不回的跑了。
慕連覺抱著胳膊看著翁宜姿,不住的說道:“我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感情用事的,你不是很理智的一個人么,這會兒呢?理智都落在醫(yī)院,忘記帶回來了?”
翁宜姿不甘示弱的瞪了慕連覺一眼,“我的錢給了關(guān)心我愛我的人,總比你給那些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好!”
當(dāng)年她自己一個人有多么窘迫翁宜姿到現(xiàn)在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的她不過才上大學(xué),也只有待在陶莉的家里自由自在,過去的那些恩情是很難忘懷的。
慕連覺被翁宜姿眼中的悲傷所感染,甚至有些心疼,翁家的孫女還是長孫女,難道會窘迫到哪里去嗎?或許是翁家離帝都太遠了,所以他對翁宜姿的了解太少了嗎?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要提醒翁宜姿,有些人是不能夠縱容的。
“你這樣做不是在幫助她,是在害她,她的債務(wù)滾雪球一樣,如果你不能夠制止她,將來的她就會很慘,有些時候縱容不是愛,是一種傷害。”慕連覺拉住翁宜姿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翁宜姿抬起頭來,就看到那一雙幽深的桃花眼,頓時整個靈魂都像是被吸了進去,的確這些年來她想的都是如何去回報當(dāng)年的恩情,卻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對于陶莉來說到底好還是不好。
想到剛剛慕連覺所說的那些話,翁宜姿心里微微一暖,開口說道:“如果這次對她真的有益,我會好好的謝謝你的。”
聽到翁宜姿要感謝自己,慕連覺來了興趣,好笑的看著翁宜姿,有些期待的問道:“說說看,你到底想怎么感謝我?”
翁宜姿一臉大方道:“來我這里做痔瘡手術(shù),我都給你打八折。”
一陣涼風(fēng)吹過,慕連覺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痔瘡手術(shù)到底到底是什么鬼!
慕連覺桃花眼中浮現(xiàn)出絲絲怒氣,看著翁宜姿一幅什么都不怕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慕連覺心里覺得有些悸動,連帶著心都跟著癢癢,“別動!”
翁宜姿才要離開,就感受到被慕連覺抓住了手,緊接著整個人被投入了一個擁抱之中,整個懷抱炙熱而又寬廣,像是可靠的港灣一般,讓人的心突然就有了歸屬感。
“你干嘛!”翁宜姿的臉突然變得爆紅,想要推開慕連覺,卻被慕連覺緊緊的抱住了,一點都動彈不得,這個時候才能夠體會到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不管怎么樣女人的力氣總歸是不如男人的。
“讓我抱抱你。”慕連覺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猶如溫柔的春風(fēng)一般拂過翁宜姿的耳朵,翁宜姿任由慕連覺這樣抱著,她沒有告訴慕連覺從小到大只有陶莉在她父母死后這樣擁抱過她,給予過她家庭的溫暖,慕連覺算是第二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翁宜姿率先反應(yīng)過來,一把推開了慕連覺,人飛快的朝著小區(qū)走去,慕連覺站在原地許久,才意識到抱著翁宜姿的手感真的很不錯啊!
現(xiàn)在手里似乎還停留著那種豐滿而又具有彈性的觸感,翁宜姿的頭發(fā)只有洗發(fā)水的味道,沒有任何香水的味道。
或許真的該讓這個女人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邊,桃花眼中折射出肆意的光芒,慕連覺看中的女人從來沒有弄不到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