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白凈的臉蛋上的笑意隱隱有種崩塌的趨勢,“那不知薄總想要什么樣的禮才能把電影還給我?”
他隔著不算遠的距離定定的看著女人的白凈美膩的臉,淡漠的嗓音總算回暖,多了種難以言喻的溫柔,以及幾不可察的……委屈,“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清楚?”
慕晚茶忽然就想到了他微博上的那句話,山高路遠,來日方長。
她低低的笑了下,說不出是無奈還是嘲諷,“薄總如今只能靠權勢來搶女人了嗎?”
男人神情沒有任何的波瀾,連聲線都淡靜的很,“無論是靠愛情你情我愿,還是靠權勢手段,我只要你。”
慕晚茶手指托著下巴,嬌嬌軟軟的笑著,“薄總的情話還是跟四年前一樣動聽。”
“所以?”
女人蔥白的指尖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點臉頰,嗓音嗓音輕軟嬌懶,又仿佛絲毫不走心一般,“薄總有時間嗎?晚上一起吃飯?”
薄暮沉聲線沉穩(wěn),又無端顯的淡漠,“沒時間。”
“哦。”
回應他的是女人極為簡單的一個字,聽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什么情緒,或者根本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晚上有個飯局。”
慕晚茶微微挑了尾音,“哦?”
“需要一個女伴。”
女人眉目嬌懶如花,只是那笑意又分明很淡,“薄總看我如何?”
男人好看的薄唇里吐出兩個高冷又傲嬌的字眼,“尚可。”
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男人一雙深眸都跟著溫柔起來,“無聊的話玩會兒游戲,我這邊很快就好。”
慕晚茶沒看他,只是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等他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他第一眼便是看向沙發(fā)里的女人。
她盤腿坐在沙發(fā)里,視線看向落地窗外。
夕陽的光線艷麗磅礴,透過玻璃窗投射進來,仿佛將她那雙杏眸都跟著染上了這瑰麗的色澤,以至于她那雙眼不似往常的漆黑,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反而有種醴麗的顏色。
他心弦微動,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女人的神色里有一瞬間的恍惚,似是還未從之前的怔愣中回過神來,以至于她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仿佛很久之前她也是如今天這般縮在他的沙發(fā)里等他下班。
時光交錯,他神色溫柔,唇角噙笑,亦是低聲朝她道,“過來。”
她的身影忽然被一片陰影籠罩住。
男人低垂著眼瞼,看著盤腿坐在沙發(fā)里的女人,“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慕晚茶恍然回神,挽起唇角笑了下,不甚在意的道,“沒什么,可以走了嗎?”
薄暮沉低低嗯了一聲,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女人看著眼前那只修長而干凈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煞是好看。
她仰著臉蛋,笑容嬌媚,“薄總會不會太入戲了點?”
薄暮沉并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神色鎮(zhèn)靜安然,“送禮不就是要投其所好?”
他低著的眼眸里仿佛只有她一人,“手都不給牽,慕小姐不會這么沒誠意吧?”
慕晚茶笑意嫣然,“如果我不給牽的話,薄總難不成還要斷了我當導演這條路?”
男人的手指朝前伸出,頗有耐心,也頗有風度,同樣勾著薄笑,風輕云淡的吐出兩個字,“難說。”
慕晚茶伸出右手放在他的掌心上,紅唇勾起一抹假笑的弧度,“薄總可真是,卑鄙又掉價。”
薄暮沉握著掌心里的那抹柔軟,上揚的唇角彰顯著他此刻愉悅的心情,他道,“慕小姐可能對我有什么誤解。”
慕晚茶抬了抬眼皮,假笑,“哦,還有一樣忘了說,臉皮奇厚。”
男人忍不住低笑出聲,嗓音低沉悅耳,“雖然慕小姐說的很對,但我覺得還是應該提醒慕小姐一句,慕小姐這是在送禮,這么不走心真的妥當嗎?”
他刻意將“送禮”兩個字咬的重了些,無端讓人多了分旖旎的念頭。
慕晚茶臉上雖然在笑,但分明假的很,“誰讓薄總現(xiàn)在薄總喜歡我喜歡的不行呢?”
說著,她歪了歪臉蛋,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瞧著他,“我沒理解錯吧。”
薄暮沉同樣側首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很是愉悅,有低笑聲仿佛從他的喉骨深處滾出,“你沒理解錯。”
飯局定在晚妝的包廂里。
薄暮沉攜著慕晚茶進去的時候包廂里的人已經(jīng)坐滿了。
有人極有眼色的騰出一個位置,然后招呼著侍應生換了一套餐具,“薄總來了,這位小姐,您請坐。”
包廂里仿佛有一瞬間的詭異,有人眼角的余光瞥向餐桌的一角。
慕晚茶在薄暮沉身邊坐下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發(fā)現(xiàn)了另一道目光。
她瞇了瞇眼,笑了。
慕纖纖。
慕纖纖同樣也看著慕晚茶,神色清冷的沒有波瀾,放在膝上的手指卻無聲無息的握成了拳。
薄暮沉微微偏首,在她耳邊低聲的介紹,“纖纖身邊那個,導演裴宿。”
裴宿是新一代的后起之秀,二十七歲憑借《絕望》拿了含金量最高的金花獎最佳導演獎最佳編劇以及其他獎項五項而一戰(zhàn)成名,二十九歲更是憑借科幻電影《超能殺手》橫掃好萊塢。
雖然以他目前的成就還不能跟唐知江臨等老一代的資深導演比,但已經(jīng)是勢頭頗猛的后起之秀了。
慕晚茶看著那個很是年輕的男人,他仿佛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埋頭吃著面前的飯菜,仿佛那就是世間美味一般。
恰在此時,裴宿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頭朝她看了一眼,很淡,沒什么表情。
然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抽了張紙巾隨意的擦了擦嘴之后便站了起來,客氣又淡漠的道,“看來這里沒我什么事了,薄總,告辭。”
薄暮沉也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制片人大約跟裴宿關系還算好,笑著打哈哈道,“薄總別在意,裴宿這人就這鬼脾氣,不是有意沖撞您的。”
薄暮沉自是對裴宿的脾氣有一定的了解,也不大在意,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之后,便不再說話了。
反而時不時的給身邊的女人夾菜,有時還會低聲詢問些什么。
慕纖纖原本是過來找裴宿的,想跟他談電影《秘密》的女一號的事。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薄暮沉和慕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