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撈起一旁的薄被蒙在了腦袋上,“睡覺。”
還刻薄,這么形容她是小學沒畢業嗎?
管她慕纖纖怎么樣,跟她有半毛錢關系?
雖說她確實害怕她是被自己牽累的。
薄暮沉好笑的看著那顆縮在被窩里的腦袋,茶色長發洋洋灑灑的鋪在枕頭上,他的手指干凈如上好的白瓷,輕輕將被子撥開了些,低笑著道,“好好好,我錯了,你刀子嘴地雷心還不行嗎?”
慕晚茶,“……”
行嗎?當然是不行的。
因為她好像更生氣了。
不想理他。
薄暮沉看著她緊緊閉著的眼睛,兀自說道,“纖纖那邊不用我管,自然有人關心她的安全。”
慕晚茶想到了一個人,南則,他似乎的確是喜歡了慕纖纖很多年。
見慕晚茶不搭理他,他便也不再說話,臥室里一時間安靜的很,以至于閉著眼睛的慕晚茶忍不住懷疑這男人該不是走了吧?
這么沒品,惹了她就這么走了,還想上床,臉呢?
她胡思亂想間,一具溫熱的身軀壓了過來,將她頭頂的光亮遮住,她下意識的打開了眼睛,撞入眼瞳的便是男人獨一無二的俊顏。
尤其是那雙深的如同午夜的深海般的眼眸,像是隨時都能將她拖進無邊無際的漩渦一般。
她怔怔的把他看著,有些磕盼的道,“你……你做什么?”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熏起一層灼人的溫度,將她的呼吸和思維盡數擾亂。
不知是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還是他的氣勢太過強悍,慕晚茶只覺得有些發慌,她呆呆的道,“你不是要去洗澡?”
回應她的是男人噙著低笑的嗓音,“薄太太生氣了,自然是先哄薄太太,洗什么澡?”
求生欲簡直不要太強。
女人白凈的沒有任何妝容的臉蛋上浮起一層淺淺的笑,卻又矜持的繃住了,她雙手撐在身前,“那你哄我啊。”
男人的俊臉不斷的靠近,哪怕是她撐著的雙手也未能阻止半分,而這輕微的掙扎反倒給此刻的氣氛添了一分旖旎。
只聽他在耳邊道,“我這就來……哄你。”
最后兩個字在他突然壓下來的薄唇里變的模糊而意味深長。
他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拆骨入腹。
慕晚茶身子一動,雙手便被一雙大手固定住壓在了頭頂。那薄唇卻并沒有就此放過她,而是沿著她的眉眼她的臉頰逐漸的往下親吻。
他的嗓音低啞的厲害,仿佛沙灘上落下的細沙,“叫我。”
女人半瞇著眼眸,水潤的仿佛浸了半城煙雨般,“薄先生。”
男人落字清沉沙啞,“名字。”
“薄暮沉。”
這一個名字仿佛喚起了她年少時的記憶,穿越時光緩緩而來,“薄暮沉,薄暮沉,是不是因為你生在沉沉暮色時,所以叫暮沉呀。”
青澀而美好。
哪怕過了很多年,他也記得那個穿著一襲雪色長裙的女孩兒,像是一只精靈,走錯了這滿是污濁之氣的滾滾紅塵,她笑容鮮妍明媚,“我叫慕晚茶,生在一個茶花盛開的傍晚。”
結束的時候,她攀附在他背上的手指掐著他的脊背,喉間亦是不受控制般溢出一聲無法克制的低泣。
男人一雙眉目愈發的深邃,像是任何的光線都透不進去一般,像是隨時都能將她吞沒。
她微微瞇著眼睛,素來白皙的小臉上染著一層水媚般的嫣紅,猶帶著濕潤的潮意,像只勾魂奪魄的女妖一般百媚生嬌。
唇色亦是紅潤的綺麗,呼吸時輕輕翕動,讓他自然而然想到那唇的味道。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個詞——
美人在骨。
此時的慕晚茶無疑是嫵媚妖嬈的,哪怕她只是安安靜靜躺在那里,也讓人徒然生出一種柔若無骨嬌艷欲滴的感覺。
尤其是她這模樣完全屬于他一個人。
這樣的念頭讓他的心頭無限柔軟。
瞇著眼睛的女人忍不住往被子里鉆了鉆,原本就鋪著一層緋色的臉頰更是嫣然到了極致。
她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不怎么清晰,但足夠辨別內容,“我困了,要睡了。”
薄暮沉好笑的看著被子里縮著的那一團,聲線是事后獨有的慵懶,性感的不像話,“洗個澡再睡,嗯?”
“不洗。”
他的嗓音是慵懶的腔調,“累了?”
“嗯,很累,想睡。”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試圖撥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一起,我幫你洗。”
藏在被子里的女人臉蛋被撥了出來,她睜著一雙水水潤潤的眼眸看著他,委委屈屈的道,“你哪次說洗澡就只是洗澡了?”
薄暮沉,“……”
幾秒后,他扶額輕笑,再三跟她保證,“真的只是洗澡。”
女人似是有些意動,畢竟身上有些黏黏膩膩的,洗個澡肯定要舒服很多。
但她明顯不怎么信他,懷疑的問,“真的嗎?”
“騙你是狗。”
這話都說的出來,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于是她從被窩里鉆了出來,雙手伸出,傲嬌的求抱抱,“抱我。”
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上鋪著的笑意更濃了,寬厚而極有安全感的雙手掌住她的腰,如同抱孩子一樣將她抱了起來,而她也極為配合的勾住他的脖頸。
她明顯感覺到他整個人緊繃起來,甚至連體溫都以極快的速度上升。
她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有些心虛,卻又不肯認輸的梗著脖子道,“你可別把我摔了。”
薄暮沉極快的調整了自己亂了一個節奏的呼吸,無奈的看著幾乎貼上他的那張白膩可人的小臉,“你大可放心。”
他就是自己摔了也不會把她摔了。
女人傲嬌的哼唧一聲,“這還差不多。”
男人遒勁有力的雙手抱著她的腰,每走一步肌肉線條便繃緊一分,只覺得前所未有過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