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離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嫌棄,“慢點吃,薄叔叔不會愛你狼吞虎咽的樣子。”
女人撒起謊來毫無心理障礙,一本正經的很,“誰說的,他要是愛我,就是我臉上有疤,身上有屎,他也愛。”
愛她臉上有疤,身上有屎的薄暮沉,“……”
慕晚茶聽到門口的動靜,朝這邊看過去的時候,頓時,“……”
她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硬著頭皮尷尬的笑了笑,“薄……薄先生,你怎么回來了?”
薄暮沉臉色黑沉的看著她,盡量將聲音維持在一個節(jié)奏里,但還是泄露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我文件落家里了。”
說完,他不咸不淡的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后面色冷沉的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慕晚茶站在那里,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簡直覺得臉上在冒青煙。
等薄暮沉從書房拿了文件下來,看著仍舊站在餐廳的慕晚茶,似是怔了一下,隨即掃到她臉上滾燙的紅潤便了然了,淡淡嗤笑一聲,“還以為你這張臉真能厚破城墻了,敢情你也知道要臉的。”
慕晚茶頗為無語的看著他,有些不大滿意的道,“孩子在,能給我留些面子嗎?”
聽離慢慢的喝著粥,忍不住插了一句,“面子這種東西是留給外人看的,媽咪在我面前不需要這種東西。”
薄暮沉看了用餐的小男孩兒,眸光微漾,嗓音淡淡的下了結論,“坐二望三的年紀了,連個孩子都不如。”
慕晚茶垂眸不語,他是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筆直的西褲裹著的長腿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側眸看她,“今天出去嗎?”
慕晚茶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睜著一雙眼眸有些呆呆的看著他,“有點兒事,要出去的。”
聽她這么說,他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從嗓音里溢出一個格外淡的字節(jié),“嗯。”
慕晚茶有些懵的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所以他問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讓她出去嗎?沒說。陪她出去嗎?估計想都不用想。
黑色幻影車門打開,男人頎長的身軀坐了進去,他抬手系好安全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拿過之前扔在副駕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過來一下。”
兩分鐘后,穿著黑色西裝的梁斷站在了主駕的窗外,恭敬的頷首,“薄先生。”
薄暮沉左手扶著方向盤,眸光微斂,聲線很淡,“在一樓收拾出一間兒童房,給……”
他頓了一下,但最后還是說了出來,“小少爺。”
梁斷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關于薄太太的兒子的事,其實他昨天晚上過來的時候梁斷就知道了,原本準備告訴薄先生的,但是薄太太親自找到他,說她會自己跟薄先生說,他想了想,孩子不會威脅薄先生的安全,便只是人家夫妻間的事,他確實不大好插手。
其實他都想好的,如果早上之前薄太太還是瞞著,那他就會自己跟薄先生說,薄太太會告訴薄先生其實他是相信的,他只是沒想到薄先生會用這么一個稱呼來宣告那個孩子的位置。
所以,這是承認那個孩子的存在了嗎?
有一會兒沒有聽到梁斷的回答,薄暮沉有些不滿的側眸看向車窗外立著的男人,眉間擰著輕微的褶皺,“要我再說一遍?”
怔愣著的梁斷快速回神,微微頷首道,“我明白的,薄先生,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了,去吧。”
“是。”
正在陪慕聽離用餐的慕晚茶看見梁斷和一個陌生男人從客廳那邊過來,有些疑惑,薄暮沉不在的時候一般情況下他不會過來的,而且是帶著陌生人的情況下。
梁斷在慕晚茶幾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微微頷首,“太太,請問小少爺對房間有什么要求嗎?”
慕晚茶不解的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是這樣的,這位是吳設計師,”他介紹了下身后跟著的陌生男人,接著道,“先生吩咐按照小少爺?shù)南埠迷O計一間兒童房,所以我過來征求一下您和小少爺?shù)囊庖姟!?
慕晚茶的臉上不可避免的浮上一層詫異,“不必這么麻煩的,簡單收拾一間就可以,設計什么的就不用了。”
梁斷猶豫了一下,“好的,請您說一下小少爺?shù)囊蟆!?
慕晚茶的視線在梁斷的視線停留了幾秒,隨即淡淡的陳述,“床要大一些,矮一些,靠墻擺,其余地方鋪上地毯,不要茶幾,可以擺一張圓形的小桌,書桌不要棱角,洗手間鋪一層防滑墊,盥洗池的棱角包上,別的你們看著辦。”
梁斷側眸詢問朝身后的吳設計師,“記下來了嗎?”
“記下了。”
梁斷這才重新看向慕晚茶,“好的太太,今天晚上之前給您辦好。”
他們準備走的時候,一旁始終很安靜但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便放下碗筷的的慕聽離禮貌的出聲了,“麻煩叔叔了。”
“小少爺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