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跟他說什么舍不得,孩子沒成型之前不過是一顆胚胎,跟一顆細(xì)胞講感情的都是在演言情劇。
女人垂著腦袋,嗓音里是壓抑的抽泣,“因?yàn)楫?dāng)時(shí)的情況很不好,如果我拿掉孩子,以后可能就再也做不了母親了!
因?yàn)楫?dāng)時(shí)她的身體條件,所以后來早產(chǎn),聽離的身體也不如別的孩子。
聽了這話的薄暮沉很安靜,也再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卻只是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他想,這可能就是她冷淡的原因了,因?yàn)樾睦锸冀K有陰影。
君山萬代別墅區(qū)外,黑色幻影在一處隱蔽的位置停了下來。
坐在車?yán)锏哪腥瞬粍勇暽挠^察著周圍的部署情況。
外面的人不多,二十個(gè)左右,但是里面的看不清楚,情況不明。
大約半分鐘后,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淡淡的吩咐,“告訴梁斷,先把外面的人解決了。”
“好的,薄總!
慕晚茶緊緊捏著手里的手機(jī),掌心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沁出濕冷的汗,一雙杏眸更是眨也不敢眨的盯著別墅的位置。
身側(cè)的男人忽然掀起眼眸看了她一眼,然后面無表情的將她攥的緊緊的手指一根一根撥開,低沉的嗓音是素來的清冽,夾雜著沒來的及褪去的凌厲,“放心,我會把人帶回去。”
慕晚茶看著別墅的視線放在他英俊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臉上,心頭涌起各種紛雜的情緒,說不出的復(fù)雜。
薄暮沉重新看向車窗外,梁斷已經(jīng)帶人摸了過去,在那個(gè)小弟準(zhǔn)備開口叫人的時(shí)候干脆利落踹向了他的下巴。
小弟臉上凈是巨大的驚恐,嘴里的聲音也全都咽了下去。
很快,二十多個(gè)人被集中在一起,梁斷手下的幾個(gè)人分別指著他們的腦袋。
薄暮沉抬手拉開車門,長腿伸出踩在了地上,慕晚茶怔了一下,隨即也跟著下了車。
半下午的時(shí)間,日頭高高的懸在天邊,金色的陽光投射在男人的身上,給他挺拔的身影鍍上一層淡色的光圈,他站在她的面前,像是一尊從天而降的神祗,讓人仰慕的想要俯首稱臣。
遠(yuǎn)遠(yuǎn)的,梁斷帶著剩下的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慕晚茶瞇著眼睛看過去,梁斷身后的一些人竟然都是熟面孔,他們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色軍裝。
一人上前一步朝慕晚茶微微頷首,“慕小姐,我是沈越,抱歉,是我們保護(hù)不力,等回國之后,我和沈珩會帶著他們接受懲罰!
女人擺了擺手,俏臉上一片冷靜,“不是你們的錯(cuò),你不必自責(zé),至于這次的事,我會跟沈大哥說。”
身旁的男人在她叫出沈大哥的時(shí)候無聲無息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偏首朝落后一步的梁斷道,“叫門。”
梁斷將手里的槍放回腰間,然后大步走到歐式雕花大門前面,右腳抬起照著中間栓門的位置,重重的踹了上去。
一腳落下,另一腳又跟著踹了上去。
后面跟著的手下看著自己老大干脆利落的動作,皆是有些心癢癢,于是很快的,黑色雕花大門前面站了一排,一腳上去一腳落下,咣咣鐺鐺的聲音不絕于耳。
黑色雕花大門也在這此起彼伏的聲音中變的坑坑洼洼殘破不堪。
里面很快有人出來,看上去像是保鏢手下一類的,手里舉著槍站在門前朝外面的人吼著,“退回去!
梁斷收了腳步,面無表情的將別在腰間的槍抽了出來,準(zhǔn)確的指著說話那人,“讓李修弘出來!
大概五分鐘之后,別墅里面走出來一個(gè)中年男人,他的長相很普通,像是一個(gè)儒雅的長者,但是眉目之間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煞氣還是將他的本質(zhì)暴露出來。
他讓手下的人將破的不成樣子的大門打開,隔著不算遠(yuǎn)的距離看著門外年輕英俊的男人,成熟的臉上染著笑,“薄總真是稀客,”
他的視線在千瘡百孔的大門上掃過,臉上的笑容染上了淡淡的陰沉,“只不過上來就踹門,薄總做的是不是不大地道?”
門外的男人從西褲口袋里摸了一支煙出來,南風(fēng)眼疾手快的摁開打火機(jī)遞了過去,將香煙點(diǎn)燃。
薄暮沉微微偏首,側(cè)著俊臉抽了一口,長長的吐了個(gè)煙圈之后,才低低沉沉的道,“李先生傷我的人,劫我的兒子做的就地道了?”
他這話一出,不止李修弘,連身邊的慕晚茶以及身后的一眾人都震驚的看著面前容顏清俊的男人。
素來面癱的梁斷亦是一時(shí)間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李修弘詫異的看著對面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的男人,笑道,“薄總不要說笑了,可沒聽說薄總有兒子。”
薄暮沉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或者說他沒有任何的情緒泄露出來,“妻子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李修弘忍不住笑了,像是純粹覺得好笑一般,“可是我怎么聽說薄總已經(jīng)離婚恢復(fù)單身了?所以哪里來的妻子兒子?”
空氣驀然安靜下來。
慕晚茶看著李修弘臉上得意的表情,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后悔過跟薄暮沉離婚,是她太任性,說什么邁不過那道坎,只不過是想求得自己的心安,是她做錯(cuò)了,是她將有利的條件弄成今天這個(gè)樣子。
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李修弘聽說她離婚了,是不是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搶走聽離?
后悔,懊惱,自責(zé),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就連一旁的沈越都忍不住替薄暮沉捏了一把汗。
薄暮沉仍舊是一臉淡漠的模樣,嗓音始終壓在一個(gè)節(jié)奏里,沒有任何的起伏,“哦?不知李先生從哪里聽說我跟我太太離婚的?”
他漫不經(jīng)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煙蒂,將堆積在上面的煙灰彈掉,不緊不慢的吐詞,“這謠造的,我是不是應(yīng)該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zé)任了?不然還都以為我是死的呢,想怎么編排我太太就怎么編排我太太?”
李修弘看著薄暮沉的模樣,明顯覺得他底氣不足,分明就是在強(qiáng)撐著,他笑著道,“薄總,大家都是明白人,這離婚不離婚想知道不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