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鬧了個大紅臉,索性偏過臉蛋不看他。
男人也沒在意,但眼角眉梢掛著的笑意格外清晰。
他抬手將車前蓋打開,低頭認(rèn)真的檢查著。
慕晚茶坐在駕駛座的位置,隔著厚厚的擋風(fēng)玻璃和車前蓋,看不見男人的樣子,但卻能想象出此時他認(rèn)真的神情。
她抬手拍了拍發(fā)紅的臉頰,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才離婚一個月不到,她就要步入發(fā)一情期了嗎?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副駕的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接著身材挺拔而高大的男人彎腰鉆了進(jìn)來,抬眸正想說話,眸色卻驀然變深。
他的眸底是諱莫如深的暗色,“你在想什么?大晚上的面若桃腮。”
女人原本就有些紅的臉蛋霎時間變的滾燙,她有些惱怒的嗔了他一眼,撞上他那雙深眸的時候下意識的錯開了視線,“沒……沒有。”
男人無聲的看著她,明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模樣。
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以至于慕晚茶的心頭直發(fā)虛。
她胡亂的錯開話題,“車怎么了?”
“一點小毛病。”
慕晚茶看著他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紋絲不動,問他, “能修嗎?”
“不能。”
慕晚茶,“……”
所以說到底什么叫“一點小毛病”?
慕晚茶頗為無語的瞪他,“那我們怎么辦?”
男人隨手從前面的置物盒里抽了兩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灰塵,低低沉沉的嗓音有種讓人安心的因子,“我給梁斷打過電話了,他會過來接我們。”
女人想了想,“那我給沈珩打電話,等下直接回去。”
她邊說邊從包里摸出手機(jī),低頭正要按開屏幕的時候,手機(jī)被一只大手猝不及防的奪了去。
她條件反射的抬眸看他,直直的撞入男人那雙幽沉寂靜的眼眸里。
他面色淡淡的問,“你是不是不想送我所以故意撞上去的?”
慕晚茶,“沒……”
“你有前科。”
慕晚茶,“……”
薄暮沉,“你回國第二天在慕家,你故意砸了我的車。”
女人沒有反駁。
薄暮沉繼續(xù)道,“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慕晚茶,“……不是。”
那一次她單純的想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而已。
薄暮沉,“所以你這次是要故技重施了嗎?”
慕晚茶,“……”
她還能說什么?
所以他這是離了個婚就變成辯論界的種子選手了嗎?
索性梁斷來的很快,慕晚茶坐在后座,看著身側(cè)的男人,“不能先送我嗎?”
男人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我的司機(jī)我說了算。”
梁斷的視線直視著前方,偶爾透過后視鏡看一眼后面的兩人。
從上次的事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薄先生這么放松的時候了。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車子在別墅的停車坪停下。
薄暮沉推開車門下車,另一側(cè)的女人坐在那里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對著前面的梁斷道,“麻煩你送我回姜宅。”
梁斷下意識的朝一只腳已經(jīng)踩在草坪上的男人看去,看到的是一張英俊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
他頭痛的小心翼翼的道,“太太,從這里到姜宅要差不多兩個小時,現(xiàn)在不早了,不如……您在這里休息一晚?”
慕晚茶皺了皺眉,亦是看向薄暮沉。
只是男人看都沒看她,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35%的排片量。”
慕晚茶,“……”
這算是赤裸裸的威脅?
慕晚茶推開車門跟了上去,嬌艷的嗓音很是不滿,“薄暮沉,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人身上穿的仍是尋常的黑色西裝,大約是因為穿了一天的緣故,所以已經(jīng)有了輕微的折痕,但這并不影響他清冽的氣質(zhì)。
反而將他身上逼人的冷貴削弱了幾分,他沒有回頭,只留給他一個挺拔孤寂的背影。
他淡淡道,“我什么意思,你看不出來?”
慕晚茶的腳步停了下來,一張驚艷的臉蛋上的表情也逐漸的變的涼沁。
她當(dāng)然看的出來。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后摸出手機(jī)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接的很快,“副導(dǎo)兒,成了嗎?”
握著手機(jī)的慕晚茶摸了摸,然后道,“嗯,成了,我成薄先生銜在嘴里的大白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