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兒似是猶豫了一下,但也很快的說道,“今晚有空嗎?”
“沒有。”
那端的喬惜兒被她的話噎了一下,調整了下情緒接著道,“你能抽出一點時間嗎?”
晚茶咬著筆桿,視線停留在劇本上的標注的筆記上,“做什么?”
“跟你道歉。”
她這話一出口,慕晚茶嘴里咬著的筆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落在桌上發出一聲聲音很輕的“啪嗒”一聲,女人身子往后靠在椅子里,姿態懶散,“你是喬惜兒?”
這真不像喬惜兒這種脾氣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喬惜兒有些惱怒,但極力壓制著自己的脾氣,幾乎是咬著牙問道,“賞臉嗎?”
晚茶笑意淺淺,紅唇吐出一個字,“賞。”
她如愿聽到聽筒里傳出來的喬惜兒加重的呼吸,笑了下,“地址。”
喬惜兒抱了一串地址,是個酒店的名字。
晚茶慢條斯理的打斷了她,“抱歉,我不是蕾絲邊,做不出跟個女人鉆酒店的事。”
喬惜兒的呼吸堵了堵,沉默了片刻之后退了一步,“那就醉愛酒吧吧,包廂訂好我發你。”
慕晚茶微微蹙了下眉,“醉愛酒吧在哪里?”
不怪她不知道,她回國之后的這幾個月規矩的很,除了跟薄暮沉出入比較高級的夜宴,和治安較好的長情,其他的陌生酒吧就沒去過。
喬惜兒扔下一句,“等下發你地址。”便匆匆掛了電話。
慕晚茶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頗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的戲份結束的早一些,差不多八點左右。
慕晚茶看了眼喬惜兒發過來的地址,對著空氣輕聲喊道,“梁斷。”
片刻之后,從陰影處閃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慕晚茶瞇了瞇眼,方才發現出來的不是梁斷,而是沈珩。
她問,“梁斷不在了嗎?”
“今天并沒有看見那位先生。”
慕晚茶默默的想,難不成是昨天梁斷把她送到薄暮沉那兒捉了個奸把自己搭進去了?
她也沒多問,只是溫溫靜靜的道,“喬惜兒約我在醉愛酒吧,她這種人我信不過,你陪我一起?”
沈珩點了點頭,“好的,慕小姐,我幫您開車。”
醉愛酒吧在市中心偏南的位置,下車之后,晚茶看了眼身旁的沈珩,“你在外面等我吧,最多十五分鐘,我會出來。”
沈珩沒有多說,目色沉穩,渾身上下皆是剛毅的氣息,“十五分鐘之后,如果您不出來,我會進去。”
醉愛酒吧,302包廂。
慕晚茶看了眼包廂上面的數字,然后抬手擰開了門把。
只是包廂里的景象差點驚掉了她的下巴。
她站在那里,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精致的五官上凈是難以置信的驚詫。
推開這扇門之前,她完全不能想到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的第一個想法不是要長針眼,而是,要是被薄暮沉看到了打死她都是輕的。
包廂里的人也像是被嚇了一跳,手里提著的褲子慌亂的擋在了自己身前。
裸著的胸膛是上次慕晚茶見過的看上去線條格外好的肌肉。
他站在那里,似是有些傻了。
空氣里有那么幾秒不斷的滋生出尷尬的因子。
晚茶默了默,巴掌大的臉蛋上是沒什么表情的冷淡,她往后退了一步,“抱歉,走錯了。”
說著,順手就帶上了包廂的房門。
她站在那里,抬頭看了眼門上面的數字,然后對照了手機上的地址,302,沒錯啊。
他媽被喬惜兒耍了。
這么一想,她轉身就要走,只是腳步還沒邁開,便被不知從什么地方撲過來的幾個人高馬大的人圍住了。
其中一人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像是證件的東西,在慕晚茶眼前晃了一下,“警察,這位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慕晚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見另一個人一腳踹開了她身后的房門,同時大聲喊道,“不許動,警察!”
她透過那扇被粗暴踹開的房門,看見田始慌慌張張的提了幾下褲子,都沒有將皮帶扣好,一張算的上秀致的臉上漲的通紅。
踹開房門那人亦是一身正氣的朝手下道,“涉黃,帶走。”
慕晚茶,“……”
田始,“……”
慕晚茶站在那里沒有動,朝押著她那人道,“警官,你可能搞錯了,我剛來,還沒進門。”
警官,“那也只是未遂和得逞的區別。”
慕晚茶,“……”
她皺了皺眉,一張俏臉逐漸的冷了下來,“警官,請注意你的言辭,沒有任何證據就往我頭上扣罪名,我保留起訴你的權利。”
那人似是被她的話堵了一下,然后看上去像是隊里領頭的其中一人道,“抱歉,這位小姐,我們接到舉報,說醉愛酒吧302包廂涉嫌賣一淫,所以,請你配合,跟我們走一趟。”
慕晚茶看了眼被從包廂里押出來的田始,田始還沒來的及穿上上衣,驚叫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