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慢慢減速,直至完全停了下來,孩子們躲在掩體后面看著,一個很小的孩子,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因為他的個頭太小了。
他一邊跳起來,一邊叫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這個孩子就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他不停的跳起來,只要在越過掩體的那一瞬間,才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他就將這瞬間看到的畫面,連成了一個整體。
司機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孩子們忽然大喊一聲,向著卡車沖了過去。他們手里拿著木棒,有的已經念起了魔法咒語,小火球即將向這個司機,這輛卡車襲來。
小火球,是最基本的魔法技能,幾乎是每一個魔法師學到的第一個技能。
司機轉過身,大叫著,“等、、、、、、等一等,是我啊!孩子們!”
“你是誰?”孩子們邊跑,邊問道。
“我是以前這個村子里的人,后來這里沒了水,大家才走的,你們的婆婆還好嗎?”司機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叫著。
“我好像對這個人有點印象。”跑在最后面,一蹦一跳像小兔的那個孩子大聲說道,但是他的話卻只讓其他孩子鄙夷,“你哥小不點才多大,還對別人有印象,你那時候還爬在地上找泥巴吃呢!”
“大家等一等!是村子里的人回來了,你們看!”dota自從將天賜找回來之后,就成為了棚戶區孩子們的領袖,他大聲制止了追擊著司機的孩子們。
此時的司機,渾身冒起了煙,小火球不停攻擊在他的身上,他的頭發被燒焦了,衣服也被點燃,眼鏡歪在一邊,他咧著嘴,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孩子們順著dota手指的方向的看去,只見卡車后面的貨箱打開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從那里面走了出來,正是以前村里的人們,人們為了尋找水源而離開,人們也因為水源而歸來。
有了水,就有了希望,水,是人類的生命之泉。
孩子們居住的棚戶區,再次熱鬧起來,孩子們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好起來,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回去找天賜,與天賜并肩戰斗。
天亮了起來,是逐漸的亮起,而不是一下子。
像是巨大的帷幕被拉開,整個世界猶如一個巨大的舞臺。
還見不到太陽,整個云層呈現一種多姿多彩的樣子,而太陽,就隱藏著云層的后面,只是一個白色光暈。
此時的太陽,像極了晚上的月亮。
云層的彩色絢麗,是因為太陽光的照射,太陽終究要沖破云層的阻礙,升到天上去,光耀四方。
迷霧籠罩的城市,巨大、龐多的建筑群,充滿未來和科幻的味道,同時又非常具有神秘感。
“依舊是美麗的城市!”
“現在的世界上,已經找不到這樣美麗的城市。”
“即使在人類文明的顛峰時期,也只有迪拜能夠與這座城市媲美。”
K與秘兒站在陽臺上,遠遠的望著這片城市,秘兒穿著蓮花裙,她永遠像個圣女,像個女神,永遠是那么神圣而高貴,K穿著肩頭帶有白色絨毛的,一件紫色的大氅,這顯得他的身材更加偉岸。
如果一個旁人,只是從外表上看,會覺得他們兩個多么般配,一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另一個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但是他們的內心是不同的。
“秘兒,你看,連太陽,都是為了照亮這座城市而發光。”K仰著頭,向天邊看去,在他的心里,他便是這世界上的太陽。
秘兒卻用一雙憂郁的眼睛,直視遠方,“我所看到的,卻只有曠野而已。”
“秘兒,為什么你總是避開太陽的光芒,為什么不肯擁抱它?”
“我們看到的東西,總是不太一樣,我喜歡的,是那無邊無際的大地,是被踩在腳下,默默無聞的荒野。”
秘兒說著話,已經轉過身,走了回去。
“秘兒,為什么每一次談話,總是這么寥寥的幾句。”
K的問話,并沒有得到回應,秘兒每次見到他,就會想到在古武三郎的胸口插上五個洞,血淋淋的手,那是秘兒不忍看到的畫面,秘兒總是回避著,但是秘兒從來沒有說出來過,因為她不想傷了K的心。
他們曾經把他當成大哥一樣尊敬,現在,秘兒、古武三郎卻與K幾乎勢同水火。
丹楓從風塵仆仆從東方而來,K坐在王座上親自召見他。
“丹楓前輩,我希望你去殺掉三郎,曾經向你學習拳法的三郎。”
“交給我辦吧!我會殺掉他,來證明對K大王的忠誠,歐羅巴會協助你,他是西方大陸最為強大的魔法師。”
“去殺一個晚輩,還需要他人的幫手,說出去,會讓人恥笑。”
“丹楓前輩,我相信您的能力。”
“K大王,您身為古武第一人,為什么不親自動手呢,殺死古武三郎,對您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我不想傷了秘兒,不想讓她恨我一輩子。”
“你真是太仁慈了。”
古武三郎這次面對的,是曾經教給他拳法的丹楓大師,這一次古武三郎還是敵手嗎?
每一個古武高手,幾乎都不止有一位師傅,因為只有在博采眾家之所長的基礎上,他們的古武才能夠融會貫通,出類拔萃,古武三郎也不意外,丹楓大師,擅長拳法,幾乎古武界所有的拳法,他都如數家珍,古武三郎曾經向他學習,而這一次將是一場師徒對戰。
深邃的懸崖峭壁,卡丁車正開在這樣的峽谷里面,抬頭向天上望去,壁立萬仞將天擠壓得,只剩下了一條縫。
卡丁車的司機自然是天賜,他也是卡丁車的制造者,古武三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玲兒和小白在第二排后座上。
這條天縫隨著卡丁車的前進,越來越長,無限的向前蔓延著,讓人覺得沒有盡頭,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線天嗎?
也不知是天真的只剩下了一線,還是巖壁開得視覺玩笑,如果是錯覺,它又那么真實。
峽谷里的土地比外面堅硬,外面的土地缺少水分,經受著暴曬,最終黃沙蔓延,而在一線天之下,峽谷的深處,陰涼而清爽,土地堅硬,這讓卡丁車的抓地力很好,天賜將卡丁車開得很快。
忽然卡丁車拌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整個車身出現了很大的傾斜,向前面栽去,峽谷里面很窄,車身稍一傾斜,便向著巖壁上撞去。
天賜用力打著方向盤,換著檔位,同時腳底下將剎車踩到了底。
在卡丁車即將撞到巖壁上的一瞬間,卡丁車終于停了下來,沒有發生車禍。
劇烈的剎車聲在峽谷里面回響,天賜趴在方向盤上面,已經滿臉通紅,汗珠從他的額頭、臉上落了下來。
“肚子餓了,連剎車都沒有力氣了,這就像車子一樣,沒了油,哪里還跑得動。”
“還像牛馬騾子,天賜哥哥,它們不吃草料,也沒有力氣干活。”玲兒打趣道。
“這不是理由,明明是你開得太快!”古武三郎的話,一針見血。
天賜的臉更紅了,也不知是剛才嚇得,還是被古武三郎說的,小白從后面跳了過來,趴在天賜的身上,舔著天賜的頭發和臉。
“你在安慰我嗎?”天賜睜大眼睛,看著懷里的小白。
“還是小白最有愛心了,不枉我對你這么好,看來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天賜笑嘻嘻的說道。
小白舔了天賜幾下,就又打著滾,跳到了后座上去,一頭扎在了玲兒的懷里。
“被小白這么一舔,整個人精神多了。”天賜笑嘻嘻的說道,剛剛他還是一幅滿臉通紅、愁眉不找的模樣,現在轉眼之間,就變得又嘻嘻哈哈起來。
“走嘍!”天賜換擋倒車,卡丁車的兩個朝天豎起的煙筒,就像小女孩的兩個朝天辮子,冒起了黑煙,轉了個彎,卡丁車繼續向著前面進發了。
玲兒坐在后面,已經被天賜逗得笑到合不攏嘴。
一線天繼續向前面延伸著,卡丁車前面的路,也在繼續在向前出現,仿佛,只要卡丁車的車輪滾到地方,就有路出現在那里。
巖壁也在隨著車輪向后面滾去,忽然前面的視野越來越開闊,兩旁的巖壁仿佛是打開的兩扇門,越是向前,這兩扇大門打得越來,視野越寬闊。
遠處有一座山,正在冒著滾滾的黑色濃煙,而比那山更近的地方,是令人覺得耳目一新的一片綠洲。
天賜激動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是、、、、、、前面發現了一片綠洲!”天賜站在那里東張西望著,那里不僅有綠洲,還有綠色的草地,寬闊的道路,那里,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土地,這讓人在心里不禁大受鼓舞。
天賜激動的指著前面,他們的卡丁車,從峽谷里面開了出來。
遠處,正有人用望遠鏡看著這里,巖壁像扇子一樣分開,從那扇柄的地方,有一輛小小的車,開了進來。
手拿著軍用望遠鏡的男子,臉上是很緊張的表情,他看到古武三郎他們的卡丁車進入了綠洲,他立刻跑去敲響警鐘,所謂的警鐘,只是由一根巨大的鋼絲彎曲,然后再掛上一塊鋼鐵,利用鐵棍敲打出來的聲音,發出警示。
他所使用的望遠鏡,雖然是軍用的,也是從工業時代的廢墟當中找尋出來的,這片綠洲當中,也就只有這么一個望遠鏡,這個望遠鏡分配給這個男人,是專門讓他做偵查之用,這是他的職責,他的任務。
他是守衛這里的,第一道警戒線。
鐵棍快速敲打鋼鐵,震耳欲聾的聲音在空氣中,以聲波的形式傳播著,傳出很遠很廣的范圍。
依然是破舊的城市,依舊是在廢墟一般的城市上居住、并且重建,傾斜、倒塌的建筑物,已經毫無用處的電塔,以及那斷壁殘垣,和厚厚的塵土。
人們在田地里辛勤的勞作,這是一座他們心中的希望之城,這里有充沛的水源,有優渥的土壤,在這里,他們重建著他們的家園。
警鳴,從城市的邊緣發出,那是是城市的入口,遠處,火山正在冒著濃煙,人們就生活在火山腳下的城市當中,因為火山灰落到這里,這一片大地才形成了肥沃的土壤,否則這里也只會像其他地方一樣,是無盡的黃沙蔓延。
人們生活在極其危險的,有爆發征兆的火山腳下,火山就像一只熔巖巨獸,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爆發,將人們,以及人們辛辛苦苦種植的莊稼,以及人們的家園,全部毀掉。
但是,人們別無選擇,因為只有這里有土壤的存在,只有在這里他們才能生存,更因為火山的緣故,這里的氣候非常好,時不時會下一場雨,雨水不僅給人們提供的生存的水源,更加灌溉著這里的田地莊稼。
人們生活在危險之中,為的不過是委曲求全,這就像曾經在暴君的統治下,茍延殘喘的人們,人們別無他法。
男人女人們正在田地里勞作,人們舉起的鋤頭不再落下,人們正在播撒種子的手,停了下來,擔著水的男人們和正在拔草的女人們,都停了下來,他們抬起頭,向著火山的方向望去。
火山爆發是他們隨時隨刻都要關心的問題,令他們長出一口氣的是,火山很穩定,依然冒著黑煙,并沒有爆發的征兆。
偵查員很快將消息傳遞了過來,有人闖進了他們的家園,他們立刻行動起來,準備應對敵人的到來。
被敲打的鋼鐵還在搖晃,人們已經全都從家里、從地里,從四面八方跑了來,他們完全做好了準備。
卡丁車順著一條寬闊的大道駛來,在大道的兩旁,是綠油油的莊稼,離遠看去,以為那是一片巨大的草坪。
寬闊的大道、縱橫的田地、生機勃勃的莊稼,這一切都讓人感到希望的種子在發芽,在茁壯生長。
田地里面零星的分布著巨大的石頭,像是守護莊稼的稻草人一般,天賜一邊開著車,一邊四下張望:“怎么都沒有人呢?真奇怪,這么好的地方,難道沒有人類居住嗎?”
田地里面,什么也沒有,沒有勞作的工具,更沒有一個人,田地更像一片荒野。
“真奇怪。”玲兒說道。
“停車!”古武三郎說道。
“什么?”天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草叢后面,大叫著的男人們沖了出來,在他們的手里,拿著鋤頭、鐵锨、長耙等等的農作工具,他們高高的舉過頭頂,向著古武三郎他們沖來。
天賜緊急剎車,古武三郎一個鷂子翻身,從車上跳到了路上,更多的男人出現在了路上,他們的手里拿著更加鋒利的武器,有鐮刀、斧子和鐵叉,他們與古武三郎對視著,在他們的眼里,有一種拼命的意志,有一種誓死保衛家園的氣概。
他們不怕流血,更不怕犧牲。
為了保衛家園,他們毫不畏死。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生活在死亡邊緣,在死亡邊緣播種希望的人們。
在卡丁車的后面,也圍上來了男人,這些男人手里拿著鐵棍、木棒、短矛,男人們將古武三郎他們包圍了起來,一場似乎不可避免的戰斗,即將爆發。
“算了。”忽然有人說道。
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分開眾人走了進來,與男人們農夫的打扮不同,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很干凈,他有著一張瘦削的臉,柔和的面容,他戴著眼鏡,黑色的長頭發在風中飄揚,是一個東方人。
“華生!”有人叫著這個人的名字。
“這個人不是壞人,他和我來自同一大陸,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古武三郎!”華生說道。
“古武三郎?那個傳說中的大英雄?就是這個男人嗎?簡直不能相信,上帝啊!傳說中給人們帶來平安的大英雄,竟然來到了我們的城市!”
人們驚嘆著,他們對華生說的話深信不疑。
“古武三郎先生你好,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有幸在這里見到,我三生有幸,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
“華先生說的哪里的話,叨擾貴地,還請多多海涵。”
華生與古武三郎以東方人的方式,互相客套了幾句。
“處在這樣的時代,我們都非常保持警惕,希望古武三郎先生能夠理解。”
天賜跳下車說道:“沒事!沒事兒沒事兒沒事兒!都是誤會,小意思,待會多給我們準備點食物和水,讓我們吃飽喝足就行了、、、、、、”天賜學著古武三郎說話的方式,但是東方人說話的習慣,在他學來,顯得不倫不類。
“多有打擾!”古武三郎說道。
“客氣客氣!”華生說道。
城里的男人們,等華生和古武三郎客套完,立刻熱情的將古武三郎一行迎進了村子里,他們準備了純凈的水和最好的食物,來招待他們。
華生和古武三郎說道:“當初我剛來這里的時候,也遇到同樣的事情,我知道這是小題大做,但是也要尊重當地人的習慣。”
“那時候,我還被一個少年偷襲了呢!好幾年過去了,那個少年已經娶妻生子,長成一個力量奇大的小伙子了。”
古武三郎問道:“華生,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華生又說道:“我會些古武,但是我主要學的還是中醫,我從東方到西方,一直治病救人,將自己的所學,用到解除末世人們的痛苦上。”
“我很佩服你的精神,從東方到西方,你肯定救了不少人。”
中醫治病,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是打針吃藥,中醫針對的是人體的經脈、穴位,以及人體這個小宇宙整體的循環。
都說西醫治標,中醫治本,這是中醫與西醫的不同。
中醫著眼于整體,西醫注重局部,西醫見效更快,中醫見效慢,卻是在調理整個人體的循環結構。
在上古三墳當中,有兩部是關于內經的,一部是《黃帝內經》,另一部是《神農本草經》,所謂內經,就是指人體內部脈絡,所謂本草經,則是對人體能夠起到增益的草藥著作。
內外結合,才是中醫治病的精髓所在。
華生很忙,因為在這個城市里,只有他一個醫生,末世之后的人們,不僅要面對世界上荒涼的環境,更加要面對人自身的生老病死,但是各方面人才的缺失,導致他們在應對各種問題的時候,顯得捉襟見肘。
這是一個空白的時代,它缺少的不僅僅是文明,似乎除了漫天遍野的黃沙,人類缺少一切可供利用的東西。
華生剛接待完一個病人,但是他還和古武三郎沒說幾句話,馬上就又有一個橘紅頭發的小女孩跑了來。
“華生!”小女孩叫道。
“怎么了?”
“我的爸爸、、、、、、”
“病情又惡化了嗎?”
“嗯!”
“快帶我去看看!”
華生隨著小女孩出診去了。
外面,大部分的城市設施都閑置著,冰箱被風吹日曬,上面的門子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水龍頭被厚厚的塵土塞住,完全擰不出一滴水來,破舊的大卡車陷入大地里,窗戶上的玻璃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還有其他諸如馬桶、浴缸等等毫無用處的東西,成為垃圾,被扔在大街上,沒有人去拾取。
最沒有用處的,是供電的電塔,它由鋼筋鐵骨構造而成,屹立在那里,電線已經折斷,不見了蹤影,即使有電線,城市里也完全沒有電,它只是個無用的擺設。
城市其實提供給人們的并不多,人們除了在房子里面居住,其他大部分的城市設施根本用不上。
在遠處的峭壁之上,有一群人正望著這里,他們開著黑色的轎車來到這里,他們與古武三郎一行,走的路完全不一樣,古武三郎他們,實在兩道峭壁之間的峽谷來到這里,而他們緊隨其后,是實在峭壁之上追蹤他們而來。
這群人當中,為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嘴巴上長滿胡子的人,這個人的身材發福,戴著黑色的墨鏡,他的頭上戴著綠色硬邊的軍帽,他的身上也穿著綠色軍裝。
至于其他人,全是一色的二十多歲精壯少年,他們全都身著軍裝,筆挺的站在黑色轎車的前面。
一個士兵正在拿著望遠鏡察看著,“報告長官!發現古武三郎!”
“把望遠鏡給我!”身體發福的長官說道。
士兵整個的身體,保持著筆直的狀態,他轉身的時候,整個身體始終在一條中軸線上,精準而漂亮的轉身,士兵將望遠鏡遞了過去。
一只手從轎車里伸出來,接過望遠鏡,下了車,士兵將車門關上。發福的長官站在峭壁上,向著城市的方向望去。
他看到古武三郎一行,他們的卡丁車停在那里,一群男人包圍了他們,古武三郎正在和一個東方男人說著什么。
看到那個東方男人,丹楓的嘴角會讓揚起一陣笑意。
接著,城市里的男人們將古武三郎他們接進了城市里,發福的長官,望眼鏡隨著這群人向城市里面望去,直到古武三郎一行進了屋,看不到他們,才把望遠鏡放下。
“丹楓師長,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攻過去?”丹楓的副手問道。
“等到晚上再攻擊他們!我要和我心愛的徒弟古武三郎,好好玩玩兒。”
“是的,師長!”丹楓的副手,敬了一個追標準的軍禮,他的動作就好像是工廠里面生產的零件,一板一眼極其規范極其精密,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軀體,看到的只是被訓練得死板教條的機器。
丹楓是一名古武高手,同時也是末世之前東方大陸某個國家的師長,在戰爭之后,雖然國家已經不復存在,但是他仍然領導著他的手下。
后來他的勢力,被K收編,成為了K手里除了古武者之外,另一個強大軍隊力量。
丹楓決定晚上進行攻擊,所以他們在離開之前,大聲喊著他們的口號:為人民服務!
他們在喊這口號的時候,將一只手舉向天空,然后整個身體像僵硬一般挺直,腳跟緊挨,雙腳分開一個角度,另一只手順著褲線,五指緊緊的并攏,指著大地,整個人像一個滑稽、愚笨的木偶。
丹楓首先上了車,然后軍人們也上了車,黑色的轎車在懸崖峭壁上轉了個彎,噴出像屁一樣惡臭的氣體,然后向著遠方駛去了,駛去的黑色轎車,就像一個個黑色的棺材。
丹楓坐在車里想道,這個叫歐羅巴的魔法師,提供的情報還挺準確的,他的魔法技能很不一般,也許我也該培養幾個魔法師,專門給我提供情報。
橘紅頭發的小女孩帶華生去給他的爸爸看病,華生看到他的爸爸正在喘個不停,立刻拿出針,在小女孩爸爸的后背上,仔細扎起來,他一邊扎一邊旋轉著銀針。
很快,病人急促的喘息停住了,華生拿出一副藥,叫橘紅發色的女孩煎給他的父親喝。
古武三郎看著華生,在這個人的身上,有著東方人行善積德的最美好品質,他是一個在這個末世亂世,難得的好人。
疾風吹過大地,黃沙像奔騰的怪獸,而那些建筑,那些巨大的石塊,或者散落的各種雜物,像是永久靜止,在靜靜觀看著的觀眾。
風聲傳來,黃沙吹過大地的聲音傳來,風從建筑物里面,從石塊旁邊,在雜物之間穿梭,這種種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沖擊著人們的耳膜,似乎在提示著人們什么事情的發生。
在前面,黃沙的前面,一具男人的尸體,以一個極其難看的死相擺在那里,這個男人大張著嘴,嘴里面流著已經接近干涸的,黑紅的血液,他的兩只眼睛,一大一小,是因為一只已經被打爆,而另一只,向上翻著,露出了眼白。
在這具尸體的不遠處的墻邊,有另一個男人,他以靠在墻上的姿勢,永遠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了,他的脖子上插著一只匕首,匕首深深插入他的身體,沒至刀柄,干涸的鮮血,像是一串珠子一樣,掛在這把匕首上面。
這具尸體的前面有一大片血,已經干涸,已經變成了堅硬的黑紅色,這肯定是他被隔斷大動脈的時候,噴涌出的鮮血。他的脖子被匕首割斷了,但是他的腦袋卻沒有掉下來,似乎還連著一些皮肉,還連著一些骨頭。
這里是一個換水站,被殺死的兩個男人,是這個換水站的主人,在換水站里面不僅有大量的水,還有豐富的食物。
水,是由這兩個男人辛辛苦苦找尋而來,而食物,便是他們要賺取的東西,他們用水換食物,換來的食物,不僅要保證他們的生存,還要富余出一部分,那是他們賺取的利潤。
在這個末世,還沒有錢幣那種高級的貨幣,更沒有高級的交易形式,或者市場形態,末世的人們遵循著以物換物,等價交換的原則。
食物,便是利潤,是實實在在的利潤,不是用紙幣代表的利潤符號。有時候,這兩個男人,也用賺取來的食物,去交換更多的水,但是他們用食物交換水,與其他人到交換站換水,又不一樣了,同樣的水,他們換來的要比在交換站多得多。
他們是商人,這就是他們的求生之道。
在交換站里面,沒有暴徒的喧囂,沒有惡棍的叫喊,更沒有兇惡之人的耀武揚威,里面安靜的坐著一些人,在安靜的用食,他們的動作有板有眼,甚至在有的時候,他們的動作是同步的,所有人在做著同一個動作。
這些人,是丹楓和他的部下們,這些被洗腦、訓練,像工廠里的零件一樣,被打磨的標準而精密的士兵們,做什么事情,都是刻板無比,像是一個個用鋼鐵鑄造出來的人,而不像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
丹楓他們安靜的吃著食物,飲用著水,在這個不大不小的交換站里面,甚至還有酒,丹楓就在飲用著一瓶酒,一瓶紅色的伏爾甘佳釀,真是美酒,在這樣物資匱乏的末世,更是難得品嘗一次。
擺著水擺著酒的架子已經被撞斷,無比珍貴的水和酒,灑滿了一地,沒有被喝掉,而是澆灌了大地。
在碎瓶子旁邊,有一個老人靠在架子上,他的手捂著胸口,在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根長矛,鮮血不停的從他的指縫里面滴落。
老人的神智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依然用一雙憤恨的眼睛,望著這些正在大口喝著酒喝著水的人。
他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像是困極了的樣子,他的眼皮不停的往一塊合攏,他的頭垂下又猛然抬起,“你們會遭報應的,會下地獄,會被小鬼用鋼叉叉著,在油鍋里面煎炸!”。
“你們這些人冷血無情,比那些無賴、流氓、惡棍還要無恥,還要卑鄙,還要下三濫。”這個老人,是外面死去的兩個男人的父親,他已經年老體衰,所以就把交換站的生意,交給兩個兒子打理。
老人的氣息很微弱,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而丹楓他們,還在安靜的飲食喝水,根本沒有在意這個老頭,或者說,他們冷酷的心里,根本不會關心人民的死活。
他們像蛀蟲一樣,在東方大陸的時候,以丹楓為首的軍隊,便打著保護人民的名義去剝削人民,以打著保護人民財產的名義,去蠶食人民的食物和水。
丹楓的軍隊和K的古武聯盟政府是一路貨,是人民的蛀蟲、老鼠和惡狼,是比強盜和小偷更加惡劣的東西。
軍隊是政府的打手,是政府的走狗,這條定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的末世,都從來沒來沒有改變過。
“不要動!”一聲暴喝,忽然打破了換水站里面的寧靜,男人們拿著武器沖了進來。這個換水站,是離綠洲不遠地方的一家,不過它位于懸崖峭壁的下面,要從綠洲到達這里,要繞一個大圈子。
綠洲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在這里的人們自給自足,已經能夠豐衣足食,他們生活在這樣物質資源豐富,環境優美的地方,恬然安靜的生活著,已經再也別無其他奢求。
綠洲基本上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與外界沒有連通,自然不會達到達外面的換水站,他們也不要換水站。
沖進換水站的,是附近村莊的男人們,他們由兩個強壯的男人帶領,這兩個男人一個高一個矮,身體橫著長,看上去非常強壯。
“你們做了什么?”為頭的男人向丹楓他們質問道。
沒有人說話,仿佛一群木頭人,在依照設定好的程序,在飲食、喝水,只聽坐在吧臺前面的丹楓說道:“呵呵,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在飲食、喝水,至于其他事情,你們都看到了,不用再找了,就是我們。”
“你們承認是殺了人?”
“人?在我們眼里,那些不過是能夠生產食物和水,比較高級一點的工具而已。”
“你們騎在人民頭上拉屎,人們卻要供養你們,讓你們作威作福,讓你們享樂,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吃的喝的,是人們的血與肉!”
丹楓一時竟無言以對,動物為了生存,會去吃其他的動物,但是他們不會吃同類,身為人,丹楓他們卻以同類的血肉為水為食物。
人吃人,是最可怕的。
“不能再讓你們擾亂我們的村落!我們要平靜的生活。”
“妄想!”
丹楓忽然大笑起來,他的部下們也跟著大笑起來,他的部下并沒有表達自己權力,他們仿佛就是丹楓的小丑,丹楓做什么,他們便做什么,他們的笑聲都出奇的一致,丹楓大笑的時候,他們大笑,丹楓停止的時候,他們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你們在笑什么!我們可是認真的!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我們可不是殺人的惡魔!你們滾出去吧!”
“不要生氣了,拿去吧!”丹楓將一個雞腿扔了過去,扔到了為頭的兩個男人的腳邊,“肥美的雞腿,你們多久沒有吃過了,是不是一直沒有機會享用,這是賞給你們的。”
就像將雞腿扔給一只狗,丹楓這個行為是充滿侮辱和挑釁意味的。
“這個雞腿是賞給你們的,不過,你們不能站著吃,要跪著吃,人就是這樣一種卑賤的動物,跪著吃的感覺更香。”
“簡直是混賬!你以為我們是被政府圈養的動物嘛!你以為我們會那么奴性十足嘛!在這個末世,是沒有政府那種骯臟、卑鄙、齷齪的東西存在的!”
“呵呵,難道你們還不明白。”
“什么!”
“即使沒有政府的存在,在這個暴力為王,弱肉強食的時代,你們能夠跪著活著,也是我對你們的恩賜了。”
丹楓說著話,站了起來,以極快的身法沖到了為頭的男人面前,他幾乎就是一瞬間,剛才還在吧臺那里,然后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男人面前。
他逼視著面前的男人,那個男人嚇得不禁往后退,男人手里拿著鐵棍,丹楓并沒有去接觸,他只是隔空比劃了幾下,男人手里的鐵棍,忽然斷成了一段一段,落在了地上。
這是極高明的古武手法了。
“什、、、、、、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是會使用妖術的人、、、、、、”男人震驚的嘴巴合不攏,牙齒都在打顫,他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但是在他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的頭忽然裂成了一段一段的。
丹楓不僅將鐵棍擊成了一段一段的,他的力量使得這個男人的頭,也變成了一段一段的。男人的三段斷頭掉在了地上,沒頭的尸體,隨之也倒了下去,腔子里面噴出大片的鮮紅血液,濺到丹楓的臉上、嘴邊,丹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在他看來這是很美味的東西,他本來就是在吃著人民的肉,喝著人民的血。
男人們嚇得向外面跑去,丹楓一揮手,兩個士兵跳了起來,以極快的身法追上那幾個男人,他們的出手都很快,而且狠辣無比,三下五除了就將幾個男人解決了。
丹楓的部下,沒有一個不是古武高手,他們都是軍人,曾經接受過嚴苛的訓練,曾經在戰場生死線上徘徊,他們有很好的底子,戰后,丹楓用古武對他們進行訓練,他們功力增長的速度,比以一般人要強出太多。
男人們死在了黑色轎車的車旁,他們的手,他們的身體碰到車上,鮮血將黑色的轎車,染上了一抹紅色的色彩。
丹楓哈哈大笑著,推開了換水站的們,換水站的門是那種上下都沒有,只有中間一小段,像是兩個小翅膀一樣的門。
丹楓走了出去,他走到像棺材一樣的,黑色的轎車前面,他俯下身,竟然分別在每個死去的男人臉上,親了一口。
死去的男人們,隨著他輕輕的親吻,仿佛失去了最后的一點精魂,尸體迅速的枯萎下去,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臉上的血色迅速消失,軀干迅速萎縮,雖然不知道丹楓練得是什么邪魅詭譎的古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這個動作,不是毫無意義的。
吸食完死人精魂的丹楓,面色紅潤、步履矯健,仿佛打了一針興奮劑。
冒著滾滾濃煙的火山,似乎要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黑色,不過,火山腳下的綠洲,城市當中人們,他們卻幸福的生活著。
人們在大地上耕作,種植著綠色的莊稼,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人么各居其所,各安其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一個中年農民,正在用鋤頭奮力鋤著地里的石塊,在他的旁邊有一個身體很胖的人,他的手里也拿著一個鋤頭,將地里的石塊鋤走,將土塊擊碎,這樣才能夠種出最好的莊稼。
“真是太好了!這些破破爛爛的農具,沒想到能夠用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