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撲向了老漢的手指頭,緊緊抱住他的手,然后張開嘴,狠狠咬了下去。
做為一個戰士,雖然自己的力量有限,但是也要有和敵人同歸于盡的勇氣,盡最大的可能,給予敵人最大的重創。
如果一個戰士沒有了勇氣,還不如一個懦夫。
即使這個戰士是一只小狗,也不能讓人小瞧。
老漢吃痛,甩脫小白,小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站起來,依然不屈不撓的看著老漢。
“我要捏死你這個小東西!”老漢叫著,他的手指頭已經紅腫的像個小饅頭。
小白根本不懼怕他,在他面前叫著,不要以為只有你會怒吼,小白同樣用叫聲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老漢彎下腰,向小白抓去,玲兒趕緊抱住老漢的腿,“住手,小白你快跑!快跑!”
勇氣,不是暴力,不是莽撞,不是斗狠,是千萬人而吾往矣,是一往無前。
即使面對強敵,為了保衛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也要奮起反抗,這才是真正的勇氣。
老漢吼道:“搞什么!找死呀!”把玲兒踢到一邊,玲兒撞到石階上,暈了過去。
小白轉身向外面跑去,很快便跑遠了,老漢站在門口,倒也沒有追。
漫漫無野的戈壁,巖石、黃沙,這個世界對小白來說,顯得太大太空曠了一些,假大空的世界,會讓一顆小心臟無比寂寞。
心慌。
以前小白的心臟有著著落,現在,它在漫無目的的走著,越走越慢,它需要一個幫手,但是它又能到哪里去找。
小白擔心著主人,同時有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
守衛們沒人會注意一只小狗,就這樣小白走出了城市,走到了無垠的荒野上。
前面的土丘上坐著一個人類,那個人類在望著遠方出神,是因為什么原因,讓他也顯得那么無助,他在思考著什么,人類的世界總是異常復雜,它的小腦袋根本理解不了。
小白還沒看清那個人是誰,但是已經嗅出了他的味道。
味道迅速喚醒了小白頭腦里的記憶,小白飛奔起來。
天賜坐在土丘上,蒼茫的大地是一片昏黃,穹宇之上卻顏色分明,有藍色、有紅色、有白色,也有黃色。
以藍色和紫色為主色調,穹宇就是一幅顏色多變的油畫,烈日不見了,卻將云層映照的姹紫嫣紅。
天賜看到了小白,站了起來,小白跑到天賜近前,向他“嗷嗷”叫著,小白不會說話,甚至還沒學會狗類的語言,它的叫聲是“嗷嗷”的,而不是狗類的通用語“汪汪”。
這是琳兒的小狗,天賜認出了小白。
小白在天賜的褲腿上摩擦著,看起來小白的樣子很急切,但是不知道它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玲兒在哪林,如果你知道,帶我去。”
動物只需要一點點靈性,就能聽懂人類的話,人類要聽懂動物的話,卻要變成那種動物才行。
小白立刻向前跑了幾步,然后回頭向天賜叫著,天賜領會了小白的意思,跟了上去。
重新奔跑回城市,小白一馬當先,首先沖進了倉庫,天賜在后面隱蔽前進,也跟進到了倉庫里。
倉庫的地上擺著幾十雙靴子,玲兒都擦得干干凈凈,此時,她正在一雙雙的擺到架子上去。
小白跑了進來,伸著粉紅的舌頭,快樂的向玲兒搖著尾巴。玲兒蹲下來摸著小白的頭說:“你怎么又跑回來了?”
“走吧,不要再回來了!如果你在這里,早晚會被他們殺死的??????”
小白舔了舔玲兒的手,轉頭向后面叫著,“誰,誰在那里?”
天賜從門后面伸出了頭來,玲兒高興地叫起來:“天賜!”
天賜把手放在玲兒的肩膀上,說:“你還好嗎,玲兒小妹妹。”
玲兒:“嗯,我很好,天賜,你怎么會在這里?三郎大哥沒和你在一起嗎?”
天賜:“不要問那個家伙了,我是來救你的,我早就發現你被卡車運到了這里。”
玲兒:“我為了找到你和三郎大哥,到處流浪,后來一伙很好心的旅人團隊,收留了我和小白,有一天早晨,忽然一個大鐵籠子從天而降,將我們困在了里面。”
“一個力量強大的老人,把我們扔上了車,他單手就可以舉起鐵籠子,他將我們帶到這里來,那個老人讓我在倉庫里為打掃,洗地板、洗衣服,擦亮頭盔和鎧甲。”
“他會給我和小白一些食物和水。”
天賜注意到玲兒腳上的鐐銬,“太過分了,這簡直是虐待!”天賜憤怒地叫道。
鎖鏈被掛在鐵樁子上面,天賜擼起袖子,從地上拿起鐵鏈,握緊,然后用力拽著,根本拽不開,鐵鏈環環相扣之間,嘶啞的聲音嘎吱作響,但是,整條繃緊的鐵鏈卻紋絲不動,就像咬緊的牙關,根本沒有松開的意思。
天賜用力在鐵樁子上踹了兩腳,鐵疙瘩悶不做聲,天賜搬來石頭,用力砸著鐵鏈,這時候,忽然傳來腳步聲,玲兒抓住天賜的手說:“你快走吧!有人來了!”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去和三郎大哥會合,然后你再來救我。”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天賜只得說:“好吧,你在這里好好的等我們來。”
“嗯!”玲兒點了點頭。
夜,月獨懸,黑云漂浮。
古武三郎和天賜潛入了城里,一個轉角,前面便是倉庫,玲兒在那里,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救出玲兒。
倉庫的門口,站著一個白發白須的老漢,身材魁梧,相貌兇惡,他的手里拿著兩把飛斧,似有所有的望著天上,又低頭看看地下。
古武三郎順著墻根以銜枚疾走的架勢,飛快向老漢靠近,老漢聽到動靜,向旁邊看去,古武三郎立刻縱躍而起,跳到了老漢的另一側。
老漢左邊看看沒有人,又向右邊看去,一張冷漠的臉正和他四眼相對,老漢的心臟猛地一跳,出于戰士的本能,他立刻揮舞起斧子,由下而上,沖著那張臉劃了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古武三郎在老漢的頭上快速一點,老漢一張兇惡的臉忽然垮了下去,眉眼鼻口都向下耷拉著。
兩把斧子一上一下掉在地上,古武三郎用腳左右輕輕一墊,使兩把斧子碰擊地面,沒有發出聲音。
天賜跑了過來,看了看老漢問道:“這家伙怎么了,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古武三郎說:“我點了他的頭顳穴,他會短暫失憶,即使他恢復之后,也不會記得發生了什么。”
天賜看著老漢的一幅古怪模樣,說道:“你把他點成老年癡呆了?”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