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黎暮寒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他驚愕地看著床上的人兒,可是床上的人兒依然一動不動,黎暮寒不死心,繼續(xù)道:“馨馨,陸煜城結婚了,他找到了他人生的另一半了,他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他把那個女人寵上天了,現(xiàn)在,幾乎全南城的女人都羨慕陸煜城的老婆。”
黎暮寒說這句話的時候,定定地盯著她的手看,果然,在他提到陸煜城的時候,他抓著手里的那只手,又幾不可聞的動了一下。
黎暮寒震驚地看著,這一次,他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他放下女孩的手,快速走出去,大聲喊道:“來人!
聽到黎暮寒的喊聲,正在辦公室里討論病情的兩個醫(yī)生急急忙忙沖了過來,“少爺,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能動了,剛剛她的手指動了一下。”黎暮寒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兩位醫(yī)生聽了黎暮寒的話,微微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少爺,您說的是真的?”
黎暮寒點頭,“千真萬確,我剛剛已經(jīng)確認過了。”
“少爺,您先別激動,請你把剛剛的情形,給我們仔細說一遍。”
黎暮寒點點頭,開始描述剛剛的情形,兩個一聲聽后,眼睛都亮了,他們激動地道:“少爺,按照你這么描述的話,小姐應該是還有意識的,只是對于某些人的意識比較強烈,為了能夠讓小姐醒過來,我想我們應該找她最在乎的人前來喚醒她。”
最在乎的人?黎暮寒愣了一下,馨馨最在乎的人是陸煜城,可是,陸煜城現(xiàn)在還會來么?記得在她昏迷三個月的時候,陸煜城出現(xiàn)過,只是那時候他將所有的錯誤都怪到陸煜城身上,所以他壓根不讓陸煜城靠近她,在那之后,陸煜城又來看過她幾次,可是都被他擋在門外,再后來,他就沒有再來過了,如今想要陸煜城來喚醒她,他還愿意么?
醫(yī)生看黎暮寒一臉為難,繼續(xù)勸道:“少爺,我們很早就說過,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小姐的造化了,這些年我,為了維持小姐的生命,我們已經(jīng)盡了全力,如今,小姐身體的各個機能都還是完好的,出了昏迷不醒,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只要能喚醒她,小姐就有救的了!
黎暮寒咬了咬牙,“好,我知道了,我盡量找人來喚醒她!
……
陸煜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便乘坐專屬電梯,直達負一樓的停車場,他剛走出電梯,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陸煜城看到黎暮寒,眉頭微微挑了一下,他定定地看著他,并沒有開口,黎暮寒看到陸煜城,臉色也和以往一樣陰沉,看到陸煜城從電梯里走出來,他便沉聲道:“跟我走!
陸煜城并沒有動,而是看著他,不冷不熱地開口:“原因。”
“哪里那么多廢話,跟我走!崩枘汉]有說明原因,而是對著陸煜城,不耐煩地低吼。
陸煜城抿了抿唇,不再理會他,徑自朝自己的車子走去,黎暮寒看陸煜城不理會他,很是懊惱,最后,終于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目的,“馨馨有蘇醒的跡象,醫(yī)生說,需要她最在乎的人才能喚醒她!
陸煜城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他看著黎暮寒,從黎暮寒的眼里,看到了深切的期盼,他嘆了口氣,然后拿出電話,給蘇昕撥了過去,“老婆,我今晚有點事,晚點回家,不用等我吃飯,你先吃,嗯?”
黎暮寒聽著陸煜城溫柔的嗓音,簡直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認識他這么多年了,何時見過他對人說話這么溫柔?就算是當初對待馨馨,也只是比一般人溫和一些而已,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晚點回家,都要打電話跟那個女人匯報,這樣的陸煜城,還是他認識的陸煜城么?
那個女人,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陸煜城如此對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陸煜城掛了電話,才看著黎暮寒,淡淡地道:“走吧!
他說完,繼續(xù)朝他的車子走去,黎暮寒知道他不愿意坐自己的車,也不勉強,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便開著車在前面開路。
此時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點堵,在市區(qū)的時候,時速幾乎達不到四十,在這樣擁堵的路段,也虧得陸煜城車技好,要不然估計早就跟丟了,當然啦,跟丟了也沒有關系,因為他知道療養(yǎng)院的地址,雖然他回國后就不曾去過!
一個小時候,黎暮寒和陸煜城的車相繼出現(xiàn)在療養(yǎng)院,黎暮寒率先下了車,他默默地走在前頭,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也知道,陸煜城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
來到病房門口,黎暮寒看著陸煜城,淡淡地道:“你自己進去吧,希望你能跟她說說話,她已經(jīng)睡了五年了,我們一家人早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如果你真的能喚醒她,我們一家人,將會對你感激不盡。”
陸煜城看著黎暮寒,嘆了口氣,“暮寒,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也希望她能夠醒來,她出事了,我也難過,因為,我一直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黎暮寒聽到妹妹兩個字,苦笑了一下,是啊,陸煜城從來都只把馨馨當成自己的妹妹,一直以來,都是妹妹的一廂情愿,所以,他才更惱火,他一直覺得,他黎暮寒的妹妹,應該是高傲的,應該像個公主一樣被人愛慕,可是偏偏陸煜城對自己的妹妹不屑一顧。
黎暮寒看著陸煜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陸煜城的話,他怨了陸煜城五年,雖然心里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根本就不能怪陸煜城,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責怪他,因為,心太痛,所以總是需要宣泄的出口,而陸煜城,被他當成了宣泄的出口。
他怨他,怪他,怪他當初沒有來,如果當時他沒有缺席當晚的party,自己的妹妹,也許就不會出事,可是,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樣的理由,其實很牽強。
陸煜城緩步走進病房,這是黎雨馨出事后,他第一次見到她,看到床上那個臉上毫無生氣的人兒,他的心,還是很難過的,也為她感到惋惜。
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他盯著黎雨馨看了半晌,才低低地道:“雨馨,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