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為什么怕我嗎?”
“為什么?”
“那是因?yàn)樗邪驯谖沂掷铩!?br>“啥把柄?”
“這么跟你說吧,要是沒老子,他就是一灘鼻涕!
“你的意思是孫常果有今天,全憑你的一手拉扯了?”
“可不是嘛,就他那個慫勁,要不是老子給他罩著,那還不是白扯?”
“這么說,他就是虛位子,是個傀儡了?”
“事實(shí)擺在那兒,不承認(rèn)都不行。”馬有成說完,抬頭望著王香草,壞笑道,“王香草,你今兒來找我干嘛了?”
“我找匯報個事兒!
“說吧,啥事?”
“這事還真有點(diǎn)難以說出口。”
見王香草面露難色,馬有成抽一口煙,斜眼瞄著王香草,說:“怎么了?還有啥不好意思說的?”
王香草走到門口,朝著院子里望了望。
馬有成耐不住了,嚷嚷道:“瞧你那個樣,就跟見不得人似的,說吧,用不著遮遮掩掩,老子一定幫你解決!
王香草返回來,說:“昨夜里又出事了。”
“出啥事了?”馬有成怔了一下。
“姚桂花家進(jìn)賊了!
“丟東西了?”
“不是丟東西,是丟人,丟大人了!”
“快說說,啥情況?”
“歹人摸進(jìn)了她的屋里,對她下手了。”
“怎么下的手?”
“就是……就是,你讓我咋說出口呀?”
“瞧瞧你這說話的,怎么半截半截的往外出?悶死人了。快說!人到底怎么樣了?”
王香草又朝著外面瞥一眼,小聲說:“那個歹人進(jìn)了屋,沒輕沒重的就是一陣胡來,好在還沒來得及動真格的,我就攥著鐮刀從西屋躥了出來,這才把那個惡毒的壞人給嚇跑了!
馬有成一愣神,吃驚地問:“你跳了出來?”
“是啊!
“不對呀,深更半夜的,你不在自己家睡,怎么會在姚桂花家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姚桂花是發(fā)小,好得就跟親姊妹一樣。頭天夜里歹人已經(jīng)去過她家,沒得手就被嚇跑了,我思量著肯定不會罷休,所以就過去跟她作伴了,心想著沒準(zhǔn)會抓住那個壞蛋。”
馬有成上下打量著王香草,質(zhì)疑道:“那就有點(diǎn)奇怪了,你跟她作伴,怎么你沒事,偏偏對著姚桂花下手呢?”
王香草就把大概過程跟馬有成說了一遍,然后問他要不要報案。
馬有成沉下臉來想了想,說:“報案不報案的還就是那么回事嘛,都連續(xù)著出了好幾檔子事了,有的也報案了,不是也沒查出個眉目嗎?我也覺得納悶,村子里的青壯勞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誰會有這么大的能耐呢?”
“可不是咋的,那人能耐大著呢,來無影去無蹤的,連一點(diǎn)腳步聲都沒有,況且手法太惡毒,姚桂花說,歹人手里好像握著個棍子,你說會不會是老話里說的那個山鬼呢?”
馬有成咧嘴一笑,露出了焦黃的大門牙,說:“胡扯八蛋!哪有啥山鬼呀?你想想,要是不厲害,能去做那種事嗎?”
“你是一村之長,總該替我們這些女人家想一想,起碼夜里讓我們睡個安穩(wěn)覺吧?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說,啥想法?”
“也算是個建議吧,能不能村里的男人們輪流值班,手上拿個刀啊棍的,滿村子轉(zhuǎn)悠,壞人肯定就不敢來了!
“你倒是說得輕巧,你也不算算村里總共還有幾個像模像樣的男人?這年頭,誰都不傻,又沒啥好處,白讓人家值班能成嗎?”
“那就出點(diǎn)錢唄,一個晚上補(bǔ)貼個十元八塊的,又不是啥大數(shù)額,肯定誰也不會有意見。”
“虧你想得出,村里哪有錢?有個雞毛,一分錢都沒有了,還倒欠著人家鎮(zhèn)上飯店里不少呢。”
說到這里,他點(diǎn)燃一支煙,邊抽邊嘟囔道,“一個臭娘們家,不跟你嘮這個,頂個屁用!”
“可總該想想辦法呀,要不然……要不然我們婦女就聯(lián)合起來值班,你覺得咋樣?”
“女人管個屁用啊?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都出事,更何況放在街上了,萬一值班的時候出了問題,責(zé)任誰來負(fù)?那還不等于把一堆臭狗屎拉在了我們村領(lǐng)導(dǎo)的腦袋上了。你呀,就別操那個閑心了,好好看好自己的門得了!
王香草有點(diǎn)生氣了,扯著嗓子說:“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你倒好,不但不支持,還跟著瞎打岔,我可告訴你,下一屆的婦女主任我當(dāng)定了,你可心里有個數(shù)!”
“看看,又開始胡鬧了不是?讓我把玉玲放到哪兒?當(dāng)然了,事情也沒有絕對的,只要你好好表現(xiàn),聽從安排,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那好,我以后聽你的!”
“中!那就好好表現(xiàn)吧!瘪R有成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話還沒說完呢,咋就走了呀!
“我還有要緊事要辦呢!
王香草跟在后面,大聲小吆喝的喊著:“你要是不管,我就到鎮(zhèn)上反應(yīng)去,那樣的話性質(zhì)可就變了,你是不作為,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喲呵,小娘們,你還上綱上線了。”馬有成站定了,轉(zhuǎn)過身來,反問她,“我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嘛。”
“別找借口了,還有比老百姓的死活更重要的嗎?還是抓緊報案吧,讓警察再來破案,就算是破不了案,至少也能震懾一下壞人,別再出事了!
馬有成想了想,說:“我看還是先別報案吧,我覺得這事啊,跑不出去還是咱自己村里人干的!
王香草仰臉望著他,問:“那你覺得會是誰干的?”
馬有成呆著臉想了一會兒,說:“還能是誰,這個村子的男人就數(shù)你叔公李木頭叔最惡劣、最有能耐,年輕的時候又干了不少偷雞摸狗的壞事,有可能是惡習(xí)難改,舊病復(fù)發(fā)了!
“啥?這怎么說來說去又扯到他頭上了?不是已經(jīng)把他排除在外了嗎?”
王香草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罵起來:狗日的馬有成,又想借機(jī)找自己家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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