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瀟瀟點了點頭,走到他病床面前去。
看著她走近,顧逸晨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低下頭,等著她開口。
莫名的,莊瀟瀟覺得有些尷尬,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等了一會,倆人都沒有開口,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了。
“那個……”莊瀟瀟想要開口,可是張開嘴,好像和他又沒有什么好說的。
“曉曉,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知道她現在肯定尷尬,顧逸晨率先開口,可是又害怕說到什么不該說的。
莊瀟瀟低著頭,想了想,才又說你:“我只是過來看看,沒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顧逸晨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了,他知道,想要得到原諒,沒有那么容易。
“那我先走了。”這樣呆著實在是有些尷尬,莊瀟瀟就想走了。
一聽說她要走,顧逸晨立刻坐了起來,“瀟瀟,能多陪我一會嗎?”
也許是顧逸晨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憐,又或許是因為這個人和莊熠有些相似,她頓時就有些心軟了。
“你想說什么?”莊瀟瀟又看向他,眼神已經變得很平靜了。
“瀟瀟,什么時候你才能和我不那么生分?”他自嘲的笑著說。
他的眼睛里帶著深情,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她,讓莊瀟瀟有些不自在了。
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避開了顧逸晨的視線。
“扣扣——”
正當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門外突然就有人來敲門了。
見到自己被人打擾了,顧逸晨的臉立刻就黑了幾分,很無奈的讓人進來了。
看到是顧薄淵,他的臉就更黑了。
“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知道現在不能對他發火,顧逸晨只好換了一種方式。
對于他這種態度,顧薄淵早就想到了,絲毫不在意。
“我還有些事情,你們自己慢慢聊!
“那好吧!彪m然顧逸晨很不希望她離開,可也知道她會覺得尷尬,無奈之下,也就只能讓她離開了。
在顧逸晨很不舍的目光下,莊瀟瀟低著頭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顧薄淵才又坐下,“看來你這日子過的還不錯!
對于顧逸晨將自己弄得這么嬌弱,顧薄淵看著就是一陣鄙視。
“你也可以試試,感覺還不錯!鳖櫼莩繉⑹址旁谀X袋后面枕著,很是悠閑的說。
顧薄淵給了他一個白眼,毫不客氣從果籃里面拿出個蘋果,隨便擦了下,就開始吃了起來。
“你這種福氣,還是自己享受吧,我暫時還不需要。”
在眼底深處,卻又透著羨慕,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比什么都好。
“你來不會就是想和我說這些吧?”顧逸晨開始認真了起來。
“來看看哥哥,難道有錯嗎?”
也許是顧薄淵的眼神太過于坦誠了,顧逸晨一時間語塞,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顧薄淵自嘲的笑了起來,靠在椅子上,看著他的眼睛說:“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陰險?”
這點顧逸晨算是默認了,畢竟在他眼里,顧薄淵確實是這樣的,心思很深沉,要是認真起來,會讓人覺得可怕。
見他不說話,顧薄淵立刻就笑了起來,嘲諷到:“顧逸晨,在你心里能有這么高的評價,我是不是應該很榮幸?”
可是對于這種,要是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從最開始就改變給顧逸晨的想法。
不過今天都說到了這一步,顧薄淵也愿意和他開誠布公,好好的談談了。
“逸晨,我希望你能改變對我的偏見,之前我只是希望能讓你們看到我的存在。”說到這里,顧薄淵就忍不住一陣苦笑。
做了這么多,他真的只是希望能夠被承認而已。
顧逸晨怎么都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想法,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還是愧疚。
自從顧薄淵到了顧家來,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想過,只是一味將自己的思想嫁接在他身上。
“對不起!睂τ谶@件事,他是真的感到很抱歉。
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在有生之年等來他的道歉,此時,顧薄淵是什么怨氣都沒有了。
他望著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氣,用手將臉捂住。
“算了,那些都過去了,已經不重要了!
在他看來,能夠得到顧逸晨的道歉,就已經足夠了。
“你今天來真的是……”說到底,顧逸晨還是有些不相信,或者說是不自在。
顧薄淵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立刻就笑了起來,“你放心吧,當然是還有其他事情!
聽說他還有其他事情,顧逸晨就知道肯定是和工作有關系的了,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我想辭職。”
“什么?”聽到他這么說,顧逸晨總感覺好像有些不真實。
顧薄淵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之前就想好了,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
就當是記錄下人生最美好的瞬間,可是他沒有說出來,在他看來,這是屬于自己的秘密。
等了一會,才見顧逸晨抬頭,然后說:“我不同意!
也許是早就預料到了他會不同意,顧薄淵依舊還是很有耐心,“現在的顧氏很好,相信就算你在醫院里面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你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想法?”要是說一開始就決定的,顧逸晨還真的是有些不相信。
“很早了。”顧薄淵低著頭,盡量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眼神。
“是嗎?”他還是很懷疑。
他抬起頭,在打量顧顧薄淵的時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
很蒼白,看上起來好像是生病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顧逸晨肅穆的問道。
他這么一問,顧薄淵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你想多了,要是我有什么事情瞞著你,你一去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嗎?”
顧逸晨想了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也就沒有多心了。
他拍了拍顧薄淵的大腿,雖然他也想拍肩膀,可是就自己現在這樣,好像有些不現實。
“既然你是我弟弟,要是你有什么難題,可就一定要和我說。”
顧逸晨發現,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有這些了。
“那就先謝謝哥了。”
二十多年的別扭,在這一刻,好像是真的釋懷了。
在走的時候,顧薄淵是笑著的,面色也紅潤了不少。
他回頭看了眼病房,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笑著說:“這種有哥哥的感覺,好像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