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羽抱有深意地望了上官飛雪一眼,沒有說什么。
他不知道,上官飛雪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
事實上卻是,堂堂一名第八步,并沒有對他說謊的必要。
然而不管6羽是作何所想,他都難以想象得出,陳澤海夫婦要謀害自己的理由。
姑且不說雙方并不存在恩怨,也沒有任何的利益成份在內,他們夫妻二人,也還得借助自己去尋陳婉蓉,就憑這一點,6羽就覺得上官飛雪是敏感過頭了。
而以他對上官飛雪的了解,后者很顯然是這樣沒錯。
以上官飛雪的個性,非常謹慎,有時候想多了,好像也不足為奇。
他搖了搖頭,便又望向于賀,因為剛才于賀提出的一個問題,也正好契合了他的心中所想。
“其實我和你的想法,都差不多,這也是我與他們夫婦二人同行的因素之一。”6羽淡淡地道。
“大人的意思是......”于賀抱拳,臉上略帶不解。
“或許,你們有所不知......”6羽抿了一口茶,沉吟的道,“之前你有問我,他們是不是一直在隱修,其實我也覺得奇怪。”
說到這里,6羽停頓了半響,似是在給眾人一些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其后,他語不驚人死不休,“早在十數年前......這夫婦二人,還是普通人,我實在想象不出,有什么良師,會在短短十幾年間,將兩個普通人,教導成為兩個第八步修行者......”
他把普通人三個字咬得很重。
只因據他所知,陳澤海夫婦的天資悟性,的確是不怎么樣,甚至是完全不適合修煉。
正所謂事出異常必有妖。
他察覺到了古怪,自然是要跟隨這夫婦二人從旁側擊。
念頭一轉,他又不禁望了上官飛雪一眼。
“什么?還有這等事?”
聽到6羽所言,于賀頓時就震驚地道。
先他能確定的是,6羽絕對不會欺騙自己,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不可否認,這方天地不是沒有這般傳說,但不知為什么,于賀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6羽看出了于賀的狐疑,他淡淡地道,“那夫婦二人......并不是什么驚世之才......”
“......這!”
這下,于賀是徹底的無言以對。
前一刻,他都還想不通,為何陳澤海夫婦二人,對修行界百般不懂。
這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哪個教派的弟子,也不管是巔峰教派,還是下九流門派,其內弟子到了一定境界,都得經歷入世歷練這一關,而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日后有的是入世的機會。
畢竟一個教派,不可能讓弟子閉門造車,也不可能讓整一個教派不問世事。
假設當真如此放任,只會造成門內弟子對修行界的所有規矩,都一竅不通,這么下去,遲早都會為門內惹下天大的麻煩。
“大人你的意思是,那夫婦二人是在是數年前,才......”
說著,于賀說不下去了,因為這一件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
然而6羽卻點了點頭,肯定了于賀的猜測。
事實上的確是這樣沒錯。
在十數年前,陳澤海和徐美蘭,絕對還是兩個普通人,千真萬確。
但不知為何,或是說不知是拜入了哪個教派,又或得到了什么千載難逢的奇遇,使得兩人一躍成為了這方天地的第八步。
對此,6羽并不是說就此生出了嫉妒之心。
他只是覺得詭異。
想必,此時于賀的想法也與他差不多。
修行修行,有很多時候,講究的是根基,沒有根基,一切都是枉然。
這就如在世俗界,一個普通人,可以在短短的幾年之內,變得非常有錢,但這個所謂的有錢,絕對不可能出一個限定的范圍。
汪炎晨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他的修行度,非常之快,在短短的一個月,就邁入到了第四步。
可也僅在第四步。
其代價是,在之后五年,他必須要鞏固自身根基,否則,后果必將不堪設想。
陳澤海夫婦卻沒有這個桎梏。
這,著實是太過令人難以相信。
“所以大人跟著這夫婦二人,是為了要探明其身后歸屬的教派?”于賀在說起這句話時,下意識的就壓低了聲音。
假設真有這等教派,那就由不得于賀不重視了。
這方天地有著許多隱世門派沒錯,卻也有著上下高低之分。
有些隱世門派,擁有著非常強大的神技,不出世還好,一出世必將是震動一方的存在。
如果陳澤海夫婦身后的教派,確實是如此,那么這也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兩個天資悟性平平的人,都能使其在十數年間,成為兩名第八步強者,那么這個隱世門派的實力,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揣度的了。
然而,讓于賀想不到的是,6羽卻搖了搖頭。
“......怎么?”于賀忙問。
“也有可能......他們夫婦二人沒有任何教派歸屬。”
......
這話一出,這間房的氣氛,頓時就靜得出奇起來。
而于賀所提出的問題,6羽也想到了,但他想到的問題,卻更為荒誕。
比如于賀說的,陳澤海夫婦會不會是哪個隱世門派的弟子,6羽不是沒有想到,可是他也想到了另一層,如果真有這等門派,那么這個門派,絕對已是這方天地的唯一至高!
什么西域的活~佛,甚至在那個隱世門派面前,都不值一提。
因為就算是西域的活~佛,都不能讓一個不適合修煉的人,成為第八步的強者,更遑論一下就兩個。
不過,真要沿著這條思路想下去,問題就來了,陳澤海夫婦在這十數年間,究竟遭遇了什么。
否則6羽也不會決定,與之一路同行,并且承諾,幫助夫婦二人尋到陳婉蓉。
若是換做以前,6羽不會去干這種事情,不可預測的風險太多,也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現在不同了,主要原因是,在他遇上的詭異事情當中,這只是其中一件罷了。
甚至更為不符邏輯和常識之事,他都有遇到過。
半響,6羽抬起了頭。
卻突然現,于賀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然恢復正常。
除此之外,包括上官飛雪、范悉二人,也是如出一撤。
至于汪炎晨,就不必說了,在他這個境界,有很多事還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你們,難道就沒有其他問題了?”6羽古怪地問。
他之所以有此一說,并不是說他是個善于拿出問題,與大眾商量的人,這明顯不是他的風格。
他這么做,究其目的不過是這生的種種,由不得他不謹慎,因此他想征集一下各人的意見,以其轉換幾個思路。
到頭來卻未料是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