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
北海某處海岸。
一道紅色的身影急速地從天而降。
這,正是單獨(dú)離去,被紅衣大護(hù)~法稱之為圣女的紅衣少女。
方才她在高空之上,就望見了千里之外的那座大城池。
她在贊嘆之余,也就落在此地,因為,她要提前做一些準(zhǔn)備。
在落地之后,她不急不忙地,從左右佩戴的儲物戒指,取出了一塊灰色的大麻布,披掛在了身上。
如此,就很好地遮住了她的這一身醒眼的紅色。
除此之外,她還取出了幾根麻繩,纏在了腰間。
這塊平平無奇的大麻布,在經(jīng)她改良之后,赫然就成為了一件別樣的服侍。
她轉(zhuǎn)了一圈,得意一笑,“嘿嘿,幸虧在我出門之前,就早有準(zhǔn)備!”
不過,她似是忽略了,及腰的蝎子辮,以及她那張擁有著異域風(fēng)情,同樣是吸人眼球的絕美臉龐。
“走,本圣女今日就得去見識一下,北海最大的貿(mào)易城池!”
接著她便再飛躍高空,乘著破曉朝陽飛去。
......
這座由司馬城主所管轄的城池,幾乎已是人滿為患。
幸好的是,這些修行者,都是流動性的。
他們有的來,有的走,來的人,自然是剛剛抵達(dá)北海的修行者;走的人,就是即將要出海的修行者了。
還有,自北海探寶盛典的日期到來,城門也再無城門守衛(wèi)把守。
往來的修行者,可隨出隨入,算是陰陽圣教,在這段盛典舉行的一個月前后,給四大修行界放開的特權(quán)。
一道灰色的身影,混雜在魚龍人群之中,順順利利地入了城。
這,正是經(jīng)偽裝打扮之后的紅衣少女。
......
......
似是一眨眼,就過了八日。
紅衣少女,此番正坐在一間酒樓的頂層,一個靠窗的位置,美滋滋的喝著酒。
這時還早,紅衣少女早早就來到了這里,占據(jù)了一個好地方。
在這八日里,她幾乎逛遍了這座貿(mào)易城池。
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但看她的神色,卻又尤顯意猶未盡之意。
看這情況,若是再給她逛個一頭半個月,估計還是對此樂此不疲。
“嘖嘖,這人真多......”
她嘆了一句。
而這句話,在這八日里,已成了她的口頭禪。
畢竟在西域修行界,可沒有這種巨大的城池,以及如螞蟻那般密密麻麻的修行者。
正當(dāng)她在連連感嘆之際,四男兩女,從樓梯道內(nèi)陸續(xù)走上。
這六名修行者,年紀(jì)大的在三十左右,年紀(jì)最小的,至多也就十七八歲。
但這六人身上所透出的隱隱氣息,幾乎都是金丹大圓滿,而那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以及另外一名略顯沉默的青年人,則是氣息更為內(nèi)斂,一時之間使人難以察覺。
不過也沒人傻到,直接釋放神識窺探,這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北海探寶盛典在即,誰又會想著惹是生非。
一時之氣重要,還是往后自身的修煉一途重要?
這名六名年輕修行者在走上頂層之后,順勢掃了一眼這頂層的格局。
此時尚早,真正有心在酒樓喝酒的修行者,也并非許多,錯錯落落地坐著十?dāng)?shù)人。
他們之間的話題,都放在了關(guān)于北海探寶盛典的這件事上。
這,同樣也吸引了紅衣少女的注意。
她微微轉(zhuǎn)頭,便饒有興致地望了過去。
畢竟,這六名修行者,能夠在如此天資,就達(dá)到了如此成就,能夠說明的原因有二。
一是身后必然有著一個在修行界聲名顯赫的師門,二是這六人的天資悟性遠(yuǎn)超常人。
再由他們身上的氣息,也可感知到,這六名修行者,并非是同一教派。
無論是在哪里,遇上這一類的組合,通常都無人敢去招惹。
因為,這一旦起了恩怨,得罪的就不是一個教派的事情了,而換做平常情況,周邊的修行者至多就只偷偷打量罷了。
離開了師門,大多數(shù)修行者都遵從著修行界的鐵律,不想主動惹是生非。
就算是有另類,這一個組合,也并非是想招惹,就能招惹得起的。
而這個北海探寶盛典,能夠來到此地的修行者,都是為了自己,以及身后的師門重托而來。
所以隊伍的陣形,極少出現(xiàn)這般混雜的情況。
這個例外,自然就引起了好奇心頗重的,紅衣少女的注意。
她的視線也毫不掩飾,直視著這六道身影。
遇上這種情況,看,并非是不能看,但像這種明目張膽的,瞪著別人看,那么里面的意思就有點(diǎn)不同了。
等這六名修行者坐下,也是察覺到了紅衣少女的視線。
身材高大的那名年輕人轉(zhuǎn)頭,沖紅衣少女憨厚地咧嘴一笑。
而有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卻在此時說道,“她似不是四大修行界的修行者?”
這一行六人,正是以陸瑤和李大牛為首的隊列。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奎景云,陳婉蓉,洪成志,和蔣漢義。
發(fā)話之人,就是蔣漢義。
在遇上陸羽之前,他一直都呆在外門,后來就成為了內(nèi)門弟子,而這次北海探寶盛典,算得上是他第一次外出歷練。
按照常理,入世弟子的第一次歷練,應(yīng)是在世俗界最為妥當(dāng)。
但蔣漢義是洪門四長老,洪云峰的徒弟。
心高氣傲的洪云峰,讓他第一次外出歷練,就參與了這場北海探寶盛典,想想也就理所當(dāng)然。
而他首次外出,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見識到修行界,不免對這種種,都充滿了好奇。
在這數(shù)天,四大修行界的修行者,他都有見到過了。
比如東極的雜散隱世門派,南疆修行者,北海修行者,中土修行者。
每個修行界的修行者,無論是服侍,還是面向上,多多少少,都有著其中差別。
這一路上,蔣漢義都記了下來,他亦并非是愚鈍之人。
只是紅衣少女的這身......古怪的打扮,以及她柔美而絕色,又擁有別致異域風(fēng)情的相貌,著實是使人不多加注意都不行。
還是奎景云的閱歷更深。
他笑了笑,說道,“蔣師弟,不得無禮。”
其后,他傳音說道,“這個少女,應(yīng)該是西域的修行者。”
“哦......怪不得。”
蔣漢義連連點(diǎn)頭,并多看了紅衣少女幾眼。
卻又觸及了紅衣少女的好奇視線,他靦腆地低下了頭。
李大牛也是憨厚一笑,傳音的道,“不過,卻有點(diǎn)古怪。”
“還是李師弟觀察細(xì)致。”奎景云點(diǎn)頭,夸獎了一句。
雖說,他明知李大牛三人對陸羽積怨已深,而他的師傅洪煒坤與二長老又是感情最好,他對陸羽的印象也不錯......但無論如何,他作為李大牛、洪成志、蔣漢義的師兄,又是身為洪門的執(zhí)法長老,于情于理,都得須將兩件事分開對待。
“古怪?怎么古怪。”蔣漢義不顧燒紅的臉,又問。
“此女,孜身一人,又無同伴,難道師弟認(rèn)為,這很正常?”奎景云傳音道。
蔣漢義覺得有理,認(rèn)同了奎景云的說法。
這時,陸瑤略帶不滿地傳音,“不過,她還看著我們干什么?一臉陰陽怪氣的......”
正是同時,紅衣少女似是聽到了陸瑤的不滿似地,適時轉(zhuǎn)過了臉。
對此,奎景云只是笑笑。
他與這對師姐妹組成一隊確是沒錯,卻并非是洪門弟子,他若是制止,未免也太過多事,極易招致厭惡。
而修行界也有這么一條規(guī)矩,組隊歸組隊,但不同教派的弟子組隊,僅是同為一個目的而已。
真若個人私怨,到時就見仁見智了。
六人又是閑聊幾句,便又有五個年輕人從樓梯道口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