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少女淡漠地勾了勾手指。
緊接著,陽神境老者便看到了縷縷血氣,正從自己體內飄出,飄向了灰衣少女。
與此同時,他也如虛脫了那般,倏地渾身汗出如漿。
他的精元也與其他修行者一樣,隨著這血氣的抽離,而被抽離了起碼一半。
這還是他竭力控制的前提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他又再深深地吸了口氣,目中閃過了一抹遏止不住的驚慌。
因為在這個時候,精元虧損極大,導致了他的修為直接下降了接近五成,他已經不是灰衣少女的對手。
如果灰衣少女就此難,他怕是得死在這個小魔頭手中。
他草率了。
而且他的體內,還留存有一成血氣......
灰衣少女卻沒有給他過多的考慮時間,她伸出了手,淡漠地道出了兩個字,“戒指。”
......
陽神境老者緩緩地脫除了食指上的儲物戒指。
他的動作很慢。
究其原因,卻是此時,他正運轉精元,為了驅散體內那最后一縷血氣,而在拖延時間。
僅僅剩下這一縷血氣,縱然是他精元大損,也不是什么難事。
當他將儲物戒指脫下的那一刻,體內的血氣,已是被他驅散個干干凈凈。
隨后,他沉默了一下。
陡然就將手中的儲物戒指,拋了出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身形也急暴退。
在這個時候,他萬萬不能和這個小魔頭交手,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若是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而不顧生死,那是莽夫所為。
灰衣少女俏臉上的神色,未有任何變化,似是早就料到陽神境老者,會有這種反應。
她僅是虛抓一下。
讓陽神境老者投擲出去的儲物戒指,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喚,以一個更快的度倒飛而回。
這時,陽神境老者已是施展出了瞬移之術,如幽靈般詭異消失不見。
灰衣少女掂量了兩下這顆儲物戒指,俏臉閃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看來這個收獲,甚是讓她滿意。
......
一看這件事也宣告了一段落,上官飛雪飛近。
嚇尿了的范悉,在抹了一把冷汗之后,也連忙湊近去。
剛才所生的一切,差點沒把他嚇死。
自家小祖宗她師姐,居然膽敢公然挑釁......不,不是,公然打劫陰陽圣教底下的小勢力。
怕,不可否認他怕得要死。
但,這太他嗎刺激了!
再回想到,這對師姐妹的配合默契,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怪誕的念頭。
他總覺得這種事,小祖宗和她師姐干得太熟門熟路了些,好像,這并非是她們第一次干這種事。
尤其是,小祖宗她師姐糾正了那個陽神境一句,“不是恐嚇,是打劫”。
不知為何,他這么一個原本是正統教派的弟子,竟然小小地熱血沸騰了一下。
這么光明正大地打劫的,他也是頭一回見識。
可這是怎么一種狂妄?
不過,小祖宗她師姐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小小年紀,就邁入了陽神境,她不狂妄,還輪到誰狂妄?
刺激!
過癮!
忐忑!
后怕!
期待......
這就是范悉的全部感受。
再聯想到,小祖宗她師姐,收獲的那數千枚儲物戒指......
范悉情不自禁地,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
尤其是那名陽神境老者的儲物戒指。
想必,其內的天材地寶和異獸內丹,應該能讓他連破兩個境界吧!
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但他也抱著某種期待......
畢竟,他怎么說,也算是半個擎天教弟子了......
正當范悉想入非非之時。
卻看到了,這對師姐妹正緩緩落地。
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地方再不便久留。
因為,隨著那些修行者散去,必定會將風聲傳出去。
彼時,怕是有無數強者,前來追殺他們三人!
一想到這個,范悉的心臟就是猛地一抽,他躊躇抬起了頭,想要提醒一句。
卻是立馬就又吞了一口唾沫。
上官凝霜拿出了一根紅繩,其后便將一枚接著一枚的儲物戒指串入。
她的動作,不快也不慢。
這卻已是晃花了范悉的眼睛。
待她將一百多枚儲物戒指,串聯成了一串項鏈。
上官凝霜,就微微轉頭,瞥了一眼范悉。
“這個,給你。”
說著,上官凝霜就將這串項鏈,隨手就拋向了范悉。
“啊,這......”
范悉狠狠地楞了一下。
過了半響,他才好不容易地回過神來。
“分,分贓?”他連忙打住,難以置信地道,“不,不是,這是給我的?”
“舌噪。”
上官凝霜稍感不滿地皺了皺眉,便望向了上官飛雪。
“這個,給你。”
然后,她將陽神境老者那只儲物戒指拋了過去。
“謝謝師姐。”
上官飛雪接過,局促地道。
“啊......謝謝小祖宗她師姐!”范悉也是狂喜萬分,連忙道謝。
不過很快,范悉就起了愁。
這一百多枚儲物戒指,他要放在哪里。
正所謂財不外露。
可是他想來想去,卻還是想不到一個妥當處置這些儲物戒指的辦法,但若道出,他帶著不便......
這小祖宗她師姐怕是得收回去。
范悉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就將這串儲物戒指,直接掛在了脖子上。
并且,放入了衣服內,貼身佩戴,如是這般,起碼是看不出來了。
這時,他才找回了些許的安全感。
他美滋滋地拍了拍胸口,便投以上官凝霜感激一眼。
他沒有釋放神識,去察看這一百多枚儲物戒指里,到底有什么,但他心知,這里面的東西,哪怕是他窮其一生,恐怕都難尋得到。
“師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上官飛雪突然小聲問道。
上官凝霜若有所思地道,“北海。”
......
......
陽神境老者在拋出儲物戒指之后,便施展了瞬移之術,瞬息逃出了萬里之遙。
旋即立馬隱匿了氣息。
他忌憚的是,灰衣少女緊追不放。
可是等了又等,卻始終不見灰衣少女追上來。
他的目中,又再浮現出一抹狐疑之色。
又是等了一陣,他終是按捺不住,釋放神識,去感知灰衣少女的存在。
其實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有多遠逃多遠,先將自身損耗的精元補上了,恢復了實力再說。
但他真要這么做,就得錯失灰衣少女的行蹤。
在北海修行界,她挑釁了陰陽圣教的威嚴,不可能還呆在原地等死。
所以起碼,他要得悉灰衣少女離去的大概方向,由此推測她即將去往何處。
當然,他也僅是抱著僥幸而已。
要是灰衣少女用上了瞬移之術,想要得到她的下落,怕是要花費很大的功夫。
他的神識,神不知鬼不覺地延伸出去。
看似慢,實質快。
不到片刻,他的神識便已延展萬里,抵達了城池的邊緣處。
卻是在下一刻,他猛地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