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距約定之期半個月,6羽和司馬正濤、司馬蘭青、司馬雯雯三人,終是回到了北海。
這一路趕回,倒是沒有再遇上什么意外。
一行人回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先去拜候城主,司馬廣隸。
城主府。
......
直至回到城池之后,司馬正濤才算真正地松了口氣。
這一趟出行歷練,雖說他沒有經歷什么事,甚至在朝圣的過程中還大有所獲,但是他大概也知道,這只是相對于他和司馬蘭青而言。
他知道6羽和司馬雯雯,是遇上事了。
萬幸,他不負所望,安全的將兩位師妹帶了回來。
待客廳上。
司馬蘭青吃著點心,不時小聲向司馬雯雯詢問,關于雷清元何時再來北海之事。
而這個問題,在這一個月以來,她已問了無數次,卻依舊是不知疲倦。
司馬雯雯顯得有些神不思蜀,偶爾擔憂地投以一眼,與她相對而坐的6羽。
6羽則是癱坐在靠背椅上,雙目微閉,像是在打盹。
但只要仔細觀察,便會看出,6羽的氣色并不太好,還有幾分萎靡。
活~佛的那一掌,盡管對他神魂的影響,遠遠沒有上一次的大。
然而,卻讓他的腦海多了一些東西。
還有籠罩在他眼前的,那一層揮之不去的,該死的霧氣。
回時的一個多月,他一直在想方設法,該怎么除去這些不良后遺癥。
可是,時至今日,卻還是徒勞無功。
放任不管,又使他心浮氣躁。
所以他養成了一個新習慣,在無所事事的時候,讓雙眼好好休息休息,正所謂眼不見為凈。
司馬廣隸的身影,從側殿緩緩走出。
“城主!”
“城主!”
“父親!”
三人立馬站起,各自神色不一,但激動之情,洋溢于表。
司馬廣隸微微點頭。
這時6羽才起身,抱拳行禮道,“城主。”
“無需多禮。”司馬廣隸笑了笑,問道,“此行收獲如何?”
接下來,就是這師兄妹三人,講起關于西域修行界種種,遇上活~佛之事,司馬雯雯卻選擇了隱瞞。
她并不是愚鈍之人。
而6羽居然與活~佛這種存在,有著不為外人所知的恩怨。
這一件事,若是說了出去,誰都不知后果如何,盡然此時面對的,是她的父親。
司馬正濤和司馬蘭青,僅僅是略知一二,卻也明白其嚴重性。
而且,關于此事,最清楚的莫過于6羽和司馬雯雯兩人。
既然沒說,他們也不好對此多言。
待客廳的氣氛,一片和諧。
只是6羽在行禮過后,便又癱坐在靠椅上,打起了盹。
坐無坐姿,是對旁人的不尊重,不過司馬廣隸僅是瞥了一眼,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西域的話題之上。
6羽并非有意。
腦海之中,憧憧人影,看不見盡頭,似夢又似幻,古怪的是,這兩天還有了聲音......
這些人影似在吶喊著什么。
聲音很遠,很模糊,但最多的,是呼號的風聲。
有時,又閃過一些光怪6離的怪景。
這些不斷浮現的畫面,正是直擊他的精神,導致萎靡的源頭。
估計,無論是誰,在精神時時遭到侵擾的前提下,狀況都不會太好。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談話也接近了尾聲。
司馬廣隸先是對6羽多謝了幾句,順便吩咐了司馬正濤,若是6羽有什么需要,須得盡量安排。
叮囑之后,便起身離去。
“好了,我們回到北海了。”司馬蘭青的眼睛靈動一轉,就望向6羽說道,“6兄,這城池還是有些好玩的地方,我可以當你的導游!”
見此,司馬正濤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師妹,如今距北海探寶之日,只剩下不夠半個月,你要安心修行才是。”
“師兄,你怎么要比城主還啰嗦了。”司馬蘭青稍微不滿地叨叨了一句,卻也不敢再做反駁。
司馬正濤望了一眼6羽,問道,“不知6兄這幾日,有什么打算?”
6羽木然地搖了搖頭。
“呵呵,既然是這樣,那么我便安排一處地方,讓6兄你在剩下的半個月,好好休養一番。”司馬正濤笑道。
他自是看出,6羽的狀況似乎不好。
之前,他有曾問過,不過6羽的答復是無事,他也不便再問。
......
四人走出城主府。
司馬正濤也依言安排了一處雅院,讓6羽住下,之后,帶著司馬蘭青和司馬雯雯告辭離去。
這師兄妹三人一走,6羽就盤膝而坐,進入到冥想狀態。
他也無從修煉,在這種情況下,強迫自己修煉,并不是一件明智之事。
幻象叢生,一個說不好就會走火入魔。
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盡可能地傾聽,那些憧憧人影,吶喊的內容。
這也是被迫于眼前窘境的無奈之舉。
這些在他腦海多出來,無休無止的畫面......
6羽說不好,這究竟是神魂受創過后的幻象,還是......
他早就現,唯有進入冥想狀態,才會距離那些聲音更近,他也能“看”得更真實......
而實際上,他還是不能聽懂,也看不清。
雖說如此,也總比被動接受所帶來的焦躁好些。
......
夜幕下的北海,繁星閃爍。
海風蕩過平靜海面,倒影其上的星光,隨著波浪起伏,就變得十分迷離。
還是在那座孤島。
岸邊,多出了一堆篝火。
這堆篝火之上,架著一塊已烤得金黃油亮的大塊烤肉。
這塊烤肉,估摸有五十斤上下。
火光襯映著范悉略帶煞白的老臉,一副驚魂未定。
因為......在下午的時候,他差點就被一頭元嬰級別的異獸,啃去一半腦袋!
那頭異獸,是讓這惹不得的小祖宗釣起來的。
這小祖宗的動作要是再慢一點,他這腦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嚇得尿都甩飛兩滴。
“焦了,麻煩轉一下。”
對面的上官飛雪催促了一聲。
“哦......哦!”
范悉連忙轉動支架,以便灸烤這塊大肉的另一面。
上官飛雪目視著已然差不多的烤肉,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見狀,范悉露出了一個艱澀的苦笑。
這塊烤肉,是他用自己這條老命拼回來的,可是這小祖宗,非但食量大,還是永遠喂不飽的那種。
盡管這已不是第一次,但他這條老命,還能折騰得了幾次,都是一個大問題。
范悉一時看看烤肉,一時看看上官飛雪,幾次都欲言又止。
最后,他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道,“小祖宗,下次能不能......不要招惹那些我弄不死的?”
“行。”上官飛雪的答復非常干脆。
而她的視線,由始至終都停留在烤肉上。
范悉知道,他這番話又是白說了。
過了一會兒,上官飛雪突然主動拉開了話題,“我有種預感,這幾天我的師姐就會來到北海。”
“看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要么這么吧,等我和我師姐相遇,到時我放你走。”
范悉一聽,直接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