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海去往西域,以這船只的航,估摸有半個月路程。
而至第二日起,司馬蘭青就不斷地給雷清元獻(xiàn)殷勤,斟茶遞水,噓寒問暖。
另外,在雷清元面前盡施其誘惑之能。
讓司馬蘭青大失所望的是,雷清元禮數(shù)依舊,卻油鹽不進(jìn)。
盡管6羽是個外人,也看出了些許不對,不過他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沉浸在修煉當(dāng)中。
他領(lǐng)悟的噬靈,必須好好參詳,他很清楚,悟透了這噬靈對他意味著什么。
陰陽圣教的吸星,同樣可將對手精元吸取,提淬后為己所用,卻遠(yuǎn)遠(yuǎn)不及噬靈夸張。
回想上官飛雪就知道,她就是以吸取對手精元,實現(xiàn)境界修為迅晉升。
而另一方面,6羽對于自身狀況,是再清楚不過。
他踏入修行界,是以橫練之法筑下根基。
朝著這個方向修行,在第五步之前,的確是進(jìn)展神,可是到了第五步之后,情況就不同了。
肉骨的優(yōu)勢,就成為了他的桎梏。
也就是說,他的肉骨越趨強(qiáng)悍,那么就代表了,他越難成就元嬰。
況且,他還失去了金丹。
因此他領(lǐng)悟了噬靈,并且決定修煉,經(jīng)過了慎重考慮。
是的,他決定劍走偏鋒,否則,他將一生困頓在金丹境界。
而他修煉噬靈,也就意味著他將會成為一個修行界所認(rèn)為的,不折不扣的魔道。
一旦成為了魔道......
那么等待著他的,恐怕就是如上官凝霜那般,被人追殺的命運(yùn)。
雖然擎天教已經(jīng)覆滅,但是爛船都還有三斤釘,那些修行教派在追殺上官凝霜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有所忌憚,他卻不一樣。
他是孤身一人。
再三深思熟慮之下,6羽還是作出了決定。
噬靈,就是上官飛雪的噬靈體。
這是一種后天體質(zhì),而并非是天生的體質(zhì),這種體質(zhì),可以是有人有意為之,也不是沒有可能,像他這般自行領(lǐng)悟。
噬靈,顧名思義,就是吞噬世間靈性之精。
此時他體內(nèi)的每一處穴竅,都如一只只旋轉(zhuǎn)的漩渦。
這些由穴竅化作的漩渦,并不是只會一味吞噬,而是分作兩面,一面吞噬,一面吐出來。
經(jīng)由漩渦煉化的精元,就變得更為純粹。
這是一場量的質(zhì)變。
由量變質(zhì),就意味著所吸收的天地靈氣,經(jīng)過轉(zhuǎn)化而反饋自身的精元,將大幅度減少。
為此,就需要更多的天地靈氣補(bǔ)充。
直至天地靈氣都跟不上的時候,就會無時無刻地處于一種饑餓的狀態(tài)。
當(dāng)然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大量吞噬修行者的精元。
這其中所能獲得的好處是,境界修為會隨著不斷吞噬,從而大幅度飆升。
這種飆升度,將會是非常恐怖的。
6羽的打算是利用噬靈,看能不能重塑金丹。
只要金丹重塑,晉境元嬰不過是指日可待。
他的計劃,就是這樣的。
這一切都還是充滿了許多不確定性,起碼他有了大概方向。
按他所想,他與元嬰的距離,差的就是那一刻金丹。
畢竟,他的真正實力,已是金丹大圓滿。
......
似是一眨眼,十多日就已過去。
而西域邊界已現(xiàn)眼前。
估計再過一日,就能抵達(dá)西域修行界。
雷清元走了過來,淡淡地道,“6供奉,你到了西域修行界以后,就隨意逛逛,我有點事,就不打擾你的雅興了。”
6羽愣了愣,說道,“萬一我有什么事,要找你怎么辦?”
這可與北海修行界不同。
在北海修行界,他沒有什么死對頭,可是在這西域......不怕說,他此行專門就是來找麻煩的。
這雷清元若是不在,別說是找麻煩了,就讓他帶著司馬正濤三人亂跑,都是心有余力不足。
西域修行者的粗獷蠻橫,他是早有見識。
再遇上一個哈駑達(dá)赤,還真是難以對付。
雷清元笑笑,說道,“只是分開幾日,況且你小心一些,理應(yīng)不會遇上什么事!
未等6羽接話,他就抱拳說了兩個字,“珍重!
然后,他的身形,就詭異地消失在6羽眼前。
“喂......喂......”
再待6羽張嘴,已是太遲。
這時,司馬蘭青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將船只的甲板踏得砰砰作響。
“6兄,那個雷公子怎么走了?”她毫不客氣地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
6羽一看是司馬蘭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是個麻煩角色。
要是在西域修行界,她鬧出什么幺蛾子的話,就連他和司馬正濤、司馬雯雯都得遭殃。
正當(dāng)他在沉思,要怎么盡心一番警勸之際,卻看到了司馬蘭青皺起了眉頭。
“該不會是我太主動,惹得雷公子嫌我煩了不是......”
......
一日之后。
該說的,6羽都說了。
關(guān)于西域修行界的民俗民風(fēng),以及種種規(guī)矩,但凡是他知道的,都重述了兩遍了以上。
并且鄭重聲明,千萬不要惹下什么麻煩。
不然,后果自負(fù)。
而他這番說辭,主要是針對司馬蘭青。
直至最后,司馬蘭青感到了不耐煩,6羽也只好閉嘴。
不過有了之前的那一次經(jīng)驗,6羽讓司馬正濤操控船只,有意避過雪山前行。
他很清楚,一旦在這雪山區(qū)域停歇,十有八~九沒什么好事。
上一次,他與上官凝霜只是進(jìn)入西域修行界邊緣處。
而這一次,他想去往西域修行界的中心地帶。
索朗與格桑都曾經(jīng)跟他說起,活~佛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他們那里,只是順道經(jīng)過。
他膽敢直行,其實也是有著雷清元作為靠山。
不然以他的謹(jǐn)慎,不可能貿(mào)然前往。
北海的飛船,除了可作為交通工具,還有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在元素礦充足的前提下,要比一般修行者飛得更高,而無需忌憚高空上的肆虐罡風(fēng)。
而且,無需顧及氣息的泄露。
修行者目視甚遠(yuǎn),修為強(qiáng)大的修行者,神識亦可延展數(shù)千里。
而北海飛船,由于常年在北海航行,建造飛船的北海修行者,也早就顧慮到了這點。
畢竟有些異獸,也是擁有神識的。
飛船上有法陣,可在一定程度上逃過神識的追蹤。
至于這程度是多少,就看對手有多強(qiáng)大了。
盡然有一定的運(yùn)氣成分,但是與御氣之術(shù)飛行相比,無疑是保險太多。
再說,修行者目視再遠(yuǎn),也就只能看到千里范圍。
千里,對于這方天地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
只是三日之后,還是出了岔子。
比如北海修行者在建造飛船的時候,要考慮到的是海面上的異獸,卻未曾考慮過會飛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