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輕笑地道,“唐霧。”
“你去整了容?”陸羽在吃驚之余,脫口而出。
這女孩身上,哪里還有唐霧的影子,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要不是她換回了原來的聲音,陸羽絕對聯(lián)想不起來。
“易容。”唐霧說道。
“哦。”陸羽恍然大悟,易容他是聽說過的,就是想不到有這么神奇,繼而古怪地問,“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他剛才看到,唐霧在景區(qū)門口售票。
唐家的天之驕女,居然成了一個售票員,這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
“我一直在等你,既然你出來了,那么我們走吧!碧旗F瞥了陸羽一眼說道。
“你沒有離開過?”
“離開了半個月又回。”
陸羽張了張嘴,他實(shí)在難以相信,唐霧在這一等就等了三年。
“你要是還有別的事,那就先走!标懹鹧a(bǔ)充說道。
他有種感覺,自己已瀕臨碎丹關(guān)頭。
也就是說,他隨時又會閉關(guān)。
再這么把唐霧閑置一邊,陸羽著實(shí)過意不去。
“廢話少說!
唐霧轉(zhuǎn)身,率先走了出去。
......
這一閉關(guān),居然就過了三年之久。
陸羽最在意的,就是如今的修行界,有了什么新的變化。
他心存僥幸。
比如,雷中天有沒有找到雷烈。
將這三年的混亂局勢,平穩(wěn)下來。
他的這個僥幸,很快就被唐霧的回應(yīng)破滅。
“唯一的變化,就是各大家族,都培養(yǎng)出了一兩個元嬰,而且還在繼續(xù)!
一聽,陸羽的心就是一沉。
他還記得杜乙一說過。
修行界如今的情況是多一個元嬰,就等于多了一個潛在的災(zāi)難。
既然杜乙一都這么說了,那些老祖宗,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又是家族之間的籌碼,誰家的元嬰越多,就更進(jìn)一步的掌握了主導(dǎo)權(quán)。
這么一來,就陷入了惡性循環(huán)。
雖然修行界有明令規(guī)定,一旦晉升到元嬰,就不能再汲取天地靈氣,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爭斗遲早在所難免。
也就是說,這自那些老祖宗沉眠千多年來,維持至今的平衡將要顛覆。
盡管目前的形勢,還是比較穩(wěn)定,可是陸羽看得出,這風(fēng)平浪靜的明面上,早已暗流洶涌。
沉默良久,陸羽問道,“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唐霧的雙眸閃過一抹躊躇,隨即說道,“沒有什么了,都是一些無關(guān)重要之事。”
“接下來的行程......我準(zhǔn)備去xz!标懹鹫f道。
陸羽還差最后一道關(guān)口,就能晉升元嬰境,那就是尋到自己的道心。
他相當(dāng)茫然,但也只有xz那個地方,才能讓他真正的靜下心來,去想,去尋。
“去就去吧!
唐霧并沒有生出抗拒心理。
聽到這樣的答復(fù),陸羽也唯有點(diǎn)頭同意。
對于唐霧,陸羽明白是友非敵。
就像在好幾年前的修行大會,上官兄妹,唐家兄妹就已對他示好。
為此,更是暗中幫了他不少,說是救了他的命,也不為過分。
這給陸羽的感覺,像是出于某種默契,或許又是名聲不好的家族的子弟,在叛逆之中帶著的某種惺惺相惜。
就是這樣,他們成為了朋友。
比如他閉關(guān)這三年,唐霧只是離開了半個月,而這半個月,相信她一定是有事。
至于,為什么她會回到這里,并且留下,恐怕是為了幫他守關(guān)。
因?yàn)樗暨x的地方,的確不怎么樣。
要是沒人把守,在深潭的他估計(jì)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此一想,這份情誼就大了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xz的方向前行,縱然長路漫漫,陸羽的心境與幾年前相比早就是翻天覆地。
這一路上,相談甚少,這是唐霧本就話少的緣故。
偶爾,陸羽會突然停下冥想。
唐霧就坐在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
有一天,她吐露了心聲,“我一直很奇怪,你是修煉了什么魔功!
“唐大小姐,我修煉的不是魔功!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陸羽不得不鄭重申明。
“如果不是,為何你修煉的速度如此之快!
“......我覺得,我們是應(yīng)該深入交流一下了。”陸羽頭痛。
這唐霧明明是想交流修煉心得,卻非得用這招激將法。
超級家族的千金,這脾氣果然是一個比一個怪。
陸羽沒有保留。
時間,也有的是。
從第一天筑基,李大牛成為他的領(lǐng)路人開始,心法自主運(yùn)轉(zhuǎn),經(jīng)脈被廢,上千顆丹田......
繼而又是上千顆金丹,悟了天地靈氣運(yùn)用之法。
等等,所有的心得體會。
包括他目前已入瓶頸,距元嬰境只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對他目前而言卻是如同一道天塹。
“你真敢想。”唐霧沉默了一下,又道,“你比上官家的人,還要瘋。”
“瘋?算是吧,那時,包括現(xiàn)在,也是為了活命。”陸羽笑了笑。
......
大雪山之巔。
雖說不是冬季,但常年白雪皚皚。
這山頂之上,還有修行者與青蛟大戰(zhàn)時,巖石上遺留的斑駁痕跡。
一道身影,盤膝坐在最高一處。
風(fēng),很大,呼呼地刮著。
然而卻刮不動他的衣角一寸。
如此怪異,卻不給人突兀之感,反而如他整個人,都已與大雪山融為一體,和諧自然。
他表情淡然,看著一個方向,似是在等人,臉上又未見任何焦躁。
就像他自知來得早了些,而他等的那個人,遲早會來一樣。
此人,是雷清元。
當(dāng)時他吩咐雷龍,幫他尋人。
雷龍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束縛,哪里還有膽子留下幫忙。
一個惹得雷清元不滿,分分鐘就死在他的手上。
雷龍急中生智,就捏造了一個借口,說雷清元要找的人,在xz的大雪山。
雷清元要找的那個人,就是陸羽。
之所以雷龍這么說,其實(shí)是為了擺脫雷清元而已。
不過他的說法,并不是沒有其中因由。
雷家,早已覆滅,當(dāng)初輝煌不再,雷家的血脈,無論親疏,都成了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
根據(jù)雷龍推斷,陸羽失蹤,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xz了。
誰知,雷清元沉吟一下,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臨別之際,雷清元說了一句,“你品行不正,我已在你金丹做了手腳,日后若胡作非為,做出不利于雷家之事,定當(dāng)死無葬身之地,走吧!
雷龍一聽,頓時嚇得心肝一顫,心中更是懊悔莫及。
剛才他所說,純屬只是搪塞。
這要是被雷清元察覺,自己說謊,那么他的下場......
早知是這樣,他還不如乖乖配合。
這世上卻沒有后悔藥吃。
于是,雷清元與雷龍分別以后,就來到了這里,這一等,就是半年。
實(shí)際上他不全信了雷龍的話,但是經(jīng)他推演天機(jī),又有血脈的這一層關(guān)系在,他已確定,陸羽一定會來到這里。
沒做他想,雷清元就是想看看,陸羽,他的這個子孫,是不是如雷龍說的那般。
當(dāng)初為了幫陸羽招惹仇恨,雷龍可算是一番賣力地添油加醋。
風(fēng)勢減弱。
“到了!
雷清元抬了抬眼簾,似是若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