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陸羽發(fā)現(xiàn),從羊群之中沖出一匹白馬。
馬背上有一道嬌小的身影。
而白馬疾馳的方向,正是他陸羽這邊。
不出兩分鐘,白馬就快要沖到他的身前。
陸羽沒有躲閃,只是笑了笑。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噓......”
白馬在陸羽面前人立而起,一雙前蹄又重重落在草地上。
“昨晚,在這露營的人是你?”
馬鞍上坐著一位年約十七八歲,身穿藏族服侍的女孩。
女孩有一張娃娃臉,皮膚與陸羽印象中的藏民有些不同,紅撲撲的顯得水嫩,嗓音甜潤又不使人生膩。
聽起來,很舒服。
“是的,是我。”陸羽笑了笑。
“你這么做,很危險(xiǎn),夜里有狼。”女孩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說道。
“是嗎?這地方還有狼?”
陸羽微微一愣,他沒想過這個(gè)問題。
要是在夜晚遇上狼群,就憑他如今的身體狀況,他和陳婉蓉,很可能就會成為野狼的宵夜。
看見陸羽被嚇得一愣一愣,女孩咯咯笑了出聲,“你叫什么名字?”
“陸羽,你呢?”陸羽笑著問。
“格桑,我叫格桑。”
就在此時(shí),遠(yuǎn)處傳來幾聲狗吠,女孩一甩馬鞭,白馬掉了個(gè)頭就沖了出去。
她還不忘回頭,朝陸羽笑笑,揮揮手。
突然,陸羽一拍前額。
他都還沒來得及,問上女孩幾個(gè)小問題。
聽到動靜,陳婉蓉也從帳篷中鉆出,她一看到遠(yuǎn)處的牛羊群,驚喜得發(fā)出尖叫。
“收拾收拾,我們?nèi)デ懊婵纯础!标懹饦泛呛堑牡馈?
兩人快速整理好行李,便朝著羊群走了上去。
白馬又從羊群之中沖出,“得得得得”地沖向這邊。
女孩騎著白馬,圍著陸羽和陳婉蓉繞了一圈,疑惑地問,“你還有什么事?”
“對的,有事,你家的大人呢?”陸羽問道。
女孩說道,“你有什么事,問我也是可以的。”
聽罷,陸羽皺了皺眉。
話是這么說,但是陸羽要提及的,或許只有當(dāng)家的才做得了主。
遠(yuǎn)處,又傳來了狗吠聲。
“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那邊看看。”
女孩騎著白馬又走了。
像是出了一些問題。
對此,陸羽臉上并無不耐,他也感到好奇,兩次,女孩都是這么來去匆匆。
“我們也去看看。”
說著,陸羽走了出去。
這處雖屬高原,但卻平坦,一眼能望得好遠(yuǎn)。
除了宛若直插上天的雪山,目之所及,都是郁蔥蔥的一片。
羊群的另一邊,一白一黑兩匹高頭大馬,在疾馳著,同時(shí)還有兩條棕褐色的藏獒,在驅(qū)趕著十幾條狗。
不是狗,是狼。
它們擺出包圍的姿態(tài),想要趁其不備,偷襲羊群。
然而兩匹馬來回縱橫狂奔,在狼群與羊群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隔閡。
再加上兩頭藏獒狂吠,使得狼群不敢貿(mào)然上前。
白馬背上,是那一個(gè)叫格桑的女孩。
黑馬背上,是一名年紀(jì)略大,身材魁梧的青年。
此時(shí)格桑和青年的手里,各自牽引著一根半米長的繩索,像西部牛仔那般旋轉(zhuǎn)。
陡然,青年手中的繩索一松。
一塊拳頭大的物體,在繩索旋轉(zhuǎn)的離心力下,如閃電般朝狼群飛去。
如同長了眼睛,準(zhǔn)確無誤地襲向一頭野狼。
“汪汪!”
那頭狼哀叫兩聲,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其余的野狼見狀,立馬后退了一些距離。
似乎它們也意識到了一點(diǎn),今天這獵物,是不太容易得手了。
格桑也學(xué)著青年,猛地一甩。
她的準(zhǔn)頭不是那么好,偏離了一些,卻還是給予了狼群足夠的警醒。
這些野狼的體型,與南方土狗差不多大,面對兩條兇狠的藏獒,還有格桑和青年,它們退縮了。
青年策馬上前,將狼群驅(qū)趕出去,才折返而回。
黑馬與白馬,齊齊走到了陸羽面前,青年居高臨下,打量著陸羽。
“聽格桑說,你找我有事?”青年說道。
陸羽抬起頭笑了笑,“是的,我想尋求你們的幫助......”
“幫助?跟我回去再說吧。”青年咧嘴一笑,就騎馬去往另一邊。
見此,陸羽使了個(gè)眼色陳婉蓉。
兩人走到不遠(yuǎn)處,找了個(gè)地方坐下,等了起來。
如今遇上人,陸羽倒是不急了。
水,也還有四瓶。
陳婉蓉更是一掃之前的頹喪,有了閑情欣賞這高原景色。
餓了,吃點(diǎn)牛肉干,渴了,喝點(diǎn)昨晚煮沸的開水。
坐了估計(jì)有兩三個(gè)小時(shí),陳婉蓉按捺不住,起身去找格桑聊天。
而陸羽躺在草地上,繼續(xù)修煉,他爭取著每分每秒,以其盡早恢復(fù)功力。
他這么做,不是為了報(bào)仇,而是對自己的想法,有一個(gè)確切的印證。
相對于其他修行者,陸羽的思維沒有限制。
他們的觀念是,修煉得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來。
陸羽卻是認(rèn)為,修煉就好比解決問題,只要找到正確方法,結(jié)果比過程重要。
雖然說陸羽這種行為,要冒很大的風(fēng)險(xiǎn),但他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
一,他踏足修行界晚,沒有老師傳授和灌輸那套觀念。
二,李大牛剛開始的時(shí)候,不是沒有跟他說過,然而后來陸羽修煉了護(hù)脈心法。
從那時(shí)起,擺在他眼前的只剩下兩條路,就此止步還是另辟蹊徑。
時(shí)間慢慢過去,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天的時(shí)間,就這么過去了。
聽聞由遠(yuǎn)而近的馬蹄聲,陸羽睜開了雙眼。
青年騎著黑馬回來了。
“朋友,我叫索朗,是格桑的哥哥,走吧,有什么事,回到我的家里再說。”
沒有過多的客套,青年言簡意賅地提出了邀請。
“好的。”
陸羽笑了笑,起身把背包背上,索朗卻伸出手,示意把背包給他。
背包里沒有值錢的東西,都是肉干和水,陸羽沒做多想,就遞了過去。
反觀陳婉蓉,神色慌張地?fù)u頭說道,“不用,不用勞煩你。”
索朗和格桑兩兄妹,交互一眼,也紛紛下馬,陪同陸羽和陳婉蓉,一起徒步而行。
前方的牛羊群,有幾只藏獒驅(qū)趕照看,不然兄妹二人不會這么輕松。
四人一路暢聊,走了將近三個(gè)小時(shí),直至天色快黑,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三只蒙古包。
“那就是我們的家,有什么事,到時(shí)候再說。”
索朗和格桑先后上馬,在一聲急促的吆喝之下,兩匹馬向前奔去。
陸羽帶著陳婉蓉,繼續(xù)徒步而行。
索朗兄妹二人跟上牛羊群以后,在藏獒的幫助下,將它們趕入柵欄。
蒙古包里,還走出了兩人,幫忙完成這個(gè)工作。
當(dāng)陸羽走到蒙古包時(shí),一個(gè)年約七十多歲,滿臉滄桑的老婦,在格桑的攙扶下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