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定壓倒一切,戰(zhàn)爭之后要進行全面的復蘇,包括經(jīng)濟,民生,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才是根本。
距離攻破壽春,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日,但天問臨走前的那句話,他始終記得!
你以為結(jié)束了嗎?
還遠遠沒有。
這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
天問性情大變,已經(jīng)完全走向極端,他這一生都在布置,到處的安插棋子,若是全部放出,那會形成什么樣的效力?
王康也不知道。
以不變應(yīng)萬變。
他只知道,只要大陸平和,沒有戰(zhàn)亂,人人安定富足,那天問就不會有機會……
他要做的就是這個。
還有一點,長時的戰(zhàn)爭給這片大陸帶來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受苦難的人太多了。
王康不是戰(zhàn)爭的發(fā)起者,但他是參與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造成惡果的人。
他需要彌補,需要去平復。
這是一個人達到一定的高度之后,自然而然會產(chǎn)生的想法覺悟……
所以他要重新建立新的秩序,鑄就新的格局,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若要說野心,這也確實是他的野心。
幾人相談著一些細節(jié)問題,基本上是以王康為主導,他所提出的,并不是完全他自己獨斷專權(quán),而是給他們也分潤了極大的利益。
這是共贏的事情,能會有什么意見?
相談融洽,進展順利。
過了一會,周青過來稟報,東楚的使臣到了。
“那我過去看看,你們先聊著。”
王康打了個招呼就去了。
東楚的問題必須要解決,距離登基大典舉行只剩下兩日,在這之前,至少也要有個定音。
其實相比較而言,王康更感興趣的是那位被所有人都推崇的主使溫漳,他到底是有怎樣的才干?
來到指定的地方,這也是一處偏殿。
沒有通報,王康直接走了進去,只見有五人在里面候著,他們也是使團主要成員。
“見過……”
顯然是做過功課,王康剛走進來,他們就認出了,只是卻一時發(fā)蒙,不知該稱呼什么。
因為王康還沒有正式登基,嚴格來說,還不算是皇帝。
“見過大人。”
這時,溫漳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問了一句。
“你叫我大人?兩天后我就是新朝的皇帝了,你這么稱呼是不是有些不妥?”
王康笑看著他,但卻讓其他使臣感覺到一種涼意。
這個溫漳也太唐突,太冒犯了。
你以為面前的是誰?
“那也是兩日后,在沒有正式登基之前,您就不是皇帝。”
溫漳開口道:“而且也不一定是我們的皇帝……”
“大膽!”
隨行官員當即呵斥,因為溫漳出言不遜,這話分明別有含義,是嚴重的不敬。
殿中氛圍頓時冷了下來。
其他幾位使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責怪的看著溫漳。
你這不是故意內(nèi)涵找事情么?
然而,溫漳卻面無懼色,不卑不亢。
王康平靜問道:“你為什么說不一定是你們的皇帝?”
“您是新朝的建立者,管轄是您的攻占區(qū),嚴格意義來說,東楚屬于舊朝,不屬于新朝。”
這話更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簡直是大膽至極!
身后屬臣都準備將之拿下,只等王康的眼神了。
王康冷聲道:“我大軍已經(jīng)攻占大半楚國,輕易攻破壽春,改朝換代!”
“就爾等小小東楚又算得了什么,我隨意出動兵力,可輕易滅之!”
“您有這樣的實力我認同,但我并不認為您會這樣做,因為這是相當不明智的。”
“為何?”
溫漳開口道:“來到壽春,見得這里平穩(wěn)安定,您極得民心,又得知,您在攻占區(qū)也開始實施改制,同樣極具民望。”
“這民望是從何而來?”
溫漳自問自答道:“是因戰(zhàn)爭結(jié)束,您開始著手恢復安定,這是人們期盼的,對于戰(zhàn)爭所有人都是極其排斥。”
“這是大局,不容破壞。”
“您是可以派兵以武力解決東楚,可這樣勢必勞民傷財,會有多少人受戰(zhàn)爭影響?”
“東楚十一個諸侯國,算是最后一片凈土,一但開啟戰(zhàn)端,便會不得民心,這才是麻煩的。”
“而且,以現(xiàn)在的情勢,我不認為您有實力發(fā)動戰(zhàn)爭,楚國的國庫早空了,巨大的軍費開支從何而來?”
王康面無表情,但不得不承認,溫漳說的是實情。
此人確實有才干。
“所以,和平解決是唯一途徑!”
溫漳開口道:“我得到東楚九位諸侯王的授權(quán),只要您答應(yīng)允許封國存在,王位**,那我主奉王及九位諸侯王便從此歸屬,東楚劃為新朝界內(nèi),此事在兩日后的登基大典上,即可宣讀!”
“如此,您的登基大典,才算是完美!”
此言一出。
其他使臣才是訝然的看著溫漳,原來真正的話音是在這等著……
已這般分析來看,似乎只能答應(yīng)了。
這才是談判。
先抑后揚,高明至極。
“存封國,留王位?”
王康平靜道:“說的好聽,你以為我會允許這種國中國存在么?”
“我不是楚皇!”
此言一出。
殿中氣氛,再次沉寂。
“您必須要允許。”
溫漳絲毫不讓。
“如果我說不呢?”
“那兩日后登基大典,東楚諸王起事,新朝陷入混亂!”
“大膽,你敢威脅……”
“來人,將此狂妄之徒帶走。”
身后立即多人呵斥,跟有兵士上前就要將他們羈押。
“哈哈。”
王康卻笑著道:“不愧是享譽大楚的名士,這等才干膽識當真有過人之處,奉國對你而言太小了,無法盡施你的才華,有沒有興趣來我這邊?”
溫漳略微一怔,顯然沒想到王康會這樣提及。
他躬聲道:“多謝您賞識,溫漳是奉王門客,自當一心為主。”
“你的要求我同意了。”
王康開口道:“但你說錯了,我并不是沒有魄力,也不是沒有財力發(fā)動戰(zhàn)爭,我所為的只是普通民眾,戰(zhàn)爭不應(yīng)該再有了……”
這平靜的一語,讓溫漳心顫,他能夠察覺到這并不是虛言。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王康淡淡道:“登基大典舉行十五日之內(nèi),東楚所有諸侯王來壽春朝貢,期限內(nèi),誰若不來,那他的封國,也沒必要存在了……”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