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濺滿血漬的霸王龍和蝎子已經松開了女人的尸體，退到一旁。

女人左臉朝下，靜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的雙眼是睜著的，雖然已經沒有神色，但卻依舊死死盯著林默。

很快。

她的腦袋旁邊，便是形成了一片正在不斷擴散的血洼。

“這是你逼我的。”

葉秋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默。

和林默一樣，葉秋的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波動，就好像，他剛才殺死的不是一個年輕女孩，而是一條爛大街的流浪狗。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但在槍聲響起的那瞬間，林默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繼續和葉秋對視了幾秒后。

林默眼珠微轉，將目光從葉秋臉上挪開，看向不遠處汪成女兒的尸體。

“呵呵……”

莫名的。

林默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

確實很可笑。

在小天鵝舞蹈學校的時候，林默因為不想殺害無辜小孩，一度陷入痛苦糾結，甚至都喚醒了隱藏在靈魂深處的第二人格。

可現在呢。

看看別人是怎么做的。

連事情都沒有了解清楚，直接就開槍，將一個很有可能是無辜的年輕女孩給無情的爆頭了。

“你是華夏軍人吧〃¨？”

林默看著汪成女兒的尸體，神色有些發怔，開口說道。

這回。

輪到葉秋沉默了。

“身為華夏軍人，就這樣擊斃一個華夏平民，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林默再度開口，語氣平靜。

葉秋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本不像反駁，但想了想，還是說道：“華夏平民？呵，很多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是華夏平民，與你為伍的她，和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沒有區別？”

“窮兇極惡的罪犯……”

林默低聲自語。

看著那灘還在不斷擴大的血洼，莫名的，林默心中騰起一股邪火。

如果自己沒有死亡回檔的能力。

那么，這個女孩，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你了解過她嗎？”

將目光從汪成女兒的尸體上收回，看向葉秋的眼睛。

壓住心中的邪火，林默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對葉秋說道：“很顯然，你和我一樣，根本不了解她。”

葉秋眉頭微鎖，再度陷入沉默。

林默語氣越來越烈，繼續道：“既然你不了解她，那你又是怎么將她定義為窮兇極惡的罪犯的？”

“嗯？”

“就因為我認出了她？”

“就因為她父親幫助過我？”

說著話，林默臉上出現了一些怒意。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而且，我也敢肯定，你絕對知道，關于我的事情遠遠不止表面那么簡單。”

“甚至，你有可能也是知情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知道是有人陷害我！”

瞪大眼睛，林默盯著葉秋：“她父親兢兢業業幾十年，是一個難得的好警察，你知不知道她父親為什么會幫我？因為她父親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再看看身為華夏軍人的你。”

“倒數十秒，開槍殺人，呵呵，真是威風。”

“可是，再威風有什么用？你還不是幕后勢力那幫人養的狗？他們讓你往東，你就得往東，他們讓你去吃屎，你就得乖乖去吃屎！”

“．．你有自己的思想嗎？”

“啊！？”

說到最后。

林默的情緒也是有點控制不了，吼了起來。

說實話。

林默真的不想在這里廢這些話，因為，一旦死亡回檔開啟，此時此刻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都將只有他一個人記住。

廢這些話，根本毫無意義。

但是，一口氣悶在心口，林默不吐不快！

“住口！”

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葉秋的反應有點大，

只見他猛的出手，掐住了林默的喉嚨，瞪著林默的眼睛冷喝道：“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嗬嗬嗬嗬嗬嗬————”

因為喉嚨被掐著，所以，林默的笑聲聽起來有點怪。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葉秋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林默的聲音也越來越沙啞，“那是不是說……你的上級……沒有任何理由……讓你回家殺了你自己……全家……”

“……你也要……服從？”

說到最后，林默的聲音無比怪異，喉嚨都快被葉秋掐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