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雷季辰聞著梁憶身上的氣息,隱隱有些恍惚。
他不自覺地想要朝梁憶更靠近一些,理智卻又告誡他不能那樣做。
雷季辰側頭看了看梁憶,她一直出神地望著窗外,沒有發覺兩人已經肩并肩挨在一起。
“你心情不好?”雷季辰輕聲問道,嘴中的酒氣讓梁憶眉頭微皺。
梁憶搖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剛才上廁所時,聽到別人在八卦一些事,我當時沒有罵她們,但現在回想起來,心底依舊不是滋味。”
“人活一世,誰能做到人人皆喜歡,你不用那么在意別人的看法。”雷季辰一邊感受著梁憶身上傳來的氣息,一邊說到。
梁憶輕輕嘆了口氣:“我們活著本就不是為了自己,當然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那樣束縛太多,成不了大事。”雷季辰說完,見梁憶依舊一臉惆悵,便換了一個方式分析,“就好比……你穿衣服是給別人看的嗎?”
梁憶這是頭一次發現雷季辰跟自己說這么多話,看來酒后讓人性情變化,也是真的。
“穿衣服當然是給別人看的,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什么都不穿多舒服呀。”
“可是你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什么都不穿的話,別人會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前面認真開車的代駕司機聽完梁憶的話噗嗤笑了出來,雷季辰想反駁卻發現梁憶的話邏輯十分清晰。
他居然找不到理由爭辯……
雷季辰本來是想安慰梁憶,沒想到卻被她的觀點給堵住,這局面讓他哭笑不得。
等到了家,雷季辰已經靠在了梁憶的肩膀小瞇了過去。
代駕司機好心詢問,要不要他幫忙將雷季辰扶回家。
“不用,你把車鑰匙給我就行。”梁憶小聲說著,沒有改變姿勢。
司機走后,梁憶側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雷季辰。
準確來說,梁憶和雷季辰真正認識的時間并不長,這陣子對他的印象也一直在發生改變。
從確定雷季辰就是糖糖生父的那天起,梁憶就覺得最初那場車禍,是命運的安排。
那現在自己和他已經領了結婚證,這算不算命運的安排呢?
梁憶把玩著手中的鑰匙,陷入了沉思中。
有了母親的前車之鑒,梁憶對婚姻本就不抱任何期望。
如今這樣的局面,就當做是給糖糖一個完整的家吧。
梁憶將頭仰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等雷季辰從小睡中蘇醒過來。
沒過多久,梁憶覺得肩膀一輕,想著是雷季辰醒了,便也睜開眼睛。
“我睡了多久?”雷季辰聲音還有些混沌。
“不知道,我胳膊已經麻了。”梁憶皺了皺眉,左邊手臂透著“半身不遂”的趨勢。
“你……怎么不叫醒我?”雷季辰抬手輕柔著梁憶的肩膀,聲音帶著責備的意味。
“看你睡那么香,我就勉為其難讓你享受了……”梁憶打了個哈欠,剛才她也已經處于半睡狀態。
雷季辰頓了頓,黑如深潭的眼眸中有一絲波動。
梁憶注意到雷季辰眼神的異樣,側頭定睛望向他,這才覺察到兩人挨得很近,連對方的呼吸都能噴灑到自己臉頰上。
似乎過去很久,似乎就在下一秒,雷季辰揉捏著梁憶肩膀的手變成攬著她的后背,以輕柔的姿態將她攬在了自己的臂彎中。
梁憶剛想張嘴問詢,唇上就被兩瓣柔軟物覆蓋,緊接著就有微涼的物體滑入了自己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