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靈劍山,老道我當年還是我們劍山上最有潛力的弟子呢,被我師傅收入門下,唉,光陰荏苒啊,這一晃可就幾十年過去了,歲月不再啊。”天玄子眼神恍惚,似乎又想到了幾十年前在靈劍山上的時光。
“看不出來啊,老道,你還有這么一段光榮歷史呢?”林嘯打趣道,打量著天玄子,除了一臉滄桑的老態,似乎和他描述的劍山最有潛力的弟子根本掛不上邊啊。
天玄子看出林嘯眼中的懷疑,輕哼一聲,揚起臉,滿目傲然:“難不成老道唬你不成,并非老道吹噓當年,而是確實有這么一段歲月存在,我也算是親眼見證了劍山的鼎盛和衰敗,唉,想我劍山當年多么的風光。”
本來還腰背挺直,渾身傲骨的天玄子在話尾的一聲嘆息,讓他整個人又萎靡了起來,就像是一把火陡然被水澆滅了一般。
“行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小爺我當年不也是一條龍,現在,唉,還是一條龍。”林嘯笑道。
大巴駛過西北省道,江川,水壩,沿路風景不斷變化。
林嘯側過臉,望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一草一木,像是飛逝的光點般,不斷掠過,思緒也漸漸被西北的絕美風景所吸引去。
幾個小時后,大巴停在了一個叫小葉鎮的地方。
“走吧,少年,我們在這下車。”天玄子喊了一聲。
兩人下了大巴,來到小葉鎮。
這個鎮子看起來極為偏僻,四面環山。
說是鎮子,但看起來卻像是個被夾在群山之間的小村落一樣。
“晚上會起霧,不宜進山,今天我們就現在這個小葉鎮里住一晚上吧。”天玄子說道。
林嘯打量了一眼鎮子的環境,問向天玄子:“住哪?”
天玄子嘿嘿一笑:“這里的鎮長是我的老朋友,住的地方,那還不遍地都是。”
林嘯哦了一聲,跟在天玄子身后便去找他口中所說的鎮長。
這里的街道有一股濃濃的濕氣,地面還是那種花崗巖,穿過一條街道,來到了鎮政府,林嘯跟著天玄子找到鎮長,門口保安認識天玄子,直接便放行了。
鎮長穿著老式中山裝,戴著老花鏡,約莫有五十多歲,見到天玄子先是詫異,隨后便起身激動的握住天玄子的手:“沒想到這么多年,你終于知道回來了。”
天玄子淡淡一笑:“該回來了,我師傅他老人家總給我托夢,我要是再不回來,他在黃泉之下也得給我脊梁骨戳死。”
鎮長笑了笑:“回來就好,這樣,晚上我給你擺個接風宴,我們哥倆也好久沒有坐到一塊喝酒了,帶上你這個小兄弟,我們好好聊聊。”
一提到喝酒,天玄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呵呵笑道:“那我們就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我現在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你們就先去鎮上找一處賓館住下吧,晚上我們再聯系。”
鎮長說道。
等天玄子和林嘯離開之后,鎮長緩緩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翻了十幾頁后,取出夾在書頁里的一張卡片,上面是一個聯系方式。
“唉,沒辦法。”鎮長長嘆一口氣,撥出卡片上的聯系方式。
電話接通后,鎮長淡淡說道:“他回來了,晚上我會給他擺上一場接風宴,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這件事我只能做到這一步,我們之間兩清,姬懷道,我奉勸你一聲,你們兩個師出同門,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匆忙掛斷電話。
……
小葉鎮很小,相當于江城的貧民區一樣,但街邊的一些基本設施還是有的,兩人找到一家賓館先安置了下來。
林嘯拉開屋子里的窗簾,外面陰風陣陣,天空昏暗的讓人壓抑。
“這里的天氣一直都是這樣,常年都是陰天。”天玄子將黑木劍匣取下,用紙巾輕輕的擦拭著一線天。
“我們什么時候進山?”
林嘯坐在窗邊,問道。
“明天,今夜大霧封山,我們明天早上就啟程。”天玄子說道。
林嘯點點頭,看向窗外,街上人煙稀少,十分的荒涼。
兩個人在賓館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才離開了賓館。
朝鎮長所說的那家餐館走去。
一路上,偶爾能看到幾個人影,其余的只有一條漆黑漫長的街道。
路燈散發著微暗的光,荒僻的街道上,兩人并肩朝著那家好再來餐館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林嘯心里有些怪異的感覺,總覺的哪里有些不對勁。
“老道,為什么我覺得那個鎮長怪怪的?”林嘯冷不丁的提到。
天玄子微微一愣:“怪嗎?人家都說要請咱們喝酒了,我認識他也有二十多年了,早年在靈劍山的時候就是個老朋友了,難不成他還會坑了老道不成,走吧,想那么多干啥。”
“這是我的直覺,而且,我的直覺向來很準,再者說,你都這么久沒回來了,萬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林嘯說提醒道。
小心謹慎。
這四個字也是林嘯這么多年依然堅挺的原因。
“知道了。”天玄子點點頭,拿出酒葫蘆。
有人請客,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來到好再來餐館前,一身老式中山裝的鎮長早早的在門口等待著,見兩人來了,上前熱情的說道:“你們終于來了,走吧,位置我已經定好了。”
“長松,都是自己人了,還這么客氣,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呵呵。”天玄子笑呵呵的說道,在任長松的陪同下走進這家好再來餐館。
這家餐館十分的簡陋,相當于一個小小的農家餐館。
任長松帶著兩人,打開一個房間的門,條件十分的簡陋,只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三瓶白酒,還有兩箱啤酒,一桌子野味,野雞,野鴨,香味遠飄。
“長松,這也太讓你小子破費了啊,這么豐盛,這酒也不錯,有心了,有心了。”天玄子見到桌子上的酒,眼睛頓時亮了,上前拿起一瓶酒,笑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