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容樂觀啊,只能交給老天爺了。”
“時間不早了,小胖,云飛,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小青在這里守著。”林嘯看向旁邊哈欠連天的崔小胖和程云飛。
“老大,這種時候我怎么離開,我肯定要陪在你的左右啊。”崔小胖義正言辭的說道。
程云飛拉了下崔小胖的衣服,沖林嘯笑了笑:“那,姐夫,我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
林嘯點點頭,坐在竹葉青旁邊,揉了揉太陽穴,默默運轉北蒼訣。
安娜在旁邊站著,和林嘯交換了個眼神,什么也沒說,轉身一個人走了。
醫院長廊,十分寂靜。
其實,林嘯是不愿意來醫院的,因為這里是人世間最現實的地方,空氣中蘇打水的味道讓他十分不舒服。
“李鷹跟隨我七八年,這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他,如果我不提出解散,可能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竹葉青悔恨交加,一雙玉手搭在膝上。
林嘯輕聲說道:“不怪你。”
“我好累。”竹葉青輕聲細語,頭輕輕一側,躺在林嘯的肩膀上。
兩個小時后,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急救室,滿臉凝重之色,看向外面坐著的林嘯和竹葉青,問道。
“誰是病人家屬?”
林嘯站了起來。
“命撿回來了,但還在昏迷,沒有脫離危險期,因為失血過多,以后可能就……”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但從表情來看就知道,李鷹的下半生算是毀了。
“我懂了。”
林嘯簡單的說了三個字,只要李鷹還活著,他就放心了。
林嘯帶著竹葉青回到御江軒已經是夜里十二點,把竹葉青安頓好后,他又朝沈家趕去。
還沒進門,林嘯就看見了客廳還是燈火通明。
小心翼翼的進門后,林嘯瞥了眼客廳,就見沈清月一個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絕美的臉龐上布滿了惆悵,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連林嘯進門都沒有發現。
林嘯先去倒了杯咖啡,放在茶幾上,看著沈清月,開口問道:“怎么了?”
沈清月這才回過神,一臉茫然的抬頭,又恢復淡漠的表情,只不過淡漠之中少了些疏遠。
“沒什么,我想把美姿萊的事告訴沈江川,但……”沈清月沒有說下去,無意間看到茶幾上冒著熱氣的咖啡,心中多了些暖意。
林嘯挨著沈清月坐了下來,看著沈清月的傾城側臉,打趣道:“實在不行,讓我跟我老丈人說清楚?”
“滾。”沈清月伸出粉拳沖林嘯打了一下,心中確實下定了決心,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林嘯識相的起身,來到陽臺,點起一根煙,靜靜的坐著。
林嘯本以為會有一場爭吵,但整個客廳確實出奇的安靜,偶爾扭頭看一眼,沈清月也是十分平靜沉穩。
漫長的等待。林嘯抬頭看著星空,耳邊突然想起當初在惡魔島上,他和七號筋疲力盡的躺在沙灘上看星空時說的話。
“如果以后你見不到我怎么辦?”
“那就抬頭看看天空…。”
“為什么?”
“因為我們看的是同一片天空。”
那是一個仲夏夜,一個少年最美的情話。
嘭!
客廳傳出的響動將林嘯的思緒拉回現實。
林嘯轉身奔向客廳,看見了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散發著熱氣的咖啡,目光微凝,望向沙發上頭發披散的沈清月,心疼不已。
沈清月再強硬,也終究是個女人,再冰山,但心卻并不是石頭,是熱的啊。
這次,林嘯并沒有安慰她,而是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將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輕輕的說。
“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我也是你最堅硬的鎧甲。”
沈清月香肩一顫,抬起頭,注視著林嘯。
心中竟突然泛起漣漪,只想起曾在網上看到的一段話
那時的我們夜里看花,只為目睹朝陽一醉,就像當年柳永迎著微風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眼中的柔情萬種,簡直迷人。
……
金陵,郊區,蕭戰天的私人小別墅中。
蕭戰天此刻很煩躁。
用山雨欲來風滿樓,形容如今蕭家,再恰當不過。
港島發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包括他弟弟蕭戰虎與林嘯海上斗武,被一招重傷險些喪命香江,沈清月順利拿下美姿萊華夏代理權。
他的計劃被全盤打亂。
“一個林嘯給我惹出這么多麻煩,真是該死。”蕭戰天恨恨的說道。
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林嘯,整件事都會進行的很順利。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這時,一輛奔馳梅賽德斯徑直開進別墅,停在花園的噴泉前,一身休閑裝的沈江川走下車。
“沈伯伯,我弟弟的事你聽說了吧?”
沈江川點點頭:“戰虎的事我聽說了,沒有想到他居然敢這么狂妄,對戰虎動手。”
蕭戰天輕蔑的哼了一聲:“井底之蛙罷了,沈伯伯,既然清月拿下了美姿萊的華夏代理權,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沈江川和顏悅色,親切的說道:“戰天,你放心,整個金陵何人不知,你和清月是公認的金童玉女,蕭家和沈家若是結成秦晉之好,對雙方都是好事,清月那邊我自有辦法處理。”
“我們只需要田園個良辰吉日,等清月進蕭家的門就可以了。”
蕭戰天笑了:“沈伯伯說的是。”
兩人又聊了一會,沈江川開車離開別墅,回到沈家,馬上召開了沈家的高層會議。
氣氛凝重。
“清月這姑娘我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挺冰雪聰明的,怎么長大了變得這么不懂事。”一名雍容華貴,尚有風韻的中年婦女尖酸的說道。
“定是被那個姓林迷了心竅,江川,依我看,就算清月沒那個心思,但只要把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可就由不得她了。”一名老者滿臉陰沉。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這丫頭帶回沈家!如果違反了和蕭家的約定,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沈江川閉目沉思,緩緩說道:“我和這丫頭的關系,你們都清楚,這件事不能由我出面。”